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得到这个人,即使不择手段……他想象将破风蟒当做自己的宠物,承欢膝下的模样,心中便一阵激荡。
尽管这宠物有着能杀人的利牙,也是锦上添花的——毕竟伤不了他。
至于这些浑身带毒的老东西,找个时间全数杀了,为他那九泉之下的弟子泄愤,便是了。
破风蟒目光缓缓移开,低下了头。
石魁满意的笑了笑,朝着周遭抱拳道:“事情已经解决,石某便不奉陪了,告辞。”
他身后的两个双胞胎有些激动,将破风蟒带回龙虎门,到了他们的地盘,还不是想怎样就怎样,到时候一定要好生折磨一下这个不长眼的东西。
一阵沉默。
也许是石魁展现出来的力量将人们都震慑了,没有人接话。
但石魁也不以为然,就要带着人离开。
黑袍下,破风蟒眼神怨毒,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指甲刺入掌心,阵阵生疼。
忽然一道清冽的声音,自高处传来:“门主请留步。”
石魁眉头微皱,转身朝着高台上看去。
那儿坐着两国的主人,而出声的,是一个极美且华贵的女子,眉目艳丽,一身尊贵的气息令人不由自主的仰望。
那双美眸不带丝毫感情的俯瞰着他,红唇微动。
石魁虽是江湖中人,但身在百武盟,考虑的东西自然也就多些,这台上的几位身份有多贵重,他清楚得很,当即一眼也认出了这女子是谁。
当今天下陆国,南国,沧州,沧州王的王后是百武盟的少主,南国王后宫空悬,只有陆国皇后可能站在那个位置。
他还是愿意给陆国一个面子。
于是石魁朝着叶浮珣拱手道:“陆国皇后,不知有何指教?”
叶浮珣悦耳的声音不急不缓,却很清晰的传入众人耳中:“本宫和这破风蟒有缘,有心请他做客,不知门主可否卖个面子,将人留给本宫。”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这位陆国皇后居然要保破风蟒?原本以为陆国和南国不过是来走个过场罢了,而破风蟒说到底其实是沧州人,与陆国没什么关系。
没想到陆国皇后居然当众要留下破风蟒……
毕竟破风蟒被龙虎门门主带回去,下场有多凄惨在场的人恐怕都想象不出来。龙虎门一脉护短十分严重,平常人知道是龙虎门的人都会避之三分,尽量不与他们起冲突。
毕竟人家没什么脑子,只认自家人……振臂一呼管你有理没理,跟一群无赖讲理,那肯定是讲不通的,结果就是武力镇压。
这回破风蟒将龙虎门的首徒给杀了,这般严重的罪名,怕是龙虎门要将他剥皮抽筋都是有可能的。
虽说同为沧州子民,但东青族向来与世隔绝,偏安一隅,也没什么人注意他们,因而众人心中虽然有些感慨,却没有几分怜惜。
毕竟这种鬼神莫测的杀人手法,不管是谁都是存着几分畏惧的。他们自然无力抵抗,但若是这样的存在死了,也不会有任何怜惜,这意味着他们不需要再担惊受怕。
石魁不置可否,似乎没将这位皇后看在眼里,淡淡说道:“皇后娘娘既然一直在场,就应该知道此人是杀石某爱徒的凶手,石某若不将此人带回去处置,恐怕难以服众,恕难从命。”
叶浮珣看向石魁,轻笑道:“若是今日本宫非要留下破风蟒呢?”
她颇有些慵懒的靠在座椅上,准确的说是靠在白玉仙身旁。
白玉仙听着叶浮珣中气十足的话,只有他知道自家皇后看起来不屑一顾,其实内里虚得很,这石魁不是简单人物,贸然挑衅他也是没想到的。
只不过既然破风蟒和蛊族有关,珣儿在意也是正常,左右还有他在,翻不出什么风浪来。
石魁冷笑一声,露出一丝嘲讽的神色:“莫非陆国皇后要以权压人不成?”
叶浮珣抬眸道:“就你?本宫还不需要以权压人。”
石魁作为龙虎门的门主,什么时候有被人这样挑衅过。
他怒极反笑:“皇后娘娘的口气可真大啊,我本就是江湖人,除了武艺也就没什么能拿的出手,既然娘娘要留下这个凶手,就得按照江湖上的规矩来。”
石魁周围的弟子都安静了下来。
他们都不是傻子。若是平常人说这番话,他们定要出声嘲讽对面不识好歹,如今说这话的人,是陆国的皇后。
俗话说得好,民不与官斗,这是深入人心的印象,对于皇权的敬畏,已经是深入骨髓。
虽然拿捏不准这位皇后娘娘是什么意思,但如今门主都说了话,自然没有他们这些小辈插嘴的份。
而所谓江湖的规矩,自然是谁的拳头硬,谁说了算。
“朕倒是想领教一番龙虎门的厉害。”陆国皇后身旁的陆国天子缓缓起身,负手而立,玄金色的礼袍在他身上丝毫不显得厚重,反而像是因他这个人,这衣裳才显出尊贵来。
话音刚落,白玉仙飞身而下,稳稳站在擂台上,面上带着一丝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笑容,朝着石魁缓缓伸出了手:“石门主,请。”
石魁哈哈大笑,挥手让身后的龙虎门弟子退后,眼中异彩连连:“能有机会和陆国皇帝一较高下,石某荣幸之至。”
陆国的皇帝文韬武略,天下所闻名。
但多数人对于陆国皇帝的了解都是源于传言,本人则是神秘得很。除了宠爱皇后让所有人亲眼见证,大跌眼镜以外,他本身的实力,却并没有在天下之人面前展现过。
事实上它也不需要,陆国皇帝这四个字的筹码便已经足够他傲视群雄。
石魁是真的激动,眼前之人的身份实际上是在场之人中最为贵重的。他若是打败了这个小白脸,那么于他,于龙虎门,于百武盟的声望都会有一个剧变的提升。
台上的沧州王见陆国皇帝这般轻易便下了台,不知在想些什么,却是下意识的看向了陆国那边的座位。
只见那位陆国皇后仍旧懒懒的靠着椅子,阖目似乎在休憩的模样,似乎丝毫不为陆国皇帝而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