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斯林一板一眼的,仿若在谈论什么军家大事,一点感情都没有。
他位高权重,向来说一不二,不会开玩笑。
可把一个玩笑一本正经讲出来,就会特别可笑。
竟然要和他谈结婚?
还不如将他当一个宠物圈养起来,一时兴起玩一玩,不用负责任岂不是更好?
被残暴掠夺的人千疮百孔,除了苟延残喘的咬着牙承受,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更别说笑。
浴室里的哭闹声响着。
过了很久才开门,帝斯林抱着晕过去的江君灏出来,一个一丝不苟衣衫整洁,另一个一丝不挂满身狼藉,陆匪看过去,讲电话的语气也逐渐不耐。
“达姆弹在市面上十分罕见,生产它的军火商寥寥无几,查起来不会困难,三天,只给你们三天。”
“什么势力爷不管,总之不亲自解决掉不放心。”
语气不善的挂了电话。
陆匪走过去,看到一大滩触目惊心的血,心疼的叹气:“没你这么折腾人的吧。”
帝斯林心情不虞,脸上阴云密布,每一处肌肉都是紧绷的,似乎下一瞬就会爆发。
“还不走?”他沉静的嗓音明显在隐忍。
陆匪掸了掸烟灰,扯着嘴脚没心没肺的笑:“哥大老远来看老婆,人还没看够呢,不走。”
帝斯林将江君灏塞进被子里,又掖了掖被角,回头睨他一眼,简单直接:“我在,你没机会。”
陆匪无所谓,阖着眼皮,玩自己的手指:“谁说得准,人有失足,马有失蹄,我等着。”
帝斯林视线渐冷,深邃的眼底浮现出阴霾。
正巧这时,林有竹出现在门口。
他提着饭菜,战战兢兢地探头望了一眼,不得了,难怪宅子附近的戒严程度堪比白宫了,原来来了两个不能得罪的大佬。
这小祖宗还真是招蜂引蝶。
“......江总睡着了?”
那怎么办?房内气氛好像不太对,他要不要进去?
可是江总还让他定了今天晚上去b市的机票呢。
帝斯林瞅了一眼林有竹手里提着的饭菜,说:“放那吧。”
林有竹如获大赦,乖乖放下饭菜,一时犹豫着是留下还是走。
“给他叫个医生过来。”
帝斯林语气如常,一点也看不出他就是在浴室里将人凌虐晕了的罪魁祸首。
叫医生干嘛?林有竹好奇地看了一眼面色惨白如纸的雇主,嘴唇边缘还留了一圈牙印,血染在唇珠,说不出的靡乱。
呆愣几秒后,林有竹眼皮突突跳,不能看,不能看,很快识趣的出门了。
帝斯林似乎也没打算久待,坐了一会儿,等医生上完药,才要起身出去。
陆匪窝进沙发里,翘着个二郎腿,抢在他走前问:“帝帅准备怎么处理呢?”
帝斯林脚步顿了一下,没回头:“这个月,我会寸步不离的跟着他。”
“哎哟,不谋而合啊。”陆匪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哥也是这么想的,不知道下次君儿又会在哪里遇害,万一运气不好,就只有收尸的份了。“
帝斯林双手负在背后,手指在手背上婆娑。
显然对这话很不满。
“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说完,他又转身走了回来,笔直的身姿像悬立的宝剑,视线锁在飘窗外:“帝都危险,去b市。”
陆匪愣了一瞬,随即眯起眼,含着烟笑:“真巧,哥也是这么想。”
至于背后的小算盘,大家心知肚明,都不说破。
帝斯林半阖眼皮,没有再冷着脸撵人走的意思。
陆匪也坦然自若。
彼此都顾忌,这种时候多一份战力多一份保障,何况谁也啃不下谁,倒不如相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