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乐意给村里不错的人一点福利,可也不愿,也不会当冤大头。
毕竟人心难测,还是不要挑战贪婪的人性较好。
陈二当即连连点头。
“明白,放心老钟,这事我会跟村里人说清楚的,谢了老钟。”
陈二也知道村里有些人爱占便宜,还是占起便宜来就没完的那种,要是没点规矩,老钟还不得亏死?
陈二刚走不久,钟家又迎来了一位熟客。
“女君?”
看到来人,钟明娥多少有些诧异,不过并不感到意外。
“老太君,我是来买药丸的,不知您手里还有多少现货?我全要了。”
不等钟明娥招呼,来人率先道明来意,态度很客气,相比上次多了几分敬重。
“我这里还有新研制好的两百多颗,你确定都要?”
钟明娥故作惊讶。一颗药丸一两,两百就是两百两白银,哪怕对于镇长家而言,也不是一笔小数目。
闻言,来人非但不觉为难,反而隐隐有些激动。
“要,都要。”
她家亲朋好友多的是,再加上县令大人那,两百颗药丸完全吃得下。
就怕不够咧!
这人舍得花费这么多白银,想必已经确认了药丸的功效。
钟明娥将木盒交给来人,这时,旁观的钟福冒出了一句弱弱又磕磕巴巴的提示。
“我。我家还、还有治疗老寒腿的药丸,五文一颗,你、你要么?”
闻言,钟明娥诧异的看着这个便宜女儿,她什么时候无师自通了销售技能?
“老寒腿?——要要要,老太君,剩下的银钱都换成治疗老寒腿的药丸。”
来人数银子的动作一顿,随即立刻把手里拿着的钱袋子往钟明娥怀里塞。
这老寒腿,可是生活在南部地区的人常见病症,平常医治只能治标不治本,这药丸实在太合她心意了。
随即,钟家的药丸全被来人包圆了!
“娘——”
见娘亲没有理会她的意思,还打算出门,当即钟福便忍不住上前挡住了钟明娥的去路。
背着双手,停下脚步的钟明娥轻飘飘的瞥了她一眼。
“有事说事,没事滚远点,站着碍眼。”
钟福顿时委屈的缩着脖子。
“娘亲,事情都过去了这么久,你不会还在生气吧?”
现在的娘亲实在太可怕,害得她每日胆战心惊的,就怕亲娘动手。
闻言,钟明娥立即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会。
“娘、娘,等等,我、我有话要和你说。”
见亲娘绕开自己,钟福顿时就急了。
“娘,我刚刚帮忙卖药丸了,算提成吗?”
这下钟明娥是真的惊讶了,没想到这人不但自动点亮了销售技能,居然还学会了讨价还价?
啧啧,果然哪怕再蠢的人,只要逼上一逼,也有变聪明的可能。
“行,你每卖出五颗药丸,算你一铜板。”
钟明娥点头同意,到没有一杆子打消她的热情。
钟福有些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
“娘,你是不是说错了?五颗才算一铜板?是不是太少?要不——改成五颗一文?”
她其实想说一颗一文来着,可想到亲娘最近的凶残态度,到底还是没敢说出口。
“呵呵,你这是嫌少?那就改成十颗一铜板。”
“!!!娘,我知错,还是五颗一文吧。”
然而,钟明娥就是个铁石心肠的,说了十颗一铜板就是十颗一铜板,任由钟福这个便宜女儿怎么哀求装委屈,都没改口。
北域边疆某将军府,一名着装典雅端庄,画着淡妆的小郎,正要跟约好的小郎出门逛街,却被送信的小侍撞个正着。
“我的?是不是送错了?”
刘珊一脸疑惑,自从他和父亲到边疆随军,在这安家落户,以前的那些闺中好友,一开始还会写信联系,可后来慢慢的关系就断了,再没人写信给他了!
