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红卫痛苦的倒在地上，嘴里吐出一口血水，“不是这样，我有媳妇，我爱的永远都是我媳妇。”
扯唇笑了一下，石磊踩在李红卫手上，“哦？就那个扔下你跑回城里的媳妇？她现在躺在哪个男人怀里你知道吗？
跑回城里的媳妇是李红卫不能提及的伤口，也是他甘愿自暴自弃的原因，李红卫抱着肚子痛苦呻吟，眼神幽暗深沉。
石磊又补了一脚嗤道，
“就你这废物也敢骗老子！当老子这么多年白混的吗？瘦猴！叫人把他吊起来打！”
头朝下吊在房梁上，李红卫挨了几鞭子咬牙忍着。
石磊喝了一口酒，在嘴里涮了几下，然后全数吐在李红卫脸上，
“最后给你个机会，说不说？”
刚才提到媳妇，李红卫身上的男人气息被激发，
艰难的睁开眼睛，嘲讽的笑了笑，朝石磊脸上tui了一口浓痰，“老子就不说，你杀了你爹啊！”
换作其他人，李红卫也许就招了，他吃着石磊的饭就该为他办事，可是沈迎舟对他家有恩，而且...沈迎舟知道他媳妇跑了的事，如果再出卖她，一定会被人说不是男人，他不想被看不起，想当个男人。
一把抹掉脸上的脏污，石磊怒极反笑，“你以为老子只安排了你一个人盯着那臭婆娘吗？”
李红卫脸上出现一瞬间的苍白，
“哼，这会知道后悔了？晚了！”石磊拉了一张椅子坐下，听另一个人汇报沈迎舟的行踪。
知道沈迎舟去参加了高考，石磊摸着下巴不说话，眼神明明灭灭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红卫倒挂在房顶上，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石磊看，他知道石磊混到现在都完好无损的原因，石磊的父亲是粮站站长，权力非常大，跟zf部门的人都能说上话。
抽完一根烟，石磊站起来吩咐，“给我看好他，饿不死就行了。”
......
入冬以后，天气越来越冷，沈迎舟跟王红艳棉衣棉鞋棉帽子全副武装，一前一后骑车去县城，
现在学生放寒假了，几个中学附近都不能卖，
沈迎舟跟张兰花还在红砖厂外面的水渠附近卖卤味。
有好几个买习惯的人一闻到味儿就过来了，看着熟悉的袋子拢眉纠结，
“这到底好不好吃？有时候买的好吃有时候不好吃。”
“这个您别担心，我随便拿一袋出来，你自己挑一块尝尝味道，好吃您买，不好吃不要钱。”
王红艳对答流利，给顾客解开一袋卤味。
那人从袋子里捏了根鸭脖子，甜辣的味道立刻上来了，现在东西贵，很多人连一碗糖水都舍不得喝，吃着甜的可真稀罕，又能吃到甜味还有能吃到肉，俩全其美。
“就是这个味，给我来两份。”
沈迎舟顺势接住话，
“好嘞，两份一共一块6，我瞧您面善，是个有福气的人，给您打九折，只收您一块四毛四分钱。”
这个时候的人都保守些，去供销社和商场那些服务员眼高于顶，正眼都不瞧人一眼。
冷不丁被沈迎舟夸有福气，被夸的人脸上立刻浮上红晕，“哪有的事，你这卤味怪好吃的，我再给我家亲戚也带两份，让他们也尝尝鲜。”
“原价3块2，收您2块8毛8分，找的零钱您拿好了啊。”
几句话就多卖出去两份卤味，王红艳瞧着沈迎舟的眼神很是敬佩，
“婶子啥时候能有你这能力就好了，”
“这有啥的，卖货的时候您别顾着脸皮，胖的人夸长得有福气，瘦的人夸长得有精神，小孩夸可爱，老人还是夸有福气，用上几个好听的词，卖货的时候事半功倍。”
王红艳默默记下沈迎舟的话术，
当天就将这一套话术熟练运用起来了，一整天下来果然事半功倍。
连着好几天，沈迎舟没有遇到找茬的顾客。
沈迎舟又让王红艳出面买了一份石磊做出来的卤味，
这回袋子打开倒是不难闻了，但是味道跟张记卤味差的还远。
袋子底部是有跟张记几乎没有差别的兰花纸条，
要是没有区分，石磊卖的货出了问题都能扣在张氏头上，沈迎舟在太平盛世长大，也做不出找人恐吓的事。
思索再三，还是只能从自己防伪技术这边想突破口，
还没等沈迎舟想出办法，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
李红卫满身是血的出现在沈家门口，吓得沈迎舟差点扔了手里的锄头，
关上大门，沈迎舟才问，“你这是怎么回事？”
李红卫强撑着跑回来已经耗费许多体力，虚弱道，“石磊一直找人监视你的行踪，他知道你考大学的事了，你最好提前想办法防着他。”
试都考了，可能对她产生不利的只有分数和通知书了，
改分数这个事沈迎舟不信石磊能办到，
调包通知书倒是有可能，现在网络不发达，
冒名顶替上大学名额的不少，一般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勾结zf部门，将被顶替人的学籍档案从档案库里调出，持有被顶替人的档案到大学去报到。
第二种情况就是顶替人将身份信息全部更换成被顶替人的信息，然后去录取被顶替人的大学去报到。
这两种不管哪种，对沈迎舟的影响都很大，即便顶替不了上大学的名额，毁了入学通知书也够沈迎舟折腾了。
她知道后世丢通知书去学校出示身份证确认就好了，现在没有电子档案，要是真丢了还不知道要怎么麻烦。
李红卫身体有了大大小小的伤口，沈迎舟先送他去卫生院治疗伤口。
处理好大大小小的伤口，医生说李红卫伤口感染引起发热，要打吊针，沈迎舟询问他的意见，“用不用叫李大婶过来？”
李红卫身体虚的厉害，但是他什么贡献都没给家里做，怎么还有脸劳烦老母亲，
“不用了，我自己能行。”沈迎舟不知道他身上具体发生什么事了，通过这一身伤也能知道他今天来的不易。回去吃过饭叫了沈迎风过来照看，又让他给李红卫带了一碗鸡汤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