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呀小清欢，我不就是多抱了抱师尊，多在他怀里靠了靠，多让他摸了摸头，黏在一起半个多是时辰么，你至于十多天都不理我么？”
洞府外面，树荫之下。
红霓裳笑嘻嘻的站在那里，仰着头看着坐在树上的那个少女。
说的话虽然非常的诚恳客气，姿态也是放的非常低。
可她说的这个话却是无比的气人。
树上的少女一身素朴的黑白剑装，皙白无瑕的小腿垂下来，轻轻的晃着。
清冷的眸子很是空洞，像是坏掉了。
又像是根本没有听到红霓裳的话一样，还是静静的坐在那里，姚望着远方，不知道看着什么东西。
沉默，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清风吹来，树上的叶子沙沙作响。
少女晃动的小腿停了下来，一动不动，好似老僧入定一般。
依旧是平视着远方。
看着那云雾，看着那岚烟。
树下的红霓裳哭笑不得。
轻轻一跳，落在了她的旁边。
也是坐在那里。
抬手扯着武清欢的小脸。
慢慢的拽长，甚至是掐的有些红了。
可她还是在那里，一点反应都没有。
好像是真的傻了一样。
“喂！小清欢！干嘛不理我啊！”
“我也没干什么啊！”
“徒弟抱抱师父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你之前不也抱过？”
“你说话啊，师妹。”
“还不理我？行，我抓你痒痒肉了。”
当红霓裳说出来这句话的时候，武清欢终于是有了些反应。
她微微蹙眉。
不动声色的挪动着屁股，朝着旁边拉开了一些距离。
随后…
小手轻轻一划，在二人中间划出来了一条线。
最后依旧如之前那般平视前方，面无古波。
她这一套动作，把红霓裳弄的一愣一愣的，根本没反应过来。
只是想笑。
“什么意思啊，和我保持距离，生分了是吧？”
红霓裳想也不想，直接也跟了过去。
凑到她的旁边乐呵呵的咧着嘴笑。
朝着师妹的耳朵吹了口气。
“喂，其实…你也很想吧？”
“……”
“干嘛那种表情看着我啊，你敢说你不羡慕我？”
“……”
武清欢还是沉默，只是冷冷的看她。
抿着唇，一言不发。
只是那样子看起来有些委屈。
眸中泛光。
“哎呀哎呀，我错了，下次带你一起，这样行了吧，以后师姐不吃独食了，这样总可以了吧。”
武清欢冷笑一声。
瞪了她一眼。
寒声道：“谁稀罕！”
那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出来的，到最后死死咬着牙。
“那下次我看着你亲好了吧，我还回去总可以了吧，师妹你之前可不是这样的，哪有这样小家子气。”
红霓裳一副长辈的做派。
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她。
武清欢轻咬着唇，一言不发。
好半天才憋出来一句话。
“我不用，我不像你，我…我自重。”
“自重有个啥用，自重能亲到么？自重能抱到么？和抱抱相比自重算得上是什么东西。”
红霓裳嗤笑。
她见武清欢还是冷这脸，倒也不在这件事上继续说什么。
而是转头问道。
“那什么，你现在是不是不生气了？”
“……”
“你不说话我可就当你不生气了，我…嗯…有事问你，一些对我来说比较重要的事。”
“……”
武清欢还是沉默，不过慢慢转过头，看向她。
像是在等待着师姐的问题。
“就是那个…嗯，你也看到了吧，师尊的那个眼神，就是那天夜里看我的眼神。”
武清欢愣了一下。
皱着眉思索着，回忆着红霓裳在说什么。
但并没有过多久，她瞳孔骤然收缩。
明显是对这件事印象很深刻。
只见武清欢迅速起身，转头就要走。
坐在旁边的红霓裳见到师妹这个样子，紧忙给拦了下来，抓着她的衣袍不撒手。
“哎呀师妹，好师妹，你帮我分析分析啊，是不是那个意思，我拿不准注意，我也懵了。”
“我不想理你。”
“好师妹好师妹，你帮我分析分析，我知道你肯定也看到了，你看清楚了吧？就当时那个场景…”
“我没看到，我瞎了。”
武清欢的声音不带着任何的语调，非常的冰冷。
眸子中也满是寒意。
红霓裳双手作揖，好似苍蝇搓手。
“好师妹好师妹，师姐以后再也不抓你痒痒肉了，让后也再也不提你偷看…”
感受到武清欢杀人一般的眼神。
红霓裳把到了嘴边的话直接咽了下去，并没有继续再说。
“诶嘿嘿，好师妹，你帮我…分析分析，你怎么看。”
“你以后不准再提，更不准…偷偷一个人…亲他…还有就是，不住偷偷的…嗯…”
武清欢说着话，只是说着说着话声突然停顿下来。
像是想到了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
不在言语，只是低着头看着坐在旁边的师姐。
红霓裳的反应是非常快的，自然心领神会。
咧着嘴笑了笑，点点头。
“放心放心，之后你也快要入门了，师姐我啊，是不会再吃独食的，到时候我肯定会带上你。”
武清欢抿着唇，皱了皱眉。
只是并没有应下，却也没有反驳。
眸子平静。
脸上不带一丝的情绪波动。
冷冷的看她。
“师姐请自重。”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你快帮我想一想，他的那个眼神，是不是有什么含义。”
“能有什么含义？”
武清欢并没有回答红霓裳的话，而是开口反问她。
说话的同时，更加认真的看回去。
“你觉得，能有什么含义，难道他还能喜欢上你？”
她又补充一句。
红霓裳眨巴眨巴眼睛。
“上…？”
武清欢脸上瞬间多出几道黑线，她感觉自己现在已经到了奔溃的边缘。
如果可以的话，她实在是不想和这个家伙再多说一句话。
实在是！折磨！
太折磨了！
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师姐啊？
不，也不是。
主要是她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啊？
她以前明明很好的，明明不是这个样子的啊。
为什么大梦轮回过来之后，整个人好像是放飞自我了一样啊？
为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