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周沁再次醒来已经是两天后的晌午,看着自己的茅屋的草木房顶。周沁第一次害怕了。
她知道自己身后有人跟着,但没想到那人行事如此狠辣。七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没了。虽然知道那人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不受伤害。
如今那人是想要孩子,自己才能安然无事。一旦那人得到孩子,又会怎么对她?
如果那人想把自己留在孩子身边,如今也不会只是派人跟着她,保护她——肚子里的孩子。
她得想办法保全自己和自己的孩子。空间,是她唯一的出路。
这时,她的房门被打开。
赵氏:“这是醒了?我给你熬了小米粥,要不要喝点。”
“好”长时间没喝水没说话,尽管赵氏和周奶奶照顾的很尽心。周沁还是感觉嗓子干疼,发出的声音嘶哑难听。
“我还是先给你倒点水吧。”
周沁点点头。
院子里的周奶奶听闻周沁醒了,赶紧去厨房盛了小米粥。给端了进去。
周沁看到周奶奶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
把粥放在床头的矮凳上。周奶奶坐到床边,抱着周沁轻拍她的后背:“没事了,没事了,醒过来就好,醒过来就好。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周沁也不出声,就默默的流着眼泪。
“听说小丫头醒了?来,我再瞧瞧。”伴随着声音进来的正是隔壁刘老头。
周奶奶起身把碗端开,将矮凳往刘老头的身后挪了挪。
刘老头给周沁把脉的功夫,周奶奶给周沁喂了几口粥。有粥的滋润,嗓子也舒服了不少。
“嗯,醒了就好,好好休息几日吧,这些日子你就别往镇上跑了。”
“听说你吃不下药,我给你扎几针安胎,我让茯苓给你熬了点安神的汤。会有点药味,但不会很难喝,一会多少喝点儿。”
“好。”
“你先吃完粥,我再给你行针。”
“好。”
行完针,老刘头准备离开。
周沁不措眼的看着他:“替我谢谢他。”
刘老头身子明显一僵,手也抖了一抖:“谢谢谁?”
“您说呢?”
“你这丫头说的什么,我怎么就没听懂?”
“没听懂就没听懂吧。”说完周沁闭上眼睛。
刘老头说不清什么心情,转身离去。周奶奶也没听懂,但现在又不好问。
周奶奶:“二丫,你先歇着,有什么事,我们回头再说。”
周沁:“嗯。”
她昏迷的这两天两夜,有一段时间是有意识的。可就是动不了,也不开眼。
应该就在昨晚,她知道有人进了她的房间,周围太过安静,所有她的嗅觉变得格外灵敏。她闻到那是个男人的气味,龙涎香混杂着汗味儿,虽然那人没说话,站了一会儿就离开了。但她深深的记得了那个味儿。
……
回到自己住处的刘老头,让茯苓将汤送过去。
刘老头见礼:“见过摄政王。”
摄政王:“行了,起吧,孩子怎么样了?”
“孩子已经无大碍,只是这次那丫头真的吓到了,得比较长的时间才能恢复过来。”
“孩子没事就行。”
“我临走时,她对我说‘替我谢谢他’。我问她谢谢谁,他又没说。”
“哦?呵,看来还不是个傻的。就是太蠢了。”
是啊,在摄政王眼里为了一个一天赚不到一两银子的方子,付出这样的代价就是蠢,而且是非常的蠢。
下午,三丫等人从镇上回来。
三丫先看过了周沁,并告诉镇上的聚仙楼已经转手卖掉了。县里乔家的人,送来了五百两的银票说是给周沁赔罪。周沁看着银票,什么也没说。
“姐,别想了,都过去了,日子总得过下去的。别忘了你肚子还有孩子呢?”
“我没事,就是当时看着那么多人一下子死在眼前,有点吓到了。现在已经没事了。”
“三丫,明儿得空去帮我买些细棉布吧,先买上一匹。”
“我记下了。”
“你去忙吧,我想睡会儿。”
入夜,睡了几天的周沁,今晚格外的清醒,躺的浑身骨头疼,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敢下地走走,旁边床上赵婶儿已经熟睡,她也不敢进入空间。就怕那人突然出现发现她的秘密。
忽然闻到淡淡的龙涎香味。周沁赶紧闭眼装睡。
那个味道越来越近,却听到赵婶儿一声闷哼。
周沁一动不敢动,紧张的能清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我知道你没睡着,把孩子给我好好的生下来,否则后果你承受不起。”男人的声音低沉浑厚,极富磁性,听在周沁的耳朵里,却让她如坠冰窖,又如暴风袭来,让她不能呼吸。
等周沁回过神来,那龙涎香的气味已经散去,屋里已经没了那个人。
……完美分割线……
六月一日,出摊一整月,静雯的收入有十二两。
日子在不知不觉流逝。时间已经来到了六月的最后一天。
如今的周沁,五个半月的孕肚看起来像七个月。整个六月,都被周奶奶禁足在家里不让去镇上看摊子了。
随着天气越来热,天也越来越长,六月凉皮和酸梅汤的销量都翻了倍。每天都能有八百多文的净收入。因着担心暗处的人,她更加小心谨慎,已经很久没有进空间,也没从空间里偷拿糖出来了。六月也有二十几两的收入。
晚上和三丫煮酸梅汤的时候,周沁把小涛和赵树都叫了过来。
“今天把你们叫到一起。是想开个月末总结会。
这一个月来,摊子全靠你们三人。因为天气越来越热,也因为你坚持不懈的努力,我们这个月赚的钱的也翻了倍。所以今天我要给大家发奖金。”
周沁从自己的衣袖里掏出三块儿碎银豪气的拍在桌子上。
“一人一两银子。高兴不?”
小涛抓起一块碎银高喊:“高兴。”
三丫挥手照着小涛后脑勺就是一巴掌“高兴个屁。放下。”
小涛不解还是很听话的放下了银子:“为啥?”
三丫像看白痴一样白了小涛一眼:“姐,这个月你已经给我们都涨了工钱了。这银子我们就不能再要。”
这个月因为每天都回来的比较晚,而且每天赚的也比之前多。他们的工钱已经从每天二十文涨到三十文。
周沁满不在乎的说:“涨工钱是涨工钱,今儿给你们的是奖金,不冲突。”
“而且,我这一个月几乎就没出过摊子,没有你们,我连一文钱都赚不到。这银子即是对你们的奖励,也是对你们的感谢。
再说了,凉皮儿和酸梅汤的火爆期还有一个月。下个月,我还指着你们给我多赚一些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