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走后,一直棚子口候着的瞿墨深大步垮了出来,只是还没来得及开口,给几个受惊的娃娃送药的俞文东兄弟俩便已经踏进了院子。
俞文凡气喘吁吁地问道:“兰儿,那魏老婆子刚开始闹腾地那么厉害,咋后来被你摔地上了,反而不闹腾了呢?不会是被吓狠了吧?”
“那倒不是。”俞诗兰桌子下的手安慰地拍了拍瞿墨深的手掌,却被他快速地握在了手里,边朝他投去无奈的目光,边解释着,“我扎了她的哑穴和麻穴。她一刻钟之内是说不了话的。”
“啊?”
别说俞文凡,就是俞文东都觉得惊讶。
“那麻穴呢?”
“时间就更短了,不然魏家那孩子那么小,怎么能轻易拉得动她?”
“厉害啊!兰儿。”
俞诗兰耸了耸肩,“要想学,我可以教你的。”
“那还是算了吧。”俞文凡闻言连连摆手,惹得几人“噗嗤”笑出了声。
——
今年有了种药的打算,俞诗兰也就不再带娃子们上山采药,而是让他们自己发挥。
她和瞿墨深以及俞文东兄弟俩没事儿便在荒山上锄草。
“兰兰,找几个帮工吧。”瞿墨深柔声和她商量道,“光靠我们几人,三五年内怕都是种不了药的。”
康州府徭役不重,璟王又看重读书人,就连童生都是免除徭役的。
俞秉贵想着自家的生意,便和张氏商量了一番,最后选择了交钱。
另一边,在豆腐坊里做活的人家也选择了交钱。没有做活的,家里人手又充足的人家自然是选择去服役的。
俞诗兰以为这一切都和自己无关,哪成想刚带着娃子从荒山上下来,便被人堵住了去路。
俞诗兰微微蹙了蹙眉头,看着魏姚两家十几口人,开口道:“有事吗?”
为首的姚家老太太,笑了一下便道:“我们就是来问问你什么时候发钱?我们还等着用钱抵徭役呢。”
魏家老太太也道:“是呢是呢,闺女,你看这段时间娃子们起早贪黑地和你忙活,这抵徭役的钱怎么也够了吧。”
俞文东将岑漉挡在背后,看着对面的人冷声道:“我想你们大概是误会了什么,娃子进学堂是来学认字的,不是来赚钱的。”
俞文凡也站在岑漉的另一侧:“从古至今,你们什么时候见过上学堂还发钱的?”
俞文亮及其他娃子跟着附和。
姚老太眼睛一弯,猛地看向俞诗兰:“过年那阵每家娃都有钱拿,凭什么到我们这就没有了?”
“那是采草药卖的钱,是每个人的劳动所得,不是上学堂发的工钱。”俞雅走上前,帮着解释道,“你若是不信的话,随便找个人打听打听。”
“p话,他俩不是分了二两多吗?”魏老太指着岑文东兄弟俩,狠狠地道,“那时他们才去山上几天?现在我家两个孙子可是天天都跟着你上山,我们也不要那些笔墨,你折算成银子给我们就行。”
“你这老太太好生不讲道理,”俞文东眼神微冷,出口的声音也带上几分怒气,“我们兄弟俩的二两多银子那是在娃子们上山前和下学堂后单独采药材卖的,跟娃子们的收入根本就无关。再说了,这段时间我们没有上山采药,又哪来的银钱发给娃子们?”
“那是你们的事儿,与我们无关,”姚老太插着腰不耐烦地道,“你们没采药,耽误了我孙子赚钱的时间,自然该你们赔的。”
俞文东刚想开口回过去,便被俞诗兰扯住了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