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登平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张三丰说:“我回顾了人类历史上任何已知的科学现象,唯一可以稍微靠上去的,是那个实验……“
有文化的人是这样接话的,我说:“你想说双缝干涉实验?”
张三丰点头。
没文化的人是这样接话的,张登平说:“那是个啥?”
双缝干涉实验,其实只是一堂初中物理课的简单实验,它为了证明光的波粒二象性,让光通过两条平行的缝,投射出的光,在幕布上并不表现为两条平行直线,因为波之间的互相干涉,而呈现出标准的干涉涟漪波纹。
这个实验证明了光是一种波,因为只有波的涟漪,才会发生这种干涉,但同时光是一种粒子,也是被证实的,所以,初中物理,只要我们记住,光既是粒子,又是波,称之为波粒二象性。
对初中生而言,它只是一道考试中的填空题,你不需要知道为什么,你也不可能知道为什么。
我记得当年问了一句为什么,物理老师假装没听见,但我知道他听到了,随后的一周,他情绪低落,讲课也无精打采。
因为这个现象,不可深究,一旦深究,将动摇整个中学阶段的唯物观。
只是我们那时候太小,并不能理解这其中的恐怖。
既是粒子,又是波,它到底是个什么鬼?如果世界是唯物的,不是应该粒子就是粒子,波就是波吗,怎么物质的边界一下子变得如此模糊?
张登平补了一堂中学物理课,也仅此而已,他问:“你们想说什么,难道我变成了一种既是粒子,又是波的东西,我是粒子的时候,我是我,我是波的时候,我不见了?”
张三丰摆手:“没这么简单,你再听我给你讲,双缝干涉实验的衍生实验……”
那个实验我也知道,后续的实验不属于任何中学阶段,甚至不属于正常的大学阶段,它发现的现象,更加令人胆寒。
单个的光子,在通过双缝时,也发生了干涉现象。
这就指向一个更加超出常理的事件:单个的光子不但同时通过了双缝,还自己和自己发生了干涉。
光子分身了吗?它为什么可以既通过这个缝,也通过那个缝?没有别的光子和它互相干涉,于是它自己干涉自己?
可是我们知道,世界是唯物的,在特定的时间点上,同一个物体,只能出现在一个地方,为什么双缝干涉实验中的单个光子,在同一时间点上,既在这里,又在哪里?
如果这个衍生实验对世界的唯物观提出了质疑,这个衍生实验的升级版,则更加玄幻,它呈现的事件,甚至直接颠覆了因果律。
人们为了观察光子的轨迹,在双缝处设置了高速追踪观测装置,然而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现象发生了,当观测装置启动时,干涉现象消失了,而关闭观测装置,干涉现象又出现了,无数的实验室重复了这个实验,无一例外。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你看它的时候,它是一种东西,你不看它的时候,它是另一种东西!
难道你们存不存在,是不是人,取决于我有没有看你?
难道我睡觉了,这个世界就空无一物,只有我醒来了,睁开眼睛,我看到的,才呈现实体,不在我眼前的,其实是另一种形态,甚至虚无?
然而很多古代学说其实都提出过这种世界观。
佛说:万法空相。
这个世界的终极秘密,获得终极的内心安宁的方法,就是明白一切皆空。
中国明朝王阳明创立《心学》,他是时间上最接近现代的一位“圣人”,他在历史上的所为,几乎无往不利,他发现了什么秘密,掌握了什么玄机?
王阳明也只有一句话:心外无物,格物以致知。
仔细研究万物,知道了这个世界的终极秘密,这个世界是由心而生,而不是由物而生。
由谁的心?他说,由自己的心。他说:天理即人欲。
人要主宰世界的方法,就是主宰自己的心。
唯心吗,唯心到了令人发指,可是他们的说法,竟然和现代物理学实验得出的结果,如此吻合。
这个实验继续升级,毛骨悚然的发现也继续升级。
既然在双缝处的观测会使光子的状态发生变化而中止干涉,那么我把观测仪器移到幕布处呢,我不在使其发生干涉处观测,那么干涉应该就成立了吧?
结果令人崩溃,即使在干涉发生之后的位置进行观测,干涉依然没有发生,无论在干涉发生处还是干涉发生后的位置,只要有观测,干涉就不会发生。
也就是说,在干涉发生之后的位置观测,改变了干涉发生时的一些事情。
后来的事情影响了前面发生的事情?
你今天吃了太多辣椒,明天一定要菊花痛,这是因果律,也叫先后关系,它是我们一切认知的基本规律。
但是双缝干涉实验却发现了因果律并不是绝对的,在这里,它出现了这样一种现象:你今天菊花痛,是因为明天吃了辣椒。
这不扯淡么?
是很扯淡,但那是事实,以上绝不是我胡诌的,虽然这本《末世孤堡》,它被放在科幻频道,但不代表我讲的事情,未曾发生。
《小灵通漫游未来》里面的可视电话,当年还属于科幻范畴呢。
双缝干涉实验以及衍生实验,已经被无数的实验室反复验证过多次,更精确的结果和实验数据网上可以轻易查到,不信的,看到这里,你就可以去查了,希望你保持冷静。
如果因果律被颠覆,构成万物运动的经典物理学,每前进一步,都是在自掘坟墓。
只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人类对这个世界的认知,连个皮毛都没碰到,承认这一点,才能没心没肺地生活下去。
但张三丰要强行解释,他试图用时空的不连续性来解释,他不知道哪儿找来纸和笔,铁了心要给张登平上一堂物理课。
张三丰在纸上画了一条直线,指着直线:“这是一维空间,如果这上面有三个生物,依次是abc,那么,a要见到c,必须要经过b,对一维来说,这就是因果律。“
张登平在琢磨,我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琢磨的,一维都要想半天,那一会讲到四维,他岂不是要爆炸。
张三丰把白纸整个拿起来,示意张登平:“这整张白纸,就是二维,又叫平面,假设二维生物d,它要见abc任何一个一维生物,都可以不经过其它两个一维生物,在一维生物看来,二维生物是不是颠覆了因果律?”
张登平也不知道懂没懂,在那里点头,我好怕他爆炸,不由自主地往旁边挪了挪,免得被炸出来的脑浆溅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