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雅雅提出希望找一个靠得住的人帮助他们给家里送口信之后,整整两个星期,这件事都没有什么进展。
在九月底的一个狂风大作的夜晚,雅雅和德拉科完成魁地奇训练回到房间后,这个话题又被提了出来。
“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和家里说几句正经话了。”刚洗过澡的雅雅身上泛着湿漉漉的水汽,捧着手里的热茶突然说。
德拉科盯着茶杯里的茶叶,没有马上回答。
“而且,看在西奥多的份上。”雅雅又补充了一句,“不能再等了,德拉科,就算圣诞节和复活节假期西奥多留校,但他不可能一直躲在学校里不回家,你看不出他已经不耐烦他爸爸说的那一套了吗?如果再有一次,那个人一定能发现他的敌意。”
“可是,那些知道我们家人在哪的人——”德拉科慢悠悠地说,“谁会送信?”
在刚刚过去的两个星期,雅雅认真考虑了这件事。有时雅雅觉得自己完全是异想天开,在霍格沃茨里知道凤凰社指挥部的人除了哈利的小团伙就只有邓布利多教授和斯内普教授了。
哈利他们只要提起德拉科和她就烦得要命,绝对不可能帮他们送信,而且他们比雅雅更加引人注意,但凡思维正常的一点的人都不会选择找他们帮忙。
至于邓布利多教授和斯内普教授更是完全不可能的事,雅雅自认为自己没有什么资本可以让她有底气使唤他们送信。
但是学习大脑封闭术的事情又迫在眉睫……
雅雅心中有一个可怕的想法破土而出,她从没听说过家里有谁会摄神取念,但每次想到那个法术,雅雅总会记起那双湛蓝的、能够看透一切的眼睛……
“你相信邓布利多吗?”雅雅试探的问。
“这并不是一个好主意——”德拉科立刻用慌乱的、带着抗拒的目光看向雅雅。
“可是,他从来没有利用过我们,他也不打算牺牲任何人——”雅雅温和地说,“他和我们一开始想的不一样,他是个值得信任的人……西奥多的暗示已经很明显了,他希望让我们牵线——”
“雅雅,不管西奥多想干什么,我们就要离开了。”
“就算我们要离开了也总要想想那些留下来的人。”雅雅说。
“你是什么意思?”
“我们不是明天就离开了,所以我们应该尽量——”
“所以我们不能节外生枝,是不是?”德拉科打断了她,“我只想我们能好好的。”
“可是,德拉科,我们不是只有彼此,我们还有——”
“我当然知道,”德拉科的语气变得强硬起来,“但我顾不得那些了,将来怎么样谁都说不准,我不想冒险|……他如果有别的想法,大可以自己去找邓布利多。”
“是啊,他为什么不自己去呢?”雅雅不甘示弱,“我们都知道他为什么,他还是在尽自己所能保守那些秘密,我们不能太自私-——”
“听我说!”德拉科几乎是气愤地说,“你知道我们去找邓布利多意味着什么,邓布利多会知道所有事情,但凡他也动了歪心思我们的处境会怎样,你能够接受那样的后果吗?”
“德拉科,”雅雅小声叫着他的名字,“神秘人他已经知道了,邓布利多也会知道的,只是时间问题……”
茶杯被德拉科重重放在了茶几上,红茶洒得到处都是,顺着桌布滴滴答答的落到了地板上。
德拉科已经站了起来,紧紧攥着拳。
“德拉科……只是一个提议,我们可以慢慢考虑,等和家里商量后再决定,”雅雅拽了拽他的衣袖,“别这样,好吗?”
德拉科没有任何表示,只是攥成拳的手缓缓松开。
雅雅站起身。
“这样的事并不值得我们起冲突,”雅雅环住了德拉科的腰,“我也想和你好好的,德拉科,一切都没有你重要。”
德拉科低垂的手臂顿了顿,然后慢慢收紧把雅雅抱在怀里。
“雅雅,我只是太害怕了,”德拉科低声说,“我怕你会像那段记忆里一样,不想你发生那样的事情……”
“不会的。”雅雅尽量放轻自己的声音,“我最爱的人都在这里,我舍不得死。”
“别提那个字!”然后抓起雅雅的手摸沙发的木质扶手,“快说‘摸摸木头’——”
“嗯,摸摸木头——”雅雅的眼睛弯成了月牙,“真不像你会做的事,德拉科。”
“时间还早,不如做一点像我做的事?”
他说着抱起了雅雅……
第二天,雅雅和德拉科开诚布公地和西奥多谈了一次,把他们的顾虑和担忧都毫无保留的告诉了他,并向他保证在征得家里意见后一定给他一个答复。
接下来的日子,雅雅把自己的精力都放在了家庭作业和魁地奇训练上。这样规律又无趣的生活一直到大家在布告栏里看到关于去霍格莫德村的通知才被打破。
雅雅他们一直盼望着能去霍格莫德过周末,为了o.w.ls考试,所有的霍格沃茨老师们都不肯让他们有一丝懈怠,大家都急需这样的机会放松一下。
到霍格莫德村去的那天早晨,天气晴朗,冷风习习。
雅雅吃过早饭下意识地看向礼堂上空敞开的高窗,依旧没有看到潘西家猫头鹰的踪影。雅雅叹了一口气,抱起贝努和大家一起在费尔奇的面前排起了长队,等着他核对名单。
当雅雅走到费尔奇面前时,他的眼睛紧紧盯着贝努,然后板起一张脸,草草对着雅雅点了一下头。雅雅抱着拉开架势想要挑衅的贝努,快步往门外走。
“沙菲克——”
雅雅顿住脚步,转过身就看到了斯内普教授快步向她走来。
“上次的论文有一点问题,你没有忘记今天的留堂吧?”斯内普教授缓慢地说。
留堂?什么留堂?
雅雅完全不记得这件事,但她又觉得不能公然反驳,只能求助地看向德拉科。
“教授——”
德拉科才起了一个头,就被斯内普教授打断了。
“既然她的论文写成这样,我想你也逃不了干系,你也和我走吧,德拉科。”
雅雅和德拉科在一片或是同情或是幸灾乐祸的目光中,忐忑地向斯内普教授的地下办公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