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筝认出了那人的背影,虽心下疑惑,但也未多想,移步踏入殿中:“姑姑怎么来了。”
年锦安闻言,忙转过身来施礼:“奴婢给嫔主请安。”
“姑姑快别多礼了,起来吧。”绮筝笑扶道,又走到殿前坐下,“晴初,快给锦安姑姑上茶。”
年锦安忙起身推辞道:“奴婢怎敢跟嫔主一起用茶。”
绮筝微微一笑:“绮筝如今虽为小仪,但受封也只有两天,以前承蒙姑姑照顾,绮筝才有今日,姑姑不必如此见外,坐吧。”
年锦安复走到一旁坐下,轻言:“嫔主客气了,照顾嫔主们是奴婢的本分,奴婢差人昨日打扫初斓宫寝殿的时候,现绮筝小主的枕下放有一瓶香露和一方锦帕,料想是小主落下的,今日奴婢便赶忙给小主送来。”言罢,拿出锦帕和香露。
绮筝豁然想起当日果真落下了这两样东西,起身走到年锦安身旁,接过锦帕和香露:“今日若不是姑姑送来,本嫔还当真忘了,姑姑叫冬梅送来便是,何必亲自走一趟。”
年锦安看了看四周,见忘雪和晴初站在殿前伺候,方才小声说道:“若只是香露,奴婢或许会差宫女送来,只是如今嫔主已是小仪,此锦帕稍有不慎便会惹起轩然大波。”
绮筝蹙眉看着年锦安,忙开口:“姑姑此话怎讲。”
年锦安没有回答,看了看殿前站着的晴初和忘雪,绮筝稍事转眼,领了年锦安的意思,淡淡道:“你们先退下吧。”
“是。”晴初和忘雪应道,言罢退出殿外,关上殿门。
“姑姑刚才所言是何意思。”绮筝问道。
年锦安沉眼看着绮筝手中的锦帕:“既然这手帕在嫔主手中,嫔主自然知道这是男子之物,而且,还是祁将军的。”
绮筝闻言,心下一惊,又敛了敛好奇的仪容:“姑姑怎么知道这是祁将军之物,即使是男子之物,也不一定非要祁将军才有。”
“嫔主说得不错,宫里拥有这种样式手帕的人不在少数,不过奴婢既然敢说此物是祁将军的,自然有奴婢的理由。”年锦安低眉道。
绮筝向前走了几步,稍事转眼:“本嫔当真想听听姑姑的理由。”
年锦安顿了顿,才慢慢开口:“此手帕是两年前皇上命绫锦阁为禁军将领所制,祁将军为禁军百将之,自然也有,不过碰巧当年奴婢在绫锦阁当差,祁将军的手帕本应由奴婢送去,不过奴婢在检查手帕的时候现下角针脚过稀,尽量弥补却仍有一处小洞,于是便命人在上面绣了一株兰草,一来是弥补了这一缺陷,二来禁军统领的锦帕应与其他将领的手帕不同,小主的锦帕正是当年奴婢送去给祁将军的那块,这就是奴婢的理由。”
绮筝转过身,笑看着年锦安:“既然姑姑能如此确定手帕是祁将军之物,绮筝就不再辩解了,当日绮筝不慎落入水中,这手帕是祁将军递给我擦水的,此帕本应归还,但一直未看见将军,为了防止遗失,绮筝将其放在枕下,结果却落在了初斓宫,绮筝光明磊落,何惧他们空起波澜。”
年锦安低头道:“奴婢自然愿意相信嫔主所说,只是其他人未必能信,嫔主如今是皇上的妃子,于情于理,此物都不应再见天日,即使小主心中坦荡,但三人成虎,人言可畏,嫔主刚刚受封,日后定是皇上新宠,难免遭人妒忌,此物既然奴婢能认出来,当日身在绫锦阁的宫女太监也都认识,落在居心叵测之人手中,难免又是一场是非,嫔主还是小心为妙。”
绮筝微微一欠:“多谢姑姑为绮筝着想,此恩绮筝必定铭记在心。”
“嫔主不必客气,这是奴婢应做的,小主入宫时日尚浅,难站稳脚,切勿惊起风波以致前途尽毁。”年姑姑莞尔言道。
绮筝轻点了点头:“绮筝知道了,对了,如今鸾惜和夕蕊怎么样了。”
年锦安抬眼看着绮筝:“鸾惜小主的红疹傍晚便好了,只可惜仍旧错过了大选,后来太后那边派人过来说太后亲点鸾惜去慈晔宫做宫女,奴婢也只好让她去了,至于夕蕊小主,她的腿也差不多好了,不过面颊仍有些红肿,夕蕊小主是得罪了太后的人,哪儿有主子敢留她,惠妃传令把她分去浣裳局,奴婢虽知道那是个苦人之处,但也只得照办。”
绮筝闻言,叹了口气,转眼看向一旁,想了想,回过眸子,疑道:“姑姑难道就不觉得鸾惜的疹子出得有些可疑?”