所以一听是自己的信件,他的第一反应便是送错人家了。
然而,小侍肯定的摇摇头。
“没错,公子,我已经确认过,这封信件就是给你的。”
“谁寄的,上京?”
刘珊眉头微蹙。
“南域的一个偏僻镇子寄来的。署名甲小郎。”
“甲?”
刘珊眉头皱得更紧了,脑海中不断回忆以往的记忆,自己好像没有这个姓氏的好友?
“算了,管他是谁,回来再看便是。”
一旁挽着刘珊的娇小男子,有些不耐烦的催促。
刘珊似乎早已习惯他的脾气,温婉一笑。
“还好有你提醒,信给我,你先去银楼等我?”
“行吧,那你快点。”
小郎撇了撇嘴,不情不愿的独自一人先走了。
一刻钟后,刘珊神情恍惚,脸色惨白的看着手中的信,仿佛受了极大的刺激。
一个无法接受的刺激。
“公子,你没事吧?”
门口静候主人召唤的小侍,留意到房内传出瓷器砸在地板上的声响,不由关心的高喊了一句。
刘珊被他这声高喊声猛然惊醒,急忙出声安抚。
“我没事,你去备车。”
随即匆忙将信折好藏在书里,脚步匆匆的打开房门,带着侍从离开将军府。
离开将军府的刘珊,并没如约去银楼,而是魂不守舍的在街上游荡,好似失了魂!
嘴里还时不时呢喃,眼眸里的情绪闪烁不定。
“怎么会?我怎么会不是爹娘的亲生儿子?”
“不、不会的,我就是爹爹和娘亲的亲生的,信上写的都是假的。”
“可是,为什么呢?难道是为了银子?”
刘珊莫名感觉,写那封信的人不是要银子那么简单。
“难道是娘亲的政敌?又或者故意针对自己?可、可果然是真的呢?”
那人竟然敢写信,手中必然是有依据的。甚至握有决定性的证据?
想到信上所附的地址,刘珊经过痛苦挣扎、纠结后,终于还是决定还是先派人确认是否有这么一个人。
不管这事是真是假,他必定要让那个人付出代价。
如果是真的——
想到信中所写的那大字不识一个,出生农村的父母,让儿子做牛做马不说,稍不顺心便打一顿或不给饭都是常事。
哪怕已经出嫁的儿子,也仍然被娘家人吸血。单是想想,刘珊就接受不了。
不!他是刘家公子,唯一的公子,绝不是什么农村泥腿子的儿子。
谁要是敢破坏他如今的生活,谁就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想到这,刘珊眼眸中的神色渐渐变得坚定,浓烈的杀气从他眼底一闪而过。
相隔上千里的镇上。
王莲心满意足的估算着那人收到信的日期,眼神中满是得意。
哼,不过一个假货罢了,居然敢跟他抢人,以后有他好看。
想到不就后,自己会有一大笔银子入袋,他的心情就好得不得了。
谁知,下一刻变悲剧。
“啊——”
太过于得意的王莲,完全没注意到拐角冲出来的马匹,而那个骑马的人因为要控制飞奔的马,也没有注意到王莲的存在。
结果,可不就悲剧了吗?!
“对不起,你没事吧?”
穿着最时兴布料裁制而成的雪白长袍的女君忙拉马头,瞧着有人被撞,忙不迭抛下心爱的骏马,跑上前把人扶起。
“真对不住,我刚刚没看到,你没事吧?”
男女授受不亲,女君把人扶起后,立即后退了两步,保持着避嫌的两肘间隔。
王莲感受左手掌传来火辣辣的疼痛,之前的好心情瞬间消散的一干二净,只剩满腔愤怒萦绕于心。
然而等他站稳身子后,猛然抬头望向纵马伤人的人后,不由愣在了原地。
眼前这人比影响之中更加年轻,可他却可以肯定,这人会在十年后成为县城身怀百万的富商豪绅。前世他还曾幻想,如果自己嫁的人是此人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