撒丁岛的努拉吉巫师们仍然把这座城堡称为“普斯拉蒂庄园”,尽管普斯拉蒂家族已经销声匿迹七个世纪了。古朴巍峨的普斯拉蒂庄园的城堡三面环海,坐落于一大片茂密的树林之后,将巫师世界和麻瓜世界隔开。庄园的东南角是满是花岗岩的山地,山顶上的巨大雨伞花一串连着一串,如瀑布一般顺着陡峭的岩壁倾泻而下,浓郁的花香随着海风吹进庄园
普斯拉蒂庄园被保存的的十分完好,甚至被改成了度假胜地。当地的居民们不仅会定期在庄园附近加固保护咒,还在城堡的四周种满了白花黑茎的黑根草,那可是魔法植物里的名贵品种。
但是并不是有关普斯拉蒂的一切都被完好的保存了下来,有一处就是在大概三年前损坏的海上祭台,那是被那年圣诞节那几天的暴雨和海浪冲垮的。每年冬天撒丁岛都会下很多雨,那个祭台已经破得不能再破了,所以当地居民一点办法也没有。
不过撒丁岛的努拉吉的村长却认为,那个隐匿在庄园东南角花岗岩山地后的普斯拉蒂别院最好也赶紧破败掉,它怪吓人的。
至于吓人,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甚至让有点实力的巫师也对它充满畏惧。整整七个世纪,但凡有人闯进这里探查,都会有去无回。村子里胆子大的人早在普斯拉蒂家族庄园消失的最开始几年,就在那里死绝了。留存下来的老辈人总喜欢把这件事作为警醒讲给小辈听。可是总有人不信邪,年轻人就像韭菜一样,一茬一茬的,但是依旧都有去无回。
于是留下来的人索性就对那个别院闭口不提,只有每一任的村长知道这个秘密,还在那附近施了大量的混淆咒。但是一年里也总会有几个游客误打误撞走进那里。但是不管游客的动机是什么,这和他们就没有关系了,魔法世界哪里不危险?只要村民们的钱袋子鼓鼓的,其他的都不重要。
所以当那个带着帷帽的男人大晚上奔着山地走去的时候,村长只是象征性的劝了几句。天气太热了,村长拄着拐杖急着回家吃鱼酱海鲜意面呢,可是一只腐烂的手却戳进了他的脖子,他的血像是有意识一般慢慢顺着手指流进了那只手露着骨头的地方,那些地方肉眼可见的凝结出来新的皮肉……
那个披着旅行斗篷,被帷帽挡的严严实实的男人轻松地化解了一路上的咒语和陷阱,畅通无阻地继续向前行进。
如果有人仔细瞧的话,一定能发现他的不对劲来,因为他的脚几乎是悬空的飘着,挥动魔杖的手也全是血污,露出了斑斑驳驳的粉白色皮肉,看起来像是新长出的。
大概一个半小时左右,周围环境越来越荒凉,空气中弥漫着一丝死人味,不重,但是即便闻不到也是显而易见的,地面上全是死尸,面目狰狞的,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都保持着死亡那一刻的状态。
那个穿着长长斗篷的男人让自己飘得更高些,尽量不让自己的袍子沾到满地的血污和碎肉,奔着那个看起来像是一堆石块胡乱搭建的房子飘去。
他挥动魔杖说出了一个古怪的咒语,并不是常见的发音,像是美索不达米亚一带的古语。
紧接着那个石房子像是从中间裂开了似的,一个类似于小型希腊神庙的单层建筑从石屋中间凭空冒出,它就像房子膨胀起来一样,把两边的石头挤开,圆形的建筑被数不清的石柱支撑着,每一根都有二十英尺左右,上面雕刻着浮雕,都是一些怪模怪样的类人生物。
那人迫不及待的飘了进去,周围落满了灰,他不适应的地咳了咳,挥动魔杖施展了一个除垢咒,漆黑的建筑里瞬间变得干净整洁,他点燃了环绕在建筑内的火把,似乎是因为存放的太久了,火苗战战巍巍的,光线十分昏暗。
但这已经足够了,他从摆放整齐的架子上拿出一个纯银的雕花盒子,上面镶嵌着大颗大颗的蓝宝石,日积月累的侵蚀让银盒变得乌黑,看起来更加古朴了。
男人打开盒子,从里面拿出来一个刻满符文的鎏金手摇铃。
他缓缓摇晃着铃铛,配合着圣咏般的古怪发音吟唱成段的经文,建筑外成堆的尸体突然起了变化——它们扭曲着身体,似乎要爬起来,但是被压在下面的尸体也翻涌着,因此反倒更加混乱。
随着他口中的经文越念越快,建筑前方的那片尸地突然冒出红光,数不清的尸体被弹开,才露出那里原本的模样。只见尸地之下是一个巨大血池,正有什么东西缓缓的从血池里冒出。
与此同时,伯克郡沙菲克庄园里,雅雅猛地从梦中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