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关了呼叫,拿出自己的掌中机呼叫纪屺寒,他很快接通,我对他说,“能不能查到沈孟烶今晚的落脚点?拜托,事情紧急。”
深夜,我带着纪屺寒给我的路线图,来到沈孟烶真正的家,从后院墙翻上去一看,哇塞,有没搞错,宅子大得就像一座宫殿,我住的那栋小洋楼已经够大了,和这一比,简直就是一座门房而已,住住人而已,有没有必要搞这么夸张?我翻过院墙,根据路线图的指示,穿过好大一片黑嘘嘘的后院,避过监视系统,爬上二楼,穿过露台,推开门,一脚踏入沈孟烶的卧室。
哦靠,我无意中扫到床上的情景,差点没喷鼻血。
秦浅泠几乎□□地跪坐在那张大床上,双手大张着吊绑在床栏上,不停地扭着腰肢,看她那样,显然是嗑了药了。
我吓了一跳,握着门把,几乎想原路逃出去。
秦浅泠却抬起头来看到了我,她显然已经承受不住药力,看到个男人,就哼哼,“救,救救我。啊,啊!”
沈孟烶不在房里,我摸不清状况,有些犹豫。
秦浅泠又大声叫,“快,快,救,救救我,我受不了了。”
我怕人听到她的声音,吓得只能走过去,却不知道该怎么救她。
秦浅泠扭得越来越厉害,“有,有人,下药,我,我受不了了,快,快。”
我四处乱找,找到一个圆柱形的东西,扔给她,看看她手绑着,没法干活,抖着胆上床把她一只手解开。她象发了疯一样一把抓住我。我吓得卵足了劲挣开她,逃到一边她抓不到的地方,问她,“沈孟烶呢?”
她摸到那只东西,回答我,“我不知道。”
场面实在香糜,我不敢再看,捂着鼻子逃出卧室,带上了门,我的个乖乖。
我狂跳的心还没定下来,转身抬头一看,几乎吓了个魂飞胆散,沈孟烶正站在我面前,我从他卧室出来被他撞上个正着,卧室里秦浅泠发了疯一样的□□声隔着门也能听个隐约。我衬衫被她扯断了几个纽扣,还敞着,这下我是洗不清了。
沈孟烶一言不发,拽着我就走。
“沈孟烶,你听我说,我什么都没干。”我急着解释。
他根本就没听我在说什么,把我拖进隔手一间卧房,甩手把我扔在床上,我刚要坐起来,他扬手一记重拳,打在我下颚上,震得我一下就倒在床上晕了过去,迷迷糊糊间,一阵急剧尖锐的疼痛刺醒了我,沈孟烶反扭着我的手,从后面撞入,持续撞击带来的反复锐疼折磨得我生不如死。“沈孟烶,你放开我。”我试图挣扎,他反手又是一拳,我再次陷入昏迷。
等我醒来时,卧室里已经没了人,四周静悄悄的,就像从来没人来过,大腿和床单上都是血,我忍着撕裂的疼痛从床上起来,到浴室清洗干净,一步一挪地慢慢从正门走出去。走到大门的路漫长没有尽头,路上遇到的保安服务生之类的人都带些惊讶地看着我,但没人上来问讯,只是避让到一边。
好不容易走出大门,我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坐下来,呼叫纪屺寒。每走一步就像刀割一样,我实在疼得没力气再走下去了。
纪屺寒穿着便服,开着一辆军车来接我。借着车灯,他有些担忧地看了我一眼,“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有没有地方安排我住几天。”沈孟烶,今晚的事,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纪屺寒带着我就近找了一个旅馆开了间单人房安排我住下,血流还没完全止住,幸亏是大晚上穿着黑裤子看不见,我急着赶他走,免得他看到我来了大姨妈起疑。
我惨白着一张脸,趴着卧床养了一晚上才缓过一口气来。
第二天,我恢复了人气,才约出纪屺寒,“我拿不到你的录像,换一份他的给你,怎么样?”
“你们闹翻了?”纪屺寒很敏锐地嗅到问题关键。
“这个你别管。我这几天手紧,要问你借些钱用,回到离城就还给你。”我虽然名义上有长捷一半的股份,但身上一分现金都没有,开房还是用纪屺寒的资金卡抵押。
“钱是小事,你不用担心还不还。”他抽一张卡给我,“车要不要留给你?”
我摇头,开辆军车太招摇,只要有现金,交通不是问题,“安排好了我叫你。”
纪屺寒看看我,不太放心,“你确定?以前的事情过去就翻过了,我看算了,不要勉强自己做要后悔的事。”
我摇头,这已经不是他的事情,而是我自己的事。
纪屺寒走后,我给把我拉黑了的秦浅泠发了好友申请,申请理由是,“给你一次上沈孟烶的机会,要不要。”
秦浅泠很快就接受了。
我约她见面,她没有犹豫就来了,一向娇嫩冷艳高贵、除了沈孟烶眼里没有其他人的秦浅泠,高傲的神色中掩饰着张皇无措和焦虑憔悴。
我开门见山,“你说过我们应该合作,我现在给你一次上沈孟烶的机会,你要不要?”被人下了药还要自己解决,表面光鲜的日子其实惨不忍睹,我的建议,她没有理由拒绝。
秦浅泠一脸诧异,“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事你不用管,反正事后你还可以说是我设的局诱骗了你,你也是受害者。合不合作,你只要给我一句话,我不会卖你。”我很干脆地说。
她犹犹豫豫地点头。
我说,“机子开着,等我通知。”
我去省城码头,找工打。以前清隽澈在的时候,也常去那里找零工打,他经常把自己搞得很脏,免得引起别人的注意。我就一身光鲜,站在最明显的位置等人找上来。
有个开银钛跑车的年轻男人把车停在码头,年轻的脸庞一脸过来人的痞气,下车扫视了人群一眼,走到我面前,问,“多少钱一小时?”
我回答,“要看干什么活。”
他打开车门,“上车。”
是份漆工,我没干过这活,联营网上查一查,给他干得漂漂亮亮的。
他审视着我的成绩,问我,“你还打其它什么工?”
我说,“什么卖的,都干。”
他仔细打量了我几眼,“你是不是做朝露广告的那个人?”
我点头。
“为什么不做广告,来打工?”他问。这做法不符合逻辑。
“那行竞争厉害,不如直接出来卖。”我说,“你有什么上家,牵一下线,我给你一半分成。”他一个在东染拉皮条的,生意做到了省城,关系肯定不少。
他有些戒备地审视着我,不清楚我的用意。
我干脆直话直说,“我和沈孟烶的纠葛,你查查就能知道,最近我们闹掰了,我找他没门路,所以到码头上碰碰运气。你能帮我把桥重新搭上,所有收益我分你一半。怎么样,干不干?”这人我没打过交道,但我知道他是干什么的,他经常到码头上寻找合适的人选,介绍给那些有不良瘾癖的有钱有权人,从中赚钱。
生意谈妥,他要送我上车,我手一摊,“钱拿来。”油漆工不是白干的。
我回省城的旅店客房等着。
这房我自己选的,就一间屋,普通宾馆房,进门走过进洗手间的通道就是床,两张沙发放在窗前,出去有个小阳台。
这房间不大不小,效果正好。
我现在找他找不到,就等着沈孟烶上门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