年锦安轻摇了摇头:“奴婢怎会不知,奴婢十六岁进宫,在这宫里待了近十年,从宫女到初斓宫掌事,还是什么是我没看过,想不到的,但此事多提无益,鸾惜到太后那儿做宫女,若是合太后心意,要不了多久就跟奴婢一样成为女官,比别处来得轻松,是个不错的去处,好了,时候不早了,既然东西送到了,要交代嫔主的也交代了,奴婢该告退了,华贵妃的香露是金国的贡品,宫里的珍品,小主有福气得此物,应是羡煞旁人了。”言罢,福了福,转身欲行。
“姑姑且慢。”绮筝忙道,看着手中的小玉瓶道:“姑姑怎么知道这是华贵妃的香露?”
年锦安停下步子,转过身看着绮筝,笑道:“奴婢刚刚说了,此香露是金国的贡品,皇上只赏给了华贵妃,此香露可是贵妃娘娘每日必用之物,宫里诸人对此香已经甚为熟悉了,小主可还有何疑惑?”
绮筝摇摇头:“没事了,姑姑慢走。”
年锦安微微颔,刚打开殿门,小唐子便走了进来,看见年锦安,拱手笑道:“年姑姑好。”
年锦安欠了欠:“唐公公可是飞黄腾达了,如今升了这景颐宫总管,奴婢还未来得及恭贺公公高升。”
“小唐子,你找本嫔可否有事?”绮筝站在殿内说道。
小唐子施礼道:“奴才是来告知嫔主,明日清晨,新晋宫妃应去慈晔宫向太后请安,嫔主可要好生准备,切勿忘记。”
绮筝轻点了点头:“本嫔知道了。”
小唐子便退下了,年锦安看着小唐子里去的背影,回过身走入殿中,凑到绮筝耳边耳语:“嫔主可要小心这个唐洛风,他一向见钱眼开,好赌成性,极易被人收买成为别人的眼线,小主若是手头宽裕就赏他些东西,虽不能缝上他的嘴,至少免了他添油加醋。”说完,转身出了殿去。
看着年姑姑渐行渐远,绮筝站在原处,凝眸思着,并非在想年锦安所说的小唐子,而是华贵妃的香露。“晴初,忘雪。”绮筝唤道。
守在殿门前的晴初和忘雪忙走近殿来。
“主子有何吩咐。”忘雪问道。
绮筝伸出托着小玉瓶的手,笑道:“你们闻闻年姑姑刚刚拿来的香露如何?”
二人俯身略闻了闻,晴初起身,好奇地看着绮筝:“主子,这个应该是华贵妃的香露,主子怎么会有。”
“正是贵妃娘娘送给本嫔的,托年姑姑拿来,好了,既然是贵妃娘娘给的,可要小心放好,以免辜负了娘娘的一番心意。”绮筝将香露递给忘雪。
忘雪接过,点头应道:“是。”说完便拿着香露走入寝殿。
绮筝忽又想起什么,忙道:“晴初,你把这锦帕拿去放到寝殿柜子里的锦盒里面。”
晴初也拿着锦帕进了寝殿。
绮筝走到殿前坐下,斜倚在坐榻上‘贵妃娘娘天天用的是这瓶香露,那当日赏给兮萦她们的香露又是什么呢,贵妃当日说是新得的配方,皇上喜欢的味道,那她自己为何偏偏用这个,又为何要赐一瓶如此珍贵的香露给我一人,还吩咐我大选之后天天用此香露,这其间究竟隐藏着什么。”绮筝微微抬手一闻,指尖留有余香,香意难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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