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啥时候知道的?我怎么就没听你说过呢?”吴芸有些不解地问道。
“我们唯一一次在年中回老家的那年,志国不是找我喝酒了吗?”俞秉贵解释道,“我去了才知道,那天是墨深去别的公司报道的日子。
志国觉得自个儿亏欠了孩子,那天说起这些的时候,都哭了。
我就觉着吧,这事儿说给你们母女来听,除了闹心也落不着啥。
况且这也是涉及到人隐私的事儿,只找了我一个人,就说明这事人家也不想过多的人知道。
可谁知,绕来绕去,还是没躲掉。
这下倒是如了你的意,真成你女婿了。”
吴芸暗地里白了他一眼,“自古婆媳关系都不好处,你就敢保证闺女嫁给其他人,会没有这些烦恼?
墨深这里是问题明晃晃地摆在了面前。
那有的看不见的,说不定比这儿还能折腾人呢。
说到底还是得看男人的态度。”
“你说的这些,我能不懂?不然我当年干啥因为你,因为咱闺女跟我妈杠,那不就是怕她越说越过分,没矛盾都能给整出矛盾来。”
俞秉贵说完,又是忍不住地叹气。
“他俩没感情的时候,那能避免肯定是要避免的。
可现在都有感情了,我还能硬把他们给拆散了不成?八壹中文網
闹狠了,她就给我们来个一辈子都不嫁人,咱又该怎么办?
咱们终究有比她先离开的一天,那时她又该如何?
算了,也不早,先睡一觉再说。”
——
翌日一早,俞诗兰顶着微微犯黑的眼圈出空间时,
瞿墨深已经在帮着俞秉贵夫妻俩装货了。
见她出来,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却是啥都没说。
“爹,娘。”
“起来那么早干啥?”吴芸冲她摆手,“赶紧再去睡会儿。”
“我和你们一起去县城。”俞诗兰边拢着身上的衣服边道。
“不用你去。”俞秉贵下巴孥了孥车篷旁的瞿墨深,“让他去。”
瞿墨深闻言,这才看向她道:“再休息会儿吧,我跟叔和婶儿去就好。”
“……行。”俞诗兰迟疑了一瞬,还是应了下来。
——
货物装好后,俞秉贵将鞭子捏在手里,问道:“会不?”
“还请叔教教我。”瞿墨深诚恳地说道。
路上,俞秉贵将要点讲得差不多了,才出口道:“给我说说,你现在的情况。”
“瞿府是做布料生意的,在永舟县也算得上是大户人家。
我爹的孩子,大大小小加起来十五个,但就我和大哥两个儿子。
大哥乃正室夫人所出。
而我和我姐都是妾室所出。
嫡母和大哥都是性子和善之人,对我娘和我们姐弟俩都挺好的。
尤其是对我,连嫡庶都没怎么讲究。
只是我们亲娘福薄,在我五岁那年,被一场风寒给弄没了。
没隔两年,爹和嫡母也相继离世。
我便跟着大哥生活。
再后来有了大嫂,她对我们也没得说。
大哥有意培养我走科举的道路,只是我这人不咋争气,没那天份,弄得最后的结果便是文不成武不就的。
后来大哥去外地进货遇到山匪,失踪了。
大嫂因为大哥的事被打击狠了,最终也没熬过去。
我不善布料生意,加上大伯和三伯的搅合,瞿府慢慢的就衰落了。
又遇上水灾。
听说定新府,女人不必服徭役,便带着他们逃来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