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秉贵摆了摆手,道:“我比你运气好些,没碰到荆棘。”说完便在她身边坐下,身子也跟着侧了侧,示意她靠着。
语诗兰也不扭捏,整个身子靠在她爹的胳膊上,待痛感稍微缓解了些,便打量起四周来。
惊讶地发现,这里居然一片平坦。
左前方还长着不少郁郁葱葱地植株,俞诗兰伸长脖子,仔细看了一眼,随即瞪大了眼睛,更是直起身子,扯着她爹的袖子道:“爹,你扶下我,去那边看看。”
俞秉贵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道:“那又是药啊?”
“应该是。”俞诗兰点头,“只是距离稍微有点远,我也不能百分之百地肯定,你扶我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俞秉贵站起来,边往前走边道:“你坐着吧,我去给你弄株过来。”
走到他家闺女指定的地方,随手扯了一株,从上往下瞅了一眼,边往回走边道:“这是三七啊?”
俞诗兰自然也是看见了她爹手上的东西,高兴地应道:“真的是呢,这个可太有用了。”说着便要强撑着起身。
俞秉贵见状,快步上前,一把按住了她的肩膀,道:“你先休息好了再说,那东西就长在那儿,又不会跑,实在不行,咱们在山里多呆一天就是了。”
俞诗兰的力气自然是拗不过她爹的,在原地休息了差不多半个时辰,直到能够轻松起身时,才往那地儿而去。
父女俩一起动手,天色暗下来时,总算是将那一片的三七挖了三分之一左右,接着又采了些种子,这才回了空间。
吴芸已经做好了晚饭,看着她家闺女脸上和胳膊上的刮伤,心疼得差点儿流下了眼泪。
俞诗兰好说歹说,都没啥用。
还是俞秉贵劝道:“我说媳妇儿,你就相信相信咱闺女吧,她说没事儿肯定就没事儿,你这样,她看着也难受不是?”
吴芸这才抹了抹眼角,去给爷俩盛饭。
吃过饭,又将白天的收获整理了一番,几人这才开始休息。
——
俞诗兰依旧睡得不怎么好,早上起来还是哈欠连天的。
夫妻俩虽然还是有些担心,但有昨天那番在前,也就没那么紧张了。
俞秉贵拧着帕子,看了一眼他闺女脸上的刮痕,问道:“闺女,今天还找药不?”
“再找找吧,就在这附近。”俞诗兰摸着脸上已经结痂的地方道。
“行。”俞秉贵应了下来。
觉得昨日采下的三七已经够多了,俞诗兰今儿没有再采摘的打算。
绕过三七地,继续往前走,一连两个时辰过去,都没有再发现新的品种。
俞诗兰站定,打算叫上她爹往回走,却意外地瞟到了一株看起来有些特殊的植物,恍恍惚惚地,总觉得有些眼熟,仔细瞅了半天,忍不住轻声嘀咕道:“到底是在哪儿看到过呢?”
俞秉贵站在她前面两三步远的地方,听见她的嘀咕后,便道:“闺女,你说啥呢?咋不往前走了?”
俞诗兰头也没抬地回道:“这个我总觉得有些熟悉,但又不记得是在哪里见过。”
俞秉贵转身走到她身边,低下头跟着一起看,还道:“是药吗?”
俞诗兰缓缓摇头,“不知道呢,先搜集点种子,单独放着,等日后想起来是啥,再决定种与不种吧。”
俞秉贵没啥意见,看了一眼周围,道:“还有其他需要弄的吗?”
俞诗兰直起身子,四下看了看,道:“这周围有种子的都搜集一些。”
父女俩分头行动,忙活半刻钟,将附近的十几种不认识的植物种子都搜集了一遍,这才转身往回走。
不一会儿便回到了摔下来的那个地方,父女俩小心翼翼地避开荆棘丛,慢慢往上爬,耗费了将近一个时辰的功夫,总算是到达了当初摔下去的地方。
俞诗兰也不知为何,离开前不由自主地回头看了一眼儿,抿了抿唇,转头和她爹一起往前走去。
——
一个时辰后,父女俩离开的地方,出现了十几个身穿黑衣劲装的士兵模样的男子,他们分散开来,在周围仔细地搜寻了一番,却是一丝痕迹都没发现。
领头模样的男人失望地摇了摇头,冲众人挥了挥手,便往与父女俩相反的方向而去。
——
而这边,父女俩一路靠着大树辨别方向,一刻也没耽搁。
三个时辰后,俞秉贵站在一棵大树下,指着地上的椭圆形扁状物道:“闺女,给背篼和锄头拿出来吧,这可是好东西。”
俞诗兰定睛一瞧,“皂角。”
俞秉贵有些意外,“哟!我闺女还认识它呢?”
俞诗兰将背篼扔给他,自己也拿着一个,蹲下身子边往里捡,边道:“这个也是药。”
“这个都能当药?”俞秉贵拿着刚刚捡起来的那个,仔细地瞅着。
“不是能当药。”俞诗兰纠正道,“是它本来就是药,治疗粉刺等皮肤病时常用的。”
闺女太认真,俞秉贵也无奈,抖了抖眉毛,道:“以前我们都是用它来洗衣服、洗头发啥的,洗衣服的效果可比草木灰好多了。”
捡了满满五背篼送进空间里,俞秉贵照旧挖了两株幼苗,这才离开。
父女俩按照之前的方法继续赶路。
小半天后,路过一处溪流时,俞秉贵看着一丛又一丛的高笋,侧头对自家闺女道:“闺女,咱们过去看看,若是有高笋也可以摘一些回去。”
俞诗兰一愣,指着眼前正迎风摇摆的植物,道:“这个啊?不是芦苇吗?”
俞秉贵无语,皂角都认识的人居然分不清高笋和芦苇,两者要是长得相似也罢了,可别说相似了,那是一点儿都不沾边的好吧。
她到底是咋个把它们给联系起来的?想着也就问了出来:“不是,闺女,你这到底是不认识高笋还是不认识芦苇?”
俞诗兰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眸底尽是疑惑,看着她爹道:“芦苇叶子和甘蔗叶子长得挺像的,这长在水边,我自然就以为是芦苇了啊。”
“……”俞秉贵扶额,感情在他闺女那里,压根儿就没高笋苗啥事儿哦。
得了,他还是去找高笋吧。
连着掰了几个,确定这片好东西挺多,便道:“把背篼拿出来,再给你娘也弄出来,我看那一片全是菰米,那可是好东西。”
俞诗兰学着他的样子掰着高笋,看着他指的那片,又仔细瞅了瞅眼前,疑惑又装满了眼眸。
“爹,菰米我知道,具有解渴,祛烦热,调肠胃等作用,亦有土豪米之称,可你指的那片和这有区别吗?那不还是高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