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屋内只剩下父女俩后,夏清浅忙忍痛的上前一步,讨好的抱住父亲大人的胳膊:“爹啊…咱们家是不是有好几处生意不怎么好的铺子啊?不如…你交给我打理?”
夏怀钱本为女儿对挽月的态度而欣慰,可这会儿听了她的话却又佯装不满:“女孩子家家的…抛头露面,成何体统?”
夏清浅急了,干脆撒起了娇:“哎呀爹…您就说行不行吧!”
夏怀钱还想再说些道理,可见到女儿那气哄哄的模样,却又无奈的摇了摇头,算了,随她去吧!儿大不由娘!
夏怀钱沉吟片刻后,朝门外瞅了一眼:“铺子倒是有,可他怎么办?看着他你爹我就来气,那可是五千两金呐!咱们家几年也花不完呀!你要不将他赶走,爹就不答应!”
夏清浅一噎,顺着目光朝外瞅了一眼:“如果我要是能再一月之内,将这五千两金赚回来,爹是不是就不烦了?”
摇了摇头,夏怀钱眼里满是不信任:“傻女儿,你太天真了,你以为这五千两金说赚就赚的?那是金子,可不是银子!就算是银子,你也未必赚的回来,你啊…还是痛快将人赶走吧!”
深呼吸一口气,夏清浅一脸认真的看着她爹:“如果我要真能呢?您是不是就不用赶他走了?”
夏怀钱看着自家女儿,脸色忽然一正:“你是不是看上这小子了?”
“呃…”
夏清浅脸色一僵,瞅着那身姿挺拔的背影,猛然低下了头:“没有,爹,你别瞎说,我只是…只是…”
寻思了半响,她蓦地抬起了头:“爹,我只是想拿他当挡箭牌而已,你想啊,咱家这么有钱,谁不惦记咱们家的银子啊?再说了,你女儿我又天生丽质,今天是沈家,那明天说不定就张家李家了呢!我可不想天天为此事发愁!”
声音顿了顿,夏清浅瞅着门口的背影继续道:“只要有他在,别人就不会打我主意,一来我也可以好好经营铺子,二来…我买都买了,就这么白白的仍出去,多可惜?那可是五千两金啊!先这么样吧,等啥时候女儿够了,烦了,自然会将他赶出去!”
夏怀钱点了点头,觉得女儿说的也在理,忽然他又摇了摇头:“可你的名节…”
夏清浅暗自翻了个白眼:“哎呀爹啊,啥名节不名节的,咱们家这么有钱,还在乎那些干嘛?大不了将来我们招个优秀的上门女婿不就完了?女儿也不是非得一定要嫁出去,再说了,您就算想我嫁,我也得嫁的出去啊?别忘了,您闺女我,都桃李之年了,二十了,啊?醒醒吧,老头!”
夏清浅拍了拍她爹的肩膀,脸上满是宽慰。
她本不想打破她爹的幻想,可实在是憋不住了,这古代的女子,过了二十啊…那是很少会有人要的,更别说什么达官显贵了!
夏怀钱心下一片懊恼,咬了咬牙:“行,就依你,如若要将这五千两金赚回来,爹就不再赶他走!”
能不依吗?在理的不在理的,都让他这个女儿给说透了!
虽然他有些吃瘪,可心里却还是很欢喜的,女儿不仅不傻了,还如此聪明伶俐,他真是因祸得福啊!
当夏清浅走出厅堂之时,只见夜幕下的那抹身影,静静的怵在门口,微垂着的头,像极了一个无家可归,等待被好心人收养的流浪儿,既无助,又可怜。
夏清浅的目光,在挽月的背影上,停留了一会儿。
站在她的角度,他那纤长的身子,很是单薄,她的目光闪了闪,心下突然有种不受她控制的感觉在萌发。
这让她心悸以外,还有种想要远离的冲动。
就在夏清浅愣神之际,夏怀钱从门口走了出来,见此,他的胡子动了动:“夜已深,都回去歇着吧!让灵巧去拿些药!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话落,夏怀钱转身大步离去。
挽月闻声立即回头,见到她就在身后,那双讨喜的湾月,立即眯了起来:“娘子…谈完了吗?”
看着那双眼,夏清浅的心下一跳,急忙侧过脸颊,轻嗯一声:“跟我来吧!”
叹息一声,急忙朝着卧房走去,实际她的心里,很是烦躁,她不知道将他留下来,是对是错,可她实在很难说出将他赶走的话。
她知道,一但将他在送回去,那他面对的不仅是众人的嘲笑,很有可能还会被旁人欺负,沈家父子可不是一个能吃亏的主,最重要的是…五千两金,她肉疼…
挽月望着率先离去的背影,带笑的眼,略微睁了些,心下有些茫然,他是又做错了什么吗?
来不及多想,他急忙跟了上去,一路上两人不曾搭话,尴尬在二人之间徘徊。
当夏清浅一路来到卧房的门前时,才驻足下来,随即转身大喊一声:“灵巧!别躲了,赶紧去把房间收拾一下!”
一路尾随的灵巧,脸色突然一慌,急忙小跑出来,瞅了瞅小姐的脸色,忙低下了头:“小姐…奴婢没躲…”
说完她抬头瞅了一眼卧房,奇怪的反问:“房间每日都有打扫,不需要收拾啊…”
夏清浅深呼吸一口气,瞅了一眼卧房,在看看一旁眼神黯然的挽月,以及一脸茫然的灵巧。
大脑突然有些破防,她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叹息一声:“算了,去拿药!你小姐我背疼!”
灵巧一惊,脸上立即挂满了担忧,快速的点了点头,转身便跑了出去:“哎,小姐!您忍耐一下!”
夏清浅瞅了一眼灵巧着急忙慌的背影,并没有在看挽月,转身推门而入。
此刻,偌大的卧房门外,只剩下了挽月一人,他望着清浅大开房门的闺阁,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他犹豫,要不去找李管家给他安排个住处时,卧房内,一淡漠的声音传来:“还站在外面做什么?想让本小姐吹冷风吗?”
挽月一愣,他看着那敞开的木门,一时间脚步仿佛灌了铅。如果此刻走进去,怕是会对她的名节有影响。
即便他们已成婚,但他知道,她不过是权宜之计…
可眼下他的心里,却还有另外一种声音在催促他,他们已然成婚,这又有什么,反正是她将你买回来,又是她主动让你进的,你现在的身份是个赘婿,一切要以娘子的话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