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是我说错了,抱歉。”
念芷柔本还在想事情,突然听得他说话眸中还带着些茫然,而等到她听清了对方说的话时,她更茫然了。
“......不必道歉,妾身没有往心里去,再说......您说的也没错。”
“我说错了,我不该随意评判。”他回应得看着对方心事重重的模样,故又忍不住问道:“还在想方才的事?”
他一言话落,心中想着到底是何事会扰得她不得安宁。
“......妾身在想是吃茯苓糕好,还是芡实糕好。”
他明知念芷柔所思不是这样的小事,但还是顺着她的话问道:“所以有结果了吗?”
“妾身记得殿下用芡实糕比茯苓糕多,那便选芡实糕好了。”
宋司珏听得笑着问道:“你永远都会在意我的喜好吗?”
“自然,妾身满心满眼皆是殿下。”
“我相信你,可不要让我失望了。”他说得轻抚她的头,而后便要开门出去,“我去书房了,糕点一刻后便会送来。”
念芷柔听得愣愣的点了点头并未开口回应,因为她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他说的前半句上。
他说了“我相信你”,那是否意味着他面对自己可以不再隐藏了?
她想得心中窃喜,故等到秋苓将糕点送来时,就看得她坐在桌前托着脸傻乐呵。
“公主,您遇见了什么事这么开心啊?”秋苓问得眸中带笑,而后将糕点摆在了念芷柔面前,“这是殿下吩咐膳房送来的糕点。”
“没什么好高兴的,就是闲着无聊随便笑笑。”她说得收起了痴态,心中想着该怎么从他口中打探消息。
“好好好,只要公主能多笑笑就是好事,希望公主以后能永远开心。”
“借秋苓吉言。”她说得站起身,而后说道:“殿下难得对本宫这样上心,本宫得瞅准机会俘获殿下的心。”
“公主高明,一定能心想事成。”秋苓说得替她开门,眸中带着笑意。
“一定。”她笑着应下后便端着糕点去了书房,她很惊喜的发现她不再需要等候通报了。
“殿下。”她说得端着糕点来到了他身边,而后很自然的在他身旁落座。
“糕点怎么一块也没少?不合心意?”
“想过来与殿下同食,不然妾身方才为何要提及殿下用芡实糕较多?”她说得眸中带笑,一副我多贴心的模样,而宋司珏见得此举也很是配合。
“殿下,日后妾身可以随意出入了吗?方才妾身进来竟不需通报了。”她说得面上带着欣喜与不可置信。
“可以,东宫各处你都可以随意出入,包括库房。”他说得牵起了她的手,而后说道:“先前是我疑心病太重,让你受委屈了。”
“殿下现在不怀疑妾身了?库房里头放着不少好东西吧?”她说得微微仰头,面上带着得意。
“日久见人心,若你心怀不轨大可以在我伤重之时对我下手,但你并没有这样做,对此我很感激。”
念芷柔听得有些心虚,因为这一点她并非没有想过,实在是那药得来的不及时......
且她的目的是布阵图,不是要他命,所以即便他受了伤也不能随意过问。
若是问得太明显露了馅,相信他只要喊一嗓子守卫应该就能冲进来将自己就地处决了......
所以由种种考量来看,自己若贸然处置很可能就会功亏一篑。
“为何皱眉?可是我有话说的不对?方才那番话本意是感谢,并非是怀疑你居心不良。”
念芷柔听得抬头与他对视,而后又垂眸浅笑道:“殿下紧张什么?妾身并未误会。”
“您这战战兢兢的模样像极了当初的妾身,那时妾身在同您说话时唯恐有话说的不对惹您生厌。”
“你没有误会便好。”
她听得回想着他先前的话,若自己有意多想,那他话中的意思除了感谢,确实还有怀疑的意思。
若他只单单想要表达谢意,就根本不会说自己可以选择在他伤重时下手这样的话。
“殿下,一想到您愿意相信妾身了,妾身心情就变得很好。”她说得注意着他的表情,心想他会不会是有意说些好话,实际是想要试探自己的心思?
“以后也会如此,所以你可以安心了。”他说得在她额间亲吻,而后说道,“快把糕点吃了。”
“好。”她应下后一面吃糕点,一面看他批折子,可能是因为与宋司珏呆在一起久了的缘故,她也开始变得有些多疑。
不知怎的,她心中总觉得好像有那么点不对头,可非要说哪里不对她也说不出来,会是因为自己太多心了吗?
等到时间过去,夜深人静之时她因困倦便没有再继续深究了......
“困了?”
“嗯......殿下还没忙完吗?”她说得侧过头打了个哈欠,看得有些懒散。
宋司珏见得她累了,故打算余下的明日再处理,反正他现在还没能回到朝堂也不必去衙署,故时间还是很宽裕的。
“你要自己走回去,还是我抱你回去?”他说得看着她困倦的模样眸中带笑。
“殿下抱。”她应得主动伸出手,活像个撒娇求抱的孩童。
“还是习惯喊殿下?”
念芷柔听得稍稍清醒,而后柔声道:“夫君抱。”
“只你我两人时就不要喊殿下了,也不必对我说敬语。”他说得将她抱起,而念芷柔也顺势歪头依靠着他的胸膛感受得他的温度与心跳。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对他产生了依赖,如果自己能与他做一对普通夫妻,不必背负这些扰人事该有多好。
然这样的想法一旦生出便难以湮灭,所以她只能不断的在心中默念自己的目的,以及自己终有一日要与他分开。
以至于她贪心的想要时时黏着他,希望在这短暂的时间里可以占有他。
而这些为的是不让自己留下遗憾,遗憾她曾经也有过一个心爱之人却无法与他厮守终生。
也是到了如今她才想起感叹到,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已经到了。”宋司珏说得正要将她放在床上,却感受得对方的手紧紧挽着自己的颈脖没有一点要松开的意思。
“不想松开......”她说得心中起了自私的想法,她希望至少今晚自己可以将她当做真正的丈夫。
“你不松开,我们怎么休息?”他说得轻拉她的手。
“夫君......就今晚好不好......我想这样赖着你......不想与你分开......”她说得眸中泛起了一层水雾,觉得自己既卑鄙又可悲。
因为她辛苦经营的感情是一场骗局,而她与宋司珏皆是这场骗局里的牺牲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