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昨晚为何还会对老太太说出那番话,无非就是怕她教着教着脾气就上来了,情急之下冲闺女说了重话或是动上手了呗。
“咋回事儿?”吴芸闻言连忙问道。
“咱闺女让秋儿去借锅,朱老太硬是不准,咱闺女就和人对上了呗。老太太估计是怕闺女说出难听的话,落个不好的名声,就骂秋儿腿断了。”
“唉!这都进了腊月了,让她这么骂亲闺女,也真是难为她了。”吴芸叹道,“以后咱再对她好点儿吧。”
“嗯。”俞诗兰点头,鼻子有些痒。
她现代的奶奶对她也挺好的,只不过那好是建立在她爹的“硬”之上的。
她到现在都还记得,那次她现代的奶情急之下说了她一句“贱丫头”,不凑巧地让她爹听见了。
她爹当时就问她奶了,“什么贱丫头?你这是骂给谁听呢?不待见我以后不带她回来就是了。”
她奶当时都气得跺脚了。
但也是那次之后,她奶就真的对她好了起来。
这里的奶不一样,纯粹就是个疼孙辈儿的好奶奶。
俞秉贵看了她一眼,有些后悔说这个了,没看都快给人弄哭了吗?
“昨儿那村长可嚣张了,愣是不准我们写断亲书,除非拿出卤菜方子。”俞秉贵边说着,还在桌子底下轻轻踢了一下吴芸。
唉!为了转移闺女的注意力,他也是拼了。
吴芸一接触到他的眼神儿,便知晓了他的意思,连忙问道:“那后来呢?咋同意写的?”
“咱闺女不是对胡家的其余人用毒了吗?
老太太就拿这个说事儿,嚣张地冲人说,反正你不写,我就不让我孙女给解毒。
那村长肯定无所谓,毕竟中毒的人里又没他家的。
可朱氏不一样啊,除去在福隆镇上读书的三儿子,其余人可是都在那儿。
争着争着,他俩就吵了起来,还差点儿动上手了。
我们总共就说了几句话,纯粹在一旁看热闹了。”
俞秉贵说着,还有些想笑。
“……”
母女俩对视一眼,都有些无语。
“然后呢?”俞诗兰开口问道。
见她说话,俞秉贵心里总算松了口气,继续道:“长阳她嫂子也加了进来,威胁村长说,若是长阳他哥不能解毒,她就回娘家找人,打上门去。”顿了一下,又继续道,“也不知道那村长是有啥把柄在人手里还是咋的,好像挺怕长阳他嫂子回去找人的。”
“所以,你们几人都没动几下嘴皮子,就给断亲书拿到手了?”吴芸看着他问道。
“可不嘛!”俞秉贵嗤笑道,“不敢想象,他们村是咋选村长的,怎么就选了那么个玩意儿上呢?”
顿了一下,又叹道:“说起来,还是老太太有眼光,当年就不同意秋儿的亲事,偏偏我那个爹就相中了长阳。”
“得了,这都哪年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你提它做啥?”吴芸嗔了他一眼,继续道,“再说了,人长阳都跟那边断亲了,若听到你这番话,心里该难过成啥样?”
“那也是他活该,自个儿立不起来。”俞秉贵毫不在意地道。
“嘿!你还越说越起劲了,是吧?咋的?还想欺负下人家呢?”吴芸瞪着他,没好气地道。
“那倒不能,只要他跟秋儿好好过日子,我肯定不瞎搅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