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车往村庄的方向撤退,敌情不明的情况下,在视野开阔的旷野里反击并不明智,只有把他们引进村子,借助民房的遮掩各个击破。
距离拉不近,后面的车开始放枪射击,子弹对着的方向是车轮,显然打算带活口回去。
我带着流弹和破损了的车轮一头扎进了最近的村子,车撞在民墙上的灰尘扬了半天高,赶进村的土匪没在车上找到人,三辆车四散分开,开始搜查,另两辆留在村外警戒,预防有人溜走。
这座村庄就是叶拉赫被绑走的地方,村口还留着他带来搞基建的挖地机和钻井机,据说土匪血洗了村子,不但杀光了保护叶拉赫的一支雇佣兵队,连带借宅子让叶拉赫和雇佣军躲避的村民尽皆屠杀殆尽,剩下的村民在土匪撤走后离开了此地,去往其它村庄避难,此刻这里已是空城一座,正好让风纪团的人练刀。
不幸闯入埋伏的土匪尽皆在突然而至的刀光中一刀毙命,听到惨叫赶来的同伙往往只能看到一道血迹,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然后在进一步探查的过程中又被同样的刀光砍死。
寂静的村庄中好像出了吃人的鬼,连人带器具一口吞,只留丁点血迹,让后来者不寒而栗。
在村外留守的两辆车等得不耐烦,在多次吼叫却没有回音的情况下只能进村探查,而他们唯一能找到的,就是三辆空车,车上的人,凭空消失了。
村里村外都找不到人。
天色渐黑,两辆车上的人空手而归,无奈之下只能驱车离开。
那两辆车走后没多久,失踪的人从暗处冒了出来,一共七个,开着被遗弃的三辆车,追着前面的车也走了。
我的前期布置到此已经完成。
斯雷莫送我的玩具派上用场,蜘蛛爬上了去取钱的那辆车,在村外守候的车上也同样放上了跟踪器,三辆车,只要其中有一辆回他们的据点,就能顺藤摸瓜,找到叶拉赫。
穿着土匪服装的七人在夜色中行进。
三辆车的跟踪器同时指向一个方向。
我们很快会进入匪窝,今晚就会是决胜点,是顺利救出叶拉赫,还是我和风纪团的主力团灭,就看今晚这一战了。
月黑风高,土匪窝的主入洞口就在眼前,附近的警戒森严,监控头、明岗、巡逻兵和暗哨各司其职,进出还要口令,除了强攻,外人根本无法混入。
我裹着土匪的衣帽开着他们的车到洞口,兴奋地用他们的土语嚷嚷,“哈哈哈哈,逮到了,奶奶的,费了老子好大劲,差点连命都丢了,这娘们太带劲了,给大当家的过过目,晚上大伙一起上。”
所有看门的都过来围观绑得象粽子一样的呤襄?安战,嘴里骂骂咧咧,手凑过来乱摸。
安战抬起长腿踢飞了几个,把人群刺激得更兴奋。
后座上把着机关枪的风纪团成员握紧了指下的扳机,因气愤和紧张而剧烈跳动的心跳充耳可闻。
我踩了一脚油门,把人群惊开,“别急,别急,当家的还没过过目,不能先让你们这帮混蛋糟蹋了,让开,让开。”
有人问,“爆鸡那几个呢?给人砍了?”
我用拇指指指后面,“憋不住了,就地解决,马上就来。”
夜色里,可以看到不远处两辆车的轮廓,和站在车边放水的人影。
“让开,让开。”哨兵驱赶着围拢的人群。
我一边往前挪车,一边继续骂骂咧咧,心里担忧后座那位不要一激动,憋不住先扣了扳机,那计划就泡汤了,“老子辛辛苦苦抓人,邦死那几个竟然不来帮手,自己走了,待会记得没他们的份。”
“喂,你口令还没说。”有人突然想起,拦住了即将冲出包围的车头。
“那是什么?”我嘴里突然一惊,心里却是一喜,来的正是时候。
“口令不对。”那拦路的刚说完,周遭的山壁突然颤动起来。
“奶奶的,要地震了,你们先撤,老子去把肥羊带出来,快让开!”我大吼一声,脚踩油门往里冲,也不管撞到了拦车的人,同时扬声叫了一句,“弟兄们,明天吃鸡。”
不是我这关头还想着吃,这是他们今天出入的口令。
“地震了地震了,弟兄们快撤!”我一路往里冲,一路嚷嚷。
山体的震动越来越大,从细不可觉的微颤扩张开,逐渐演变到肉眼可见的晃动,表层的细砂石开始脱落,从每一个方位开始滑落,不明真相的土匪从不明所以的呆愣,到恍然大悟的惊慌,少数人开始往外撤退,大部分人还在观望。
我拨动手里的控制器,将震荡率扩大,不到真的塌方,这群亡命之徒是不会照着我的意思疯狂撤退的。
随车体带入的谐振器一起运作,很快所有山体通道都开始小规模地崩塌。
我开着车往深里走,据点虽然已经找到,这里面九曲十八弯,一时半会很难找到关押人质的地方,这地震我也不能搞太大,万一真发生山体坍塌,把要救的人先埋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耳麦里传来人声,“我们进来了。”
里面还算平静,洞口已经混乱,外面还有两车人这时候也混进来了。
“分头找。”我说。
我得再制造一些混乱。
我伸手解开一个暗扣,安战身上的绳索都散了开来,她与我对了一下眼神,翻滚下车,抽出背上的刀,逢人便砍。
“不好啦,女娃子跑了。”我喊了一声,后座的人扣下了扳机,照着安战身后的方向开火,打死打伤了不少路人。
“哪个找死,基地内部不得开枪!”有个头目模样的人冒了出来,一边喊叫,一边对着后座开枪的风纪团成员就是一梭子。
后座位上的人应声栽下了车。
我踩停了野战车,对上那个头目,他举着的枪此刻正对着我。
我磕磕巴巴地解释,“人质跑了。”
与此同时,安战趁乱摸到那人身后,一刀在他头上砍出一条血口,另一刀横亘在他喉咙口,“人质关哪里,带我去!”
围攻安战的人都停了手。
那人不顾披到眼前的血,对着身侧的人打了个手势,嘴里说,“放下刀,我就带你去。”
围拢身后的人群里有人悄悄退走。
上钩了!我一踩油门,大喊一声,“肥羊不能交出去!”对着人群冲了过去。
那人拿着枪对着车的方向扫射,我跳下车,滚进人群,乱飞的子弹射伤了一堆闲人,“出叛徒了,有人要释放肥羊,兄弟们快去把好门,别让人钻了空子!这里交给我。”我混在人群里一顿乱嚷。
耳麦里终于又传来人声,“目标已经找到。”五秒之后,“已转至安全地点。”
“准备就绪,3、2、1。”我数完,将振荡器振幅调高,山体整个摇晃起来,石块与石块之间开始出现裂痕,小块的石头脱离山体,滚落下来。
“山要塌了,快逃啊!”这次不是我在叫,而是无数人在喊。
我避在一块无人的安全地带,看着人群慌张地往外急窜,问猫在一旁刚脱身的安战,“在里面躲一会儿,还是出去砍人?”
“砍人。”她毫不犹豫地回答。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