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圣诞节假期开始的第一天早上,贝努告诉雅雅他准备留在霍格沃茨,因为担心爱德华会趁着放假对四个留校的菜鸡下手。
于是,回家的路上就只剩下了德拉科和雅雅。
当他们来到格里莫广场12号的时候,这个老旧的房子已经挂满了圣诞节装饰。
门厅生锈的吊灯已经焕然一新,上面挂着冬青和彩带,魔法变出的亮晶晶雪花自天花板扑簌簌地落在破地毯上,原本墙壁上的布莱克家谱被一颗巨大的圣诞树挡住了。上面装饰着翩翩起舞的精灵。
韦斯莱夫人从厨房里探出身子,她围着围裙正准备做一个圣诞蛋糕。
“是你们回来了——哦,孩子们,看在圣诞的份上,也许你们会喜欢。”
韦斯莱夫人笑呵呵的表情下是难以掩盖的尴尬和憔悴,她的眼睛红红的,像是刚刚哭过。
雅雅和德拉科也很尴尬,特别是他们收下韦斯莱夫人递给他们两个颜色扎眼的小礼包后。
“非常感谢。”
“谢谢你,夫人——”雅雅说,“我们很喜欢。”
克利切听到声音从食品间半开的门里侧身走出来。
在雅雅看来,克利切已经算是一个很年迈的家养小精灵了。他弓着背,拖着脚,恍恍惚惚地向雅雅他们的方向走来,手里的抹布还在擦一个银相框。
韦斯莱夫人在克利切开始絮絮叨叨之前回到了厨房。
“——闻着就像阴沟和犯罪的气味,讨厌的老败家子,领着她的小崽子们糟蹋我女主人的房子。”
然后,克利切又态度殷勤地对着雅雅和德拉科鞠躬,长长的鼻尖几乎贴近地毯。
雅雅注意到他手里相框的玻璃碎了,但里面黑白照片上那个黑皮肤、肿眼皮的女人还在高傲的望着他们。看来她是克利切最喜欢的照片,因为破碎的玻璃被克利切用魔法胶带笨拙地粘了起来。
克利切直起身,浅色的眼睛瞥了楼上一眼,目光充满了刻骨铭心的憎恨。
“哦,我可怜的女主人啊。”克利切小心地擦拭相框,“少爷连给他母亲擦鞋底都不配,克利切已经没有办法保住所有的东西了……如果女主人开导房子变成这样,会说什么呢?她发誓不认他这个儿子,如今他却成了这里的主人,据说他还是个杀人犯——”
“整理一下箱子吧,等下会有小精灵下来取。”德拉科慢悠悠地说,他已经没有耐心听克利切说这些了。
“是,马尔福少爷。”
克利切听到后把相框放在了一边,开始默默擦拭箱子。
“克利切,我,嗯,可以帮你修复相框。”雅雅试探着,像摸拉奥一样摸了摸克利切的头顶,“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克利切满脸感激地点点头,他看着雅雅用修复咒把破碎的玻璃变完整,发出了激动的惊叫。
雅雅和德拉科在克利切的连声感谢中走上楼梯,雅雅下意识的看向布莱克夫人画像,自从雅雅祖父给她施了昏睡咒后她就没有再醒来尖叫。
“相框里的照片和布莱克夫人似乎不太像——”
“管她呢,也许是她老得变了样。”德拉科漫不经心地说。
他觉得照片有一点眼熟,但那一点点的熟悉感完全不能引起德拉科的关注。
楼梯扶手上装饰着圣诞彩带,就连墙壁上挂着的家养小精灵脑袋都戴着圣诞帽,看起来滑稽又诡异。
“我当时在蛇的身体里,好像我是蛇……要是伏地魔用魔法把我运到了伦敦——?”哈利的声音由远及近。
“你当时没离开床,哥们儿,”罗恩的声音从雅雅和德拉科的头顶响起,“在叫醒你的前一分钟……哦,见鬼!真是阴魂不散!”
他们和哈利、罗恩、赫敏、金妮在楼梯上相遇了。
德拉科微微蹙起眉头,攥紧雅雅的手站在原地,并不打算给他们让路。
两方僵持了十几秒,哈利最终选择让步,他们侧过身子,让德拉科大摇大摆地带着雅雅离开。
“他们为什么也在这儿?”
德拉科皱了皱鼻子,自从上次雅雅在魁地奇球场上晕倒后,他对哈利和韦斯莱家孩子们的厌恶与日俱增。更何况单单是雅雅的身体状况和藏匿在霍格沃茨的爱德华就足够让他担心了,他并没有多少心思和不相干的人作对。
“嗯?”
雅雅还沉浸在德拉科没有像往常一样挑衅哈利的疑惑中。
她怀疑地看着德拉科,“你难道没注意,早在放假的前几天他们就已经不在霍格沃茨了吗?”
