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婉怡得到消息后,“孩子她爸,先照顾一下孩子,我去找螺儿。”话落不等6江船问清楚,人就如一阵风似的,蹬蹬跑了。
“怎么了,风风火火的。”6江船端着云吞面坐到了床上,边看着躺在床上的孩子,边吸溜吸溜继续吃。
程婉怡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顾雅螺应道,“没问题!”
程婉怡转身回去,就打电话通知程金枝他们,人已经通知到了,估计很快就到了。
“正好,星期天,江船你陪着九婆出诊好了。”程婉怡说道。
“这没头没脑的,谁病了,要九婆出诊。”6江船你放下碗筷道。
“是姑姑病了?”程婉怡说道。
“什么?那可糟了,她还怀着孕呢!不能乱吃药的。”6江船担心到。
“所以啊!西医不能看,只有看中医了。”程婉怡说道,“我和九婆约好了,半个小时后在茶餐厅外见面,你开车载着她老人家去个姑姑家。”
半个小时后,6江船载着九婆去了程金枝的家。
“金枝,九婆来了。”云盛烈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地说道。
“你别过来,你走开。不要伤我的孩子。”程金枝语无伦次道,眼中泪眼婆娑的。
“他姑姑,九婆来给你看病,你应该相信九婆不会伤害你的宝宝的。”程母轻声细语的劝道。
“九婆?”程金枝精神处于崩溃的边缘,恍恍惚惚的念叨。
“对是九婆,让你怀孕的九婆。”程父小声说道,也加入了劝说的行列。
“九婆?”程金枝这才看清他们身后的老人,激动地说道,“九婆救我,他们要伤害我和宝宝。”
“你们让开,让我来。”九婆特有的沙哑的嗓音响起,带着特有的安定人心的魔力让程金枝安静了下来。
“我不会伤害你和宝宝的,让我给你把把脉好吗?”九婆慈祥温和地看着程金枝道。
程金枝看着她那如溪水似的。清澈的双眸,缓缓的伸出了手,挪动了过来。
九婆干枯的手,搭在了程金枝的手腕上。大约一刻钟后,撤回了手,心里有了底儿。
“现在我问你答,老实的告诉我,为了宝宝。”九婆轻声的诱哄道。
“头疼不疼。”
“疼!”程金枝点点头道。
不用问也知道她烧了。手的热度很高,嘴唇都烧的爆皮了。
“非常的口渴,喝水比平时多。”九婆又问道。
“是!”程金枝重重的点头道。
“来张开嘴,我看一下舌苔。”九婆又道,“拿手电筒给我。”
“呃……好。”云盛烈哆嗦着手,赶紧拉开床头柜的抽屉,结果力气太大,一下子把抽屉给拉了出来,东西洒了一地。
“我来,我来。”程父赶紧弯腰从地上拾起来手电筒打开递给了九婆。
“张开嘴。”九婆举着手电筒温和地说道。
只要不伤害孩子。程金枝很听话的张开了嘴巴!
打着手电筒,九婆看了一下她的舌苔是黑色的,并且形成了芒刺。
“九婆,不要伤害我的孩子”程金枝泪眼婆娑道。
“嗯!”九婆点点头道,“也请你不要胡思乱想,我们共同努力生下一个健康的宝宝。”
“呜呜……嗯。”程金枝点头如捣蒜道,这眼泪吧嗒吧嗒径直往下掉。
“九婆,我老婆的病。”云盛烈关切地问道,双手不停揉搓着。
“你给我出去。”程金枝戒备地看着他道。
九婆轻叹一声,“你老公是关心则乱。一会儿抓药还得他去才行。”她煞有介事地说道,
“九婆,我妹妹得的什么病,对胎儿有没有影响。”程父冷静地问道。
“伤寒阳明证。”九婆简洁地说道。
“怎么治。能治好吗?用药会不会伤及腹中的胎儿,马上就要生产了,怎么遇见这样倒霉的事?”程母心疼道,怎么他姑姑生个孩子这么艰难。
这大家都急坏了,这搁一般人都受不了,何况肚子里还揣着个孩子呢?
情况危急。九婆二话不说直接吩咐道,“云盛烈,赶紧去井里掏些井底泥来。”
“等等!九婆麻烦你说清楚让我干什么?”云盛烈掏掏耳朵问道。
如果不是知道九婆的医术,他直接把人给打出去。有这么耍着人玩儿的吗?他们这边火急火燎的,她居然让他去掏井底泥。
“江船啊!看来我白来了,咱们走。”九婆站起来道。
“九婆,姑父是关心则乱。”6江船站在九婆身前,挡着她的去路赶紧劝道。
“哎!别,别九婆,麻烦您给我们解释一下,为什么要用那个什么?井底泥。”程父赶紧拦着道。
九婆看着他们道,“我是可以给你们解释个三天三夜都没有问题,可是你觉得她能等吗?”话落视线看向了程金枝。
程金枝手背擦了擦脸颊看着云盛烈指着门外道,“去给我掏井底泥,不然我就和孩子一起死。”
云盛烈闻言忙不迭的道,“好好!我去,我去。”转过身后,又转了回来,“可你们得告诉我去哪儿掏井底泥吧!现在都是自来水,哪儿来的深井,还得让我能跳下去的井啊!不然我怎么掏井底泥。”
“水井?水井?”
