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象受了应激创伤反应一样转头就冲他嚷嚷,“不开!”这个仰视他的感觉也超奇怪,现实中我明明是和他平视的。
他笑得极其可恶,一脸调戏得逞的嚣张,“不用这么激动吧?”
我承认我是有些反应过激了。
“我是这里地头蛇,不开房寸步难行的哦。”他威胁我。
“走着瞧。”我就不信这个邪。
话没说完,突然就地震了。两旁房屋倾塌,地面开裂摇晃,四周的人都在尖叫奔逃,场面十分真实。
我站在那里看着地面的裂缝向我延伸过来,等着看沈孟烶是不是会丢下我消失。
他仰头看着两侧房子向街中心倾倒,提醒我,“飞石打到会疼,跌到地缝里夹住了会受伤,如果落入地下岩浆会烧伤,别忘了游戏是真实的。”
“你没有护身神衣,或者什么护身法宝的吗?”我问他。
地裂就快到脚前时画面突然凝滞了,“没有,要逃一起逃,要死一起死,只要三秒钟考虑,你要怎么样?”他问我。
我终究还是没做好一死的准备,在画面动起来的片刻回答他,“逃。”
他拉起我的手,背着地裂来的方向在人群中寻找间隙逃生。两面落下的瓦片碎木多得无法躲避,打在身上的痛感不断地增加了游戏的真实感,地裂追在脚下,好几次差点滑落下去,四周的人不断被吞没,恐惧在我内心慢慢滋长。
前面有一块空地,跑到那里就安全了。
快要跑到的片刻,一条侧巷里突然卷出一股洪水,巨大的冲力撞得我站不住脚跟,飞扬的洪流一下把我卷了起来抛向街边的残垣。慌乱中我们交握的手分开了,我抓住街边的一根石柱,才没被水流卷走。洪流席卷着人顺着街道四下冲散,有一股分流卷着人冲入地裂,地裂深处的岩浆混在水流里向上蔓延,冰冷的水随着岩浆的上升逐渐温热发烫,再不设法逃离,人就会被岩浆煮焦。我在一片混乱中寻找沈孟烶,虽说这是游戏,我也不能扔下他一个人跑了。说句小说煽情台词,我打算和他同生共死,说句人人都能听懂的话,游戏操纵在他手里,不找到他,我烧死了也没人知道。
我顺着石柱爬出水面,才看到沈孟烶站在高处俯视众生。
这混乱的场景里,他一时也没找到我的踪迹。
洪水带着岩浆还在不断往上涌。
掉在水里的人尖叫翻滚,形状凄惨,惨不忍睹。
我已经站在石柱顶端,游戏再不停,我很快也会和那些人一样。
远处有一些奇怪的圆球漂浮过来。
系统的声音在空中响起,“开不开房?”
圆球在不断地吸纳落水的人。
“开不开房?”系统继续在询问。
沈孟烶在高处对我看过来。
我终于忍不住大笑。
原来开房是这个意思。
形势比人强,这种情况下,我怎么还能说不?
坐在密封的圆球里,外面的悲惨世界已经和我无关。我松了一口气,这类游戏玩着还蛮刺激的。沈孟烶坐在对面,眼光落在奇怪的地方。我省过神来,低头一看,湿嗒嗒的衣服贴在身上,整个是原形毕露啊。
我还保持着男人的坐姿,妈妈滴是不是不该露的都露出来了?
他的衣服为什么不湿,难道是防水型的?
不是说他现在看见女人已经不举了吗?
该死的他还说过一想到我他就高了。
我很尴尬地并拢双腿,侧过身,伸直双臂挡着胸,搞了个很标准的淑女坐姿。
这个坐姿在他眼里就是一个熟女装娇羞的挑逗姿势。
他的眼神明显游离了。
我这时候应该坚持在热水中挣扎,开什么房啊。这鬼游戏就是一拉皮条的。
他伸手过来。
我紧张地吞咽了一口口水,怎么办?这么小的空间推推搡搡就是欲迎还拒啊,那不推开他不是更不拒啦?
我想他终于感受到了我胸前伟大是什么滋味,连我自己都感受到了。
还有这种玩法,我服了。大哥,请收下我的膝盖。
我麻麻酥酥地顶了他一膝盖,老子可没说过可以这么玩。
不知道是我顶得不够劲,还是他把痛苦感关掉了,总之他并没有预期地弓成虾米,还在继续他的咸猪手运动。
那陌生的酥麻感搞得我晕晕乎乎,像个钟摆一样在赶紧推开他和要不就这样试试之间剧烈摇摆。
沈孟烶却缩回了手,突然变了脸色。
我低头看我的左胸,一片白花花,皮光肉嫩。
喔咔,不对!
我突然醒悟过来,吓了一头冷汗,伸手把游戏接入头罩扯了下来。
游戏房里站着的沈孟烶脸色铁青,一脸震惊地看着我。
我左胸口一阵疼,低头一看,心里一凉,完了。
解开的衬衣后,左胸那道粉红的伤疤不翼而飞,皮光肉紧,根本没有受过伤的痕迹。
那条原本贴在我皮肤上的创口贴,正在沈孟烶手指上捏着。
化妆师跟我说过,这创口贴看着真实,也防水,就是不要让人碰,万一被人不小心撕下来,就没戏了,一直以来我都以刀口还疼为借口,把这里设成禁区,不让他碰的,没想到今天玩游戏疏忽了。
沈孟烶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象被开水烫到了手一样,甩手把那道创口贴扔掉,一言不发就走出门去。
“你听我说。”我急着想拦住他,大堆的连接线扯都扯不完,等我挣脱束缚跑出小楼,他已经连人带车一起失去了踪影。
该死。
我暗骂了一声,跑回楼里找到那只玩游戏的掌中机,拨他的呼叫,回铃一声后,系统就发来没有连接权限的指示,询问是否要申请权限。沈孟烶已经把我拉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