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放他一条生路吧。”燕小柠觉得这是最好的结局。
乔唯轻叹了一口,满眼的不舍与遗憾,“当初他求婚,还历历在目,怎么就要离了呢。”
“怪我,我应该早点检查一下身体,那样,没有开始,也就没伤害。”
“你让我怎么说你好呢。”
燕小柠如释重负般的呼吸了一口,“解脱了。”
……
在一个周一的早晨,傅以梵上班后,燕小柠拖着行李从楼上的电梯里下来。
早就拟好的离婚协议书,和求婚的钻戒,她一并放到了最显眼的位置上。
字她签好了。
另外,她还给他留了封信,希望他能明白她的苦心。
手机在给父母打完电话后,也换了号码,她做足了与世隔绝的准备。
瓦乡,一个穷乡僻壤。
从华城去瓦乡,要坐飞机,火车,汽车,来回的倒几倒,才能到达目的地。
这里没有路,有的只是泥泞的人走道。
天晴还好,一旦下雨,脚陷进泥里,拔都拔不出来。
好在有老乡开了拖拉机来她,把她送到了学校。
学校虽然破旧,但有红砖铺就的道路,拖着行李走进校园的燕小柠,也是惊呆了。
这比她想像当中校舍,还要简陋。
校长是一位中年人,戴着一副褪色的眼镜,两手泥巴的跑了过来,“你就是华城戏剧院,送来支教的燕老师吗?”
“你好,我叫燕小柠。”她伸出了手。
校长赶紧拧开旁边的水龙头,把手洗干净,这才跟燕小柠握了一下手,“我是这里的校长,我叫王为民,我们这里可艰苦了,很多人都不乐意来。”
“工作嘛,在哪儿都是一样的。”燕小柠对新生活还是充满向往的。
有年轻的小伙子也是一两手泥巴的跑了过来,看到燕小柠,他愣了半晌没说话。
还是校长为他俩做的介绍,“这位是戏剧院送来的支教老师,燕小柠燕老师,这位呢,是今年刚毕业的大学生,也是来支教的,叫向一明。”
“你好向老师。”燕小柠礼貌的伸出了手。
向一明满是泥巴的手在身上摸了两把,没摸干净,又拧开水龙头,洗好擦干净,才与燕小柠握手,“你好,燕老师。”
“咱们这个学校呢,老师就咱们三个,孩子呢,就三十个,一会儿,我再重新分配一下教学的科目,我先去把那菜地给弄弄,你们两个先熟悉一下。”
王校长又下手去干活了。
向一明殷勤的把燕小柠带进了老师的办公室,“咱们这儿,就是条件差一点。”
办公室确实也很简陋,几张褪了色的桌椅,几把铁皮暖瓶,和一个电水壶,就是全部的家当。
不过,胜在干净,清亮。
“挺好的。”燕小柠还有点小喜欢。
大概是从小没见过这种地方,她看什么都好奇。
“燕老师,我再带你去看看咱们住的地方吧。”向一明说道。
燕小柠正有此意,“好啊。”
向一明帮燕小柠拖着行李箱,在前面带路,燕小柠迈着四方步,好奇的打量着整个校园。
这个校舍是平房,有个三四排的样子,应该有些年头了。
员工宿舍就在校舍的最北面那一排平房里。
“燕老师,这就是住的地方了。”
门一推开,灰尘扑面而来,燕小柠呛的咳嗽了两声,“这灰好大啊。”
“好久没人住了,得收拾一下,我就住在隔壁。”向一明指了指旁边的那间。
燕小柠哦了一声,看着这空荡荡的土房子,她不得不刷新她对简陋一词的理解。
一张上下床,一张木质的桌子,一把旧旧的椅子,还有一个洗脸架子。
拍戏,她都没住过这么……艰苦的地方。
“那个,一会儿去帮你买个脸盆,毛巾拖鞋什么的,再打扫一下房间,晚上就可以住下了。”向一明说。
燕小柠也不想一到就麻烦别人,毕竟,不能走哪儿,大家都惯着她。
“还是我自己去买吧。”
“你不熟悉这儿,还是我去吧。”
“那……谢谢了。”燕小柠没有看到孩子,“那同学们是在上课吗?”
向一明抬腕看了眼时间,“再有十分钟就下课了。”
“那我去办公室吧。”
她还有点小期待跟孩子们见面。
“好啊。”
向一明出去帮燕小柠买生活用品,她便在办公室里看着时间,等孩子们下课。
古老的打铃声响起。
很快就听到孩子们冲出了教室。
整个学校就三十几个孩子,他们一股脑的挤在了办公室的门口,看新来的老师。
“你就是新来的老师吗?”
燕小柠微笑着点头,“是啊。”
“你是城里来的吗?”
燕小柠:“对啊。”
“你长的好漂亮啊,我们村没有像你这么漂亮的人。”
“老师你好白啊,你是擦雪花膏了吗?”
“老师你的衣服好好看,在哪儿买的,是网上吗?”
“老师,你是要教我们班吗?你教语文还是数学啊?”
“老师,老师……”
孩子们的问题好多,燕小柠太喜欢这种氛围了,笑的嘴一直没合上。
这些孩子好可爱,好天真,她觉得自己真的来对了。
“同学们,时间马上就要到了,该去上厕所的,赶紧上厕所,马上就要上课了。”燕小棕提醒道。
孩子们一股脑的又都离开了办公室的门口。
忙活完的王校长走了进来,“孩子们听说要来新老师,都激动的不行了,看来他们很喜欢你。”
“那可太好了,我也很喜欢这些孩子。”燕小柠由衷的说。
“燕老师,咱们这里,生活条件很艰苦,你得做好吃苦的准备啊。”王校长看着面前的女人,微卷的大波浪,白皙的皮肤,纤瘦的身材,“你们城里的女孩娇生惯养,怕是……”
“王校长,您放心吧,我来了就不会轻易离开的,我要效力一年呢。”她说。
“你有这份心就是好的。”
而华城那边的男人,看着离婚协议书,差一点就撕成了碎片。
他在屋里来回踱步,思忖了许久,才给许宁宁的打了个电话。
“妈。”
“以梵啊,怎么了?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