几个人冥思苦想,多年不吃井水了,一时间还真想不起哪里有水井。
“啊!去围村,新界元朗围村,那里肯定有水井。”程母突然说道。
“还不去?”程金枝朝云盛烈吼道,吼完这力气用尽躺在了床上,呼哧呼哧直喘……
“去,我现在就去。”云盛烈连滚带爬地朝外跑去。
“我陪你去,我来开车。”程父赶紧说道,看着妹夫六神无主的样子他可不放心他开车。
两人驱车前往元朗,这期间九婆用物理降温的方式,给程金枝降温,不过收效不大。
云盛烈他们这一去大约近两个小时才回来。
“怎么这么晚?”程母着急的问道。
“嗨!别提了。”程父摆手道。
“九婆,九婆给您这是井底泥。”云盛烈将一塑料袋的稀泥似的。乌漆墨黑的井底泥交给了九婆。
九婆二话不说,吩咐道,“金枝躺下。”程金枝乖乖的躺好,九婆刚要掀开孕妇裙。“在场的男士不回避吗?”
“哦!”6江船和程父退了下去,小心地带上了房门。
九婆掀开程金枝的孕妇裙,褪下裤子,露出如西瓜似的大肚子。
从塑料袋里弄出一坨井底泥,直接敷在了程金枝的肚脐上。
“啊?”云盛烈惊讶地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别啊了。赶紧拿纸笔来。”九婆招手道。
程母拉开床头柜上的抽屉,拿出了纸笔递给了九婆。
她飞快的写下药方,竹叶石膏汤。竹叶石膏汤,《伤寒论》中方子,用来治疗热病气阴两伤之证。
在这个竹叶石膏汤中,重要的一味药就是生石膏,是清透气分之热的,九婆下的量比平时所用的量要大。
“赶紧去抓药吧!”九婆将药方递给了云盛烈。
云盛烈拿着药方就朝外走,很快就转身回来了。
“他姑父?”程母问道。
“侄女婿去抓药了。”云盛烈赶紧说道。
原来6江船一听抓药,直接当仁不让的接下了这个任务。
“啊!那个井底泥干了。”云盛烈突然惊讶地喊道。
“不要一惊一乍的大惊小怪的。”九婆把程金枝肚皮上已经被她体内的热度给烘干的井底泥敲下来。扔到一边,继续敷上新鲜的井底泥。
可见孕妇体内的热度得有多高。
“金枝你感觉如何啊!”云盛烈跪在床前抓着程金枝地手问道,“那么脏兮兮的泥,糊在肚脐上,不知道这细菌会不会通过肚脐进入身体。”
程母闻言站在他身后,扯扯他的衣服,医生还在呢?这样实在太失礼了。
程金枝挥开他的手道,“你现在不要说话,等我平安生下孩子,咱们才算总账。”
九婆对于云盛烈的质疑充耳不闻。一脸严肃的认真的,在她的肚脐上反复的外敷井底泥。
很快6江船就抓药回来,只不过身后带着至善堂的钟毅钟大夫。
钟毅一进来就迫不及待地问道,“这是谁开的方子。这石膏用一斤,这是治病啊!还是要人命啊!”
石膏的用量一般情况,使用一二两就已经是很大的量了,而十五两五钱相当于一斤,如果不是有胆有识的话,是断然不敢使用的。
九婆眼皮子一撩。沙哑着声音道,“诊完脉,再说话。”
钟毅循声看向九婆,眼神充满了狐疑,作为医者还是先把脉,诊断病情。
不得不说,九婆这身行头,却是为她省却了许多的麻烦。
钟毅把完脉后,只说了一句,“我来煎药。”
“这?”云盛烈疑惑的看着钟毅拿着药离开,疑惑道。
“姑父,这是药对症了。”6江船笑着说道。
在治疗的一昼夜内,一共使用了十五两五钱的石膏!
钟毅吓得已经都快说不出话来了,这心里七上八下的,心想您下手轻点儿啊,这位肚子里还有个孩子呢!
但是,再看九婆胸有成足的样子,于是只好挺着,看九婆如何治疗。
一昼夜下去,程金枝的热度完全退了下去,钟毅把完脉后,双眼放光道,“胎儿很好。”接着看向九婆,长揖道,“在下佩服。”
“嘘……”云盛烈紧绷的神经一松,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等等,你们说,我老婆孩子没事了。”云盛烈被程父从地上拽了起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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