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梅正在愁没有太好的办法,想要上街寻摸下,紫婶便来了,所幸便说了个明白。
紫婶微微一笑,
“姑娘,若是要买糕点的话,不如就奴婢做两样吧。”
淑梅没想到紫袁氏还有这个手艺,
“紫婶还有这个手艺,今日不妨做出来看看,你都需要些什么材料,家中都有吗?”
“奴婢这就去做,材料是有的,不过就是动动手的事儿。”
淑梅点头,决定权先看看紫婶做的糕点再说,时间也来得及。
当天下午,淑梅的面前就摆上了精致的三样点心,
“姑娘,尝尝,这是云丝酥,红酥手,点片糕,都是之前跟着我娘亲学的,我又改进了点,也不知合不合姑娘的心意。”
“都很好看,闻着味道也不错,我尝尝。”
淑梅拈起一块来,咬了一口,点头,
“不错,这个不错,甜而不腻。”
挨个尝过后,淑梅觉得都不错,便让紫婶到时候都做些,到时再看着拿另外自家也可以吃用。
已经临近年根,旭扬回来得又晚了些,只隔一日淑梅便提了准备好的四样东西,让紫岚套了牛车带了弟弟张旭扬去了镇上。
牛车直接赶进了镇子直奔三味书屋而去,
“吁!”
外面传来牛车停下来的动静,紫岚的声音传进了车厢,
“姑娘、二少爷,到了。”
姐弟二人下了牛车,淑梅吩咐紫岚,
“紫叔在这里等着,我们一会儿就出来。”
看着熟悉的地方旭扬满是怀念,当初他在这里被先生教导,在这里结识了更多的伙伴。虽然现在他们不在一起了,可还是想念的。
虽有吵架、打闹,那都是孩童间的玩闹,这更增加了他们之间的友情。
如果不是自己没有工夫,先生将课程催得紧,自己在这之前就能跟他们聚一下了。
收回神思,抬手要敲门,
“吱呀”
大门被打开,一个苍老的声音惊喜地叫了起来,
“张旭扬!是你小子吗?”
张旭扬这一年来的变化挺大的,这人的声音带着些怀疑,怕自己认错了。
“老大爷,是我,张旭扬,我来看先生,请问先生在家吗?”
张旭扬将抬起的手放下,给老人行了一礼,礼貌的问道。
“在的,你等下,我给你通报。”
“谁呀?”
门里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旭扬一听就知道是先生了。
老汉回头,
“先生你看是谁来了。”
旭扬当即端正站好,长长一揖到地,
“先生,学生来看先生了。”
淑梅在弟弟身后也是福身一礼,
“陶先生。”
“张旭扬,精神了不少,也长高了不少,快都到里面坐。”
陶先生看到张旭扬也很是高兴,比看见自己名下的弟子还高兴。
“好,谢先生。”
旭扬说着接过紫岚从车上卸下来的大筐提在手中,淑梅也提了一个,紫岚将车停好,一手提了一个。
“你来就可以了,还带这些个干什么,留着那些银钱多买几本有用的书也好。”
陶先生一张嘴,虽是训斥,可谁都听得出其话语中的关心。
旭扬抱拳为礼,向上行礼,
“先生莫恼,这只是家中所产。”
淑梅自也是听得出陶先生对弟弟的爱护与浓浓的关心,上前向上行礼,
“陶先生,这些都是家里有的,快过年了,拿来与先生。”
“进来吧,下次不许了,只要你能学得好,才是甚慰我心。”
“是。”
一旁的老大爷被陶先生吩咐着帮忙提了淑梅姐弟手中的东西,一行人在陶先生的带领下在前院的客厅坐下。
陶太太听说来了女客也从后面过来,对于丈夫喜爱的学生张旭扬自也是认得的,
“师娘好,旭扬有礼了。”
旭扬见陶太太过来,急忙起身,淑梅自也是见过的,也随之起身,跟着行礼。
陶太太打量了下两个孩子,转头冲着自己的丈夫,
“夫君,你看,旭扬是不是长高了不少,也比以前精神得多了。”
“太太,先坐,你不坐下他们也不好坐。”
“我这不是冷不丁的看见他们俩欣喜吗?你们俩坐。”
“是精神了,人可能还不知道,上两天我不是去了趟县城,”
陶太太点头,
“山兄可是跟我好一顿夸啊,你怎能想象他竟然将安平学院的学子都给镇住了。”
陶太太抿嘴乐,自然知道丈夫这是在有意的跟自己显摆呢,也是见了心爱的学生高兴,故而很是配合的惊讶起来,
“他竟然跳过了初级的丙班,现在已经在乙班了。”
陶先生很是高兴,他的眼光很准,
“而且是乙优班,听说他们的先生是京城来看席先生。据说学问很深,山兄不肯透露更多。”
陶先生转头,
“旭扬,那位席先生对你如何?”
“先生,席先生待学生很好,刚开始进入乙班多亏了席先生的几次补课。而且席先生吩咐学生过完初五即上学,他要补课。”
陶先生点头,
“你虽然能够以自己的努力和聪明碾压了众多的学子,可是毕竟基础不比别人,这点是不容置疑的。这位先生的做法没错,只是有些早了,而且县城离家这么远到时恐怕还没有通马车。”
淑梅点头,
“陶先生所言不错,不过,现在家中比之前好了不少,也刚刚买了牛车,到时直接送过去。”
“虽然慢些,可是也不失为一个办法,总不能用走的。”
陶太太见丈夫很是高兴,便有意留客,
“夫君,我去后面吩咐一下,让他们吃了再走。
说着便要起身,显然不是客套,是真的要留淑梅他们。
淑梅看了弟弟一眼,旭扬起身
“先生,师娘,不要忙了,家里只剩下小妹在家。”
淑梅在一旁点头,
“虽然有下人在照顾,可是我看不到终归是不太放心。”
牛车、下人,这两个词让陶先生心中翻个。
据他所知,这姐弟妹三人,一年前还是孤苦无依,现在竟然有了下人了。
看穿着,虽然不是啥好料子,可也是棉布的,而且是新衣。
淑梅知道这时代的先生对自己的学生相当重视,有的甚于父子,觉得有必要将事情说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