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一巴掌不解气,男人又是一巴掌过去。
瞿墨深猛地将目光射向赵大全的方向。
虽然看不清楚表情,但知晓人待在原地未动,便放心地收回了目光,闭上眼睛继续休息。
那边的男人还在继续,又是连续两巴掌后,女人似乎也来了脾气,猛然回头,整个身子冲男人撞了过去。
男人措不及防被撞倒,回神时女人已经骑在他身上,又是抓又是打的,出口的声音更是带着满腔的愤恨。
“都是因为你们!
都是因为你们!
我的大丫才会没了!
连口热水都不给她喝!
都是因为你们!
都是因为你们!
不准我通知爹娘!
不准我带着大丫!
我杀了你!
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都是因为……”
一旁的人似乎被女人突如其来的动作惊着了,愣是怔在了原地。
也不知道是谁先反应过来,大喊了声“快把她拉开”,就见三四个汉子上前一把扯开了女人。
躺在地上的男人得到解脱。
翻身起来,对着女人的腹部便是一脚。
“我呸!你个害人的玩意儿,还敢打老子。”
又是一脚过去。
“一个赔钱货,也就你放在心上,带上,拿啥带……”
“干什么?”负责巡逻的士兵呵斥了一声,跨着大步突进来,啥也不问,啥也没说,直接架着男人便往外走。
除了女人以外的一群人也立即跟了出去。
“军爷开恩啊!”
“军爷开恩,都怪那娘们,是她不听话,这才惹着了家里男人。”
“是啊,军爷,那娘们可不是东西了,连家里男人都打,应该抓她才是。”
“对,对,军爷,他不是有意动手的,实在是那娘们太气人。”
声音渐渐变得模糊。
很快,又有痛苦地尖叫声此起彼伏地传了过来……
谢慕桃缓缓睁开眼,看了看搂着自己的娘亲,又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小舅舅,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第二日天刚亮,棚子里又来了人。
瞿墨深抬眸瞟了一眼,两两三三的,大概是几家人吧。
垂头丧气、脸带忧伤、如丧考妣,更有甚者,脸上还挂着泪痕。
待找着位置坐下后,有妇人甚至已经将头埋在腿间抽泣了起来。
棚子里突的变得压抑起来。
瞿墨深皱了皱眉,拉起瞿立轩和谢慕桃,道:“我带他俩出去走一走,姐,你去不?”
“去。”瞿婉怡应着也跟着起了身。
草棚外皆是难民,或蹲着或坐着,人挤人,肩挨肩,只留下一条单脚才能前行的小道。
见状,瞿墨深歇了往前走的打算,站在草棚门口往城楼的方向看了一眼。
橘红色的城门依旧处于紧闭状态,门前的大铁锅依旧“扑腾扑腾”地冒着热气儿。
今日的队伍比昨日他们来时长上了不少,但依旧井然有序。
打算找个士兵问问,什么时候可以进城。
却从两个草棚子的缝隙处,看见昨日负责登记的男人,此刻已经穿上铠甲,带着一队拿着铁锅、水桶等东西的士兵往外围而去。
一副埋锅造饭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