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皎皎,风飏游丝。
神秘矜贵的男人嘴角牵起一抹缱绻的笑意。
他开口:“主人。”
“查得怎么样?”
这声音虽来自一个幼童,但却如同冰窖里的寒气,森然入骨。
“如主人所料,那一家确实有猫腻。”
“他们住在郊区的一栋别墅内,且主室的地下有一个隐藏地窖,里面关着七八个女孩,最大的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而最小的,才不过五岁的样子,状态都比较惨淡。”
“就今天看到的情况,她们是被当做纯粹的奴隶被迫劳役于那一家。”
“并且地窖里的确有异能人的气息,只是直到我离开之时,都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男人气音袅袅,字字句句如飘荡在风中的绸缎,丝滑入耳。
暗影下,幼童稚嫩的脸上冷若冰霜,眸子里已然敛不住浓浓的杀意。
中午在教训那三个人的时候,战小夏就已经察觉到他们身上,散发有一种偏离这个世界的正常人身上应该有的气味。
那是一种接近土腥气的味道,潮湿且略带腥臭。
最主要的是,这种味道里还夹杂有一股浅显的薄荷气味。
这是异能人的专属,也是异界的味道。
“过分的越界者,只能帮他们入殓了。”战小夏不带有一丝感情的说道。
她将左手搭起来,滞在空中,语气冰冷且略带压迫力:“带路吧。”
“遵从主人。”
男人郑重地颔首躬身,将滞在空中只有他半个巴掌大的小手牵在手心。
然后一同走在寂静的楼影之间。
从远处看,那一大一小的虚影,幻忽缥缈的仿佛征服了月亮,令圣洁自傲的月光都为其罩上一层浅薄银海,甘心只做卑微的配角。
在这个世界,他们。
是神。
……
两人行进的速度是不可用常人的概念来想象的。
仅仅二十分钟不到的时间,他们从市中心到达了几乎可以称得上是野外的郊区。
这里居住的多是不用赶着时间点挤车上班的自由职业者,或者画家之流。
一栋栋别墅以间隔约十多米远的距离联排而坐,清幽独立。
这个时间点偶有几间房点着暗光,其他的,既不见人影也闻不到人气。
大自然特有的腐败变质的味道悬于空气之中,笼罩起强烈的幽僻荒凉意境,冷不丁地,还以为走进了墓地。
由落修带引,两人停在了靠在湖边处的一栋三层别墅前。
这里,就是他们今天要执法的战场了!
战小夏已经嗅到了薄荷的味道,比白天在那三个人身上闻到的更加浓烈,即便她还没有当面见到越界的异能人真身。
这是她的天赋。
天生超于常人的敏锐嗅觉便于提早察觉对她不利的潜在威胁。
“主人,需要敲门吗?”落修低沉着好听的声音问。
落修还是那样矜持,不论什么时候都不忘保持自己的风度。
但是战小夏不一样,她喜欢简单一点。
“嘭!”
一脚踹开了由高级电子锁配置的大门,刚好敞开两人多的空间。
“落修,有风度是件好事,但是,我的脚有它自己的想法。”
“……”落修,“主人开心就好。”
两人踏进别墅院内,突然自空气中射来一道刺眼的红光,同时,震耳的警报声响彻整栋别墅。
“嘟嘟嘟——”
不过,这种凡人用来震慑闯入者的高科技显然对他二人没有任何震慑力。
两人依旧面不改色地走进。
别墅的二层,已经亮起了灯光。
“嘭!”又是一声!
一楼正门口的电子门应声而开,黑暗的客厅里立着一大一小的身影。
如果此时给他们配上全套黑客帝国的装备,那么这两个人现在所营造出来的氛围,说是立刻颠覆整个城市恐怕也不为过!
“啪,啪,啪。”
金色的光亮随着连续的按动声铺满整个一层空间,包括旋转阶梯。
自阶梯上下来两个人。
“你们谁啊!这么大胆!”男人的声音。
“晚上好啊。”战小夏马上展出一副天真美好的笑颜。
“一个下午不见,就不记得你祖奶奶长什么样了?”
闻言,阶梯上,各自身上都缠有厚厚绷带的一对男女,呼吸骤然一紧,一脸见了鬼的惧色。
她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而且还多带了个帮手!
“你你你你……”男人简直不敢相信。
“我我我我,还不快下来磕头认祖奶奶?”
女人躲在男人身后,声音连连打颤:“老,老公,她,她是怎么,怎么找来的?”
“闭嘴!我怎么知道?”
男人的语气很不耐烦,显然这个时候无心应付女人,他只在想怎样才能避免白天的悲剧再次发生。
毕竟,这不大点儿的娃娃的本事,他是见识过得。
更何况,她找上门来,肯定不只让他叫声“祖奶奶”那么简单。
这郊野的地方,哪怕她带着灭口的目的,他也无力反抗啊……
奶奶个腿儿的!
男人眼睛一眯,狠狠地咬牙,然后提着女人的后衣领,就往楼下走。
女人因为白天脱臼的手臂受到向后拉力的牵扯,发出惨痛的哀嚎:
“老公,你干什么!要折了,啊啊啊痛!老公!痛啊啊啊——”
男人却丝毫没有顾及女人的意思,一把将她狠狠地扔在地上,踢踹她的小腿,强迫她跪伏在战小夏脚边,喝令道:“跪下!快叫祖奶奶!”
“该死的有眼无珠的女人,快给我跪好!”
“啊啊啊——呜呜呜呜——”女人悲痛地哭起来。
男人又转向战小夏,脸上谄媚之色淋漓尽致:“嘿嘿,祖奶奶,白天都是这个死女人的错,她该死!”
“其实我也早看她不顺眼了,整天像条哈巴狗一样舔我,叫她做什么就做什么,贱地一点尊严都没有。”
“今天就是您不来,这种女人我迟早也不会再留着她。”
“嘿嘿,不过要是您现在就想要她的命,也别脏了您的手,我来,”男生拍着壮硕的胸脯,“我来帮您动手!”
“老公?呜呜呜呜呜——”女人僵着身体已经泣不成声。
“?”
战小夏的脸上布满鄙夷。
呵,这个男人?真是猪狗都不如啊。
看似强壮的外表下塞着一颗老鼠的心,胆小还特么的足够猥琐!
真是令人恶心至极的嘴脸啊!
不爽。
很是不爽!
原本她是可以对这个男人网开一面的,现在看来,好像并没有这个必要呢。
就在战小夏瞪向男人的那一刻,空气里顷刻间蔓延出一股接近死亡的阴森寒气。
她森森地开口,带着不留一丝余地的杀意:
“我说,你很喜欢践踏女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