“哼!谁注意他们在哪?”德拉科揽住雅雅的腰,亲吻她的面颊,又在她的颈窝蹭了蹭,“我只关注你呀,我的小玫瑰。”
“都关注些什么?”雅雅弯起嘴角,白皙的手伸进德拉科敞开的斗篷,顺着衬衫往下移。
“你说呢——”德拉科压低声音,俯身想要亲吻雅雅。
“我不知道~”雅雅微微偏头躲开了德拉科的吻,手指却勾住了皮带扣。
雅雅一只手臂勾住了德拉科的脖子。
“雅雅,”德拉科的喉头滚动,在雅雅的耳畔呢喃,“你确定要在这儿?”
“我不确定。”雅雅对着德拉科露出一个灿烂的笑,然后飞快地往阁楼上跑。
“坏雅雅,你别让我抓到——”
德拉科拢了拢斗篷,快步跟在身后,终于在距离阁楼还有几级台阶的时候捉住了雅雅。
他把雅雅按在墙上,雅雅的脸上还带着恶作剧得逞的笑意。虽然这很可爱,但德拉科更愿意让雅雅这张好看的脸上浮现出令人沉醉的神情。
德拉科又向前迈了一步,和雅雅贴得更近一些,果然,雅雅的整张脸都红了起来。
“你现在能确定了吗?”他紧盯着雅雅的眼睛,又靠近雅雅一些。
“我……你……!”雅雅不安地挣扎,“我错了,德拉科……”
“晚了——”
一个个吻如同雨点一般落在雅雅的嘴唇上,脸颊上,脖颈上——
雅雅此刻像是溺水的人,本能地抓住浮出水面的机会拼命汲取氧气,防止自己窒息。
她觉得自己的嘴巴有一点刺痛,想要推开德拉科,却被他扣住了手腕。
雅雅的衬衫松松散散。
一粒纽扣甚至掉在了地上,骨碌碌滚下台阶。
一瞬间,腰间冰凉一片,冷得她微微发抖,凉意却开始慢慢上升。
“赫利,和我一起出去看看吧,德拉科和雅雅怎么这么晚还没回来。”
是卢修斯的声音。
雅雅和德拉科顿时警铃大作,他们手忙脚乱地整理衣服,已经来不及了,最后德拉科只能用斗篷罩在怀里。
“哦,我当然不是因为西茜让我去看看才出来的,我只是——”
紧接着是开门的声音。
德拉科和雅雅都闭上了眼睛,不敢面对接下来的场面。
如果可以,雅雅希望自己原地消失。
“咳咳咳……”卢修斯突然变得一本正经起来,“我只是想起来有一件要紧事要和你去书房商量,赫利,我们回去吧。”
门被“砰”地一声关上了。
“那雅雅和德拉科怎么办?”
“哎呀,他们长大了,总不至于在外面……”
声音越来越远,雅雅和德拉科都松了一口气,在门口站了许久,才装模作样地走进阁楼。
由于格里莫广场的地点保密,考虑到太多的猫头鹰飞进飞出会太过引人注意,雅雅和德拉科早在离校前就和大家交换了礼物。
然而圣诞节早上,雅雅醒来后发现床角仍然有一大堆礼物。
德拉科送给雅雅了一个笔记本那样的小簿子,他有一本一模一样的,只要其中一人在上面写下内容,两本笔记上都会显现字迹。德拉科告诉她说他们可以把自己的心愿都写下来,两个人一起完成。
爸爸妈妈送给了雅雅一件防恶咒斗篷,剪裁也十分得体,可惜在霍格沃茨只能穿校袍。祖父送给了雅雅一块直径足足有一英尺的窥镜,雅雅觉得这对探知身边心怀不轨的人非常有用。马尔福夫妇的礼物是一整套的首饰,上面的宝石能够发出闪亮的光。而韦斯莱夫妇的礼物早在前一天就送给雅雅了,是一副手织的白色毛线手套。令雅雅惊讶的是,小天狼星竟然也送了她一包糖果。
不过,雅雅和德拉科一直认为祖母岚·沙菲克送的礼物最合他们心意——她偷偷帮雅雅解了赫利昂特斯在手镯上设下的禁制,还云山雾绕地暗示他们要在结婚前多磨合多了解,一直到把两个人说得满脸通红才放他们离开。
雅雅察觉到似乎家长们也送了哈利他们礼物,因为他们现在对于雅雅和德拉科的态度有些微妙,至少能够维持表面的和平,不会在德拉科说了一些漂亮话后就拉开架势准备大打出手。
而还有一个对雅雅态度微妙的人就是卢修斯了。
从放假那天起,卢修斯对她比对德拉科还要上心,经常嘘寒问暖,每一次见到雅雅都露出发自内心的微笑,眼睛还时不时往雅雅的肚子上瞟。
“你爸爸一定是误会什么了。”雅雅心不在焉地翻着潘西送给她的游记图册。
“嗯,让他误会去吧。”德拉科躺在雅雅的腿上,喜滋滋摆弄着雅雅手上那个毫无用处的手镯,“他这几天还和你爸爸举了很多一边上学一边结婚的例子,暗示要把我们的婚期提前。”
“那我爸爸怎么说?”
“你爸爸什么也没说,”德拉科顿了顿,“他已经不和我爸爸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