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陈扬在广州市舶司大发船引开始,沿海的缉私行动也同时进行着,在澳门的葡萄牙商人的船只被卫藻的靖海军扣下了一批又一批,由于陈扬的禁令,所有的商人全部禁止和葡萄牙人开展贸易。
一开始还有人以走私的形式,悄悄的开展贸易,米格尔更是狂妄的说道:“靖武军指挥官的禁令,就是一张手纸,以走私的形式贸易,我们还可以省下大票的关税。”
可是缉私的力度越来越大,一旦被抓到,靖海军会直接在海上用火炮炸沉他们的船只,参与走私的华夏人,直接会被斩首,他们的头颅会挂在外海他们交易的岛上。
这样的力度让葡萄牙一时在广东根本收不到货物,而从巴达维亚和热兰泽来的荷兰人,取代了他们地位,他们在广州市舶司进口货物,运送到巴达维亚,中转之后再运往欧洲,葡萄牙港口已近很久没有见到来自东方的船只到港。
“马六甲那边还没有消息吗?”米格尔在罗朗也的办公室内焦急的询问着。罗朗也无奈的摇摇头,马六甲那边好像受到了什么压力,在加上最近越发活跃的荷兰人,罗朗也的内心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葡萄牙在东方的地位正在被挑战!
时间来到崇祯八年九月,陈鉴,刘成文,沈纶三人终于结束了漫长的考察之行,回到广州,一路下来两广的官员被革职的接近一半,如果不是水稻会在十月份收获,陈扬在积极筹备北伐,否则两广官员的噩梦还会持续。
总督府内,刘成文沈纶被陈扬任命为广东巡抚,及布政使。其余官员由刘成文任命,两人对于陈扬的任命感激涕零,现下的广东早已不是前明之时的广东,市舶司的半年的收入远超广东原来一年的岁入。
“沈纶,佛朗机人哪里还没有消息吗?”
“下官在下边走访期间,确有佛郎机人派人与在下接触过,无非是想贿赂一下下官,想让下官在您面前,游说几句,减免一些赎金。被下官拒绝了。”沈璐如实说道。
“沈大人荣升布政使,恐怕他们还会上门,你告诉他们,自战舰被俘以来已过了足足两月了,广东的稻子都要熟了,让他们尽快送上赎金。”
“臣领命。”
从总督府出来,不出陈扬所料,沈纶府上的大门早已经被围的水榭不通,沈纶远远的看见这样的情况,赶上差人把管家喊过来。
“老爷,这些都是广东各处的官员以及一些商人,夫人没有让他们进门,他们在门口闹呢。”管家急忙把府上的情况汇报给陈鉴。
“你回去,把所有的家丁集中起来,抄起家伙,把他们都打出去。”沈纶看着门口堵着的一众官员和富商,皱着眉头说道。
“可是老爷,这些都是您的同僚啊,直接打出去以后怎么见啊。”管家觉得自己老爷的做法欠妥,劝道。
“两广的官员都被陈鉴带着人,犁地一般的犁了一遍了,他们还这样做,是没长脑子吗?”沈纶回想起来陈鉴的手段,不悦的说道。
“快去,按我说的做!”
管家得到命令,转身跑回府上,“二子,就把人都喊过来!”
“干什么沈伯?”二子跑过来问道。
“抄家伙,把这群人打走,指挥官刚提拔老爷做的布政使,他们就来给老爷上眼药,州府的那些被革职的官员,怎么下去的不知道吗?快去!”
不一会,从院子跑出来十几个沈府的家丁,管家上前走沈府的大门口:“各位老爷,各位贵人,我们家老爷说了,几日身体有恙就不见客了,况且省布政使只是官职调动,无需各位庆贺,给为请回吧!”
“管家,你可不能诓我,下午我还看见你家老爷,在总督府和指挥官议事呢,怎么这会就病了,我们也是一片好心,送些薄礼庆贺一番,不过分吧。”
“是呀,是呀管家,你都堵了我们半天了,我们大老远的跑过来,你这样不和规矩吧。沈府就是这样待客的,你这是让藩台蒙羞呐!”
“各位当真不走?”管家问道
“不走,见不到藩台大人,不走!”
管家扭头对着后边的家丁说道“给我打!”
“哎呦!你干什么?”一阵吵杂的声音响起,沈府的家丁抄着家伙冲出来,见人就打,不一会送礼的人就被驱散,沈纶的马车慢悠悠的从巷子里走了出来,管家拿出凳子垫在马车下边扶着沈纶下车。
“管家,记住那些送礼的官员,回去写个名单给我,这样无脑的人留不得。”沈纶吩咐过之后,快步走向后院。
“老爷,您可回来了,咱们府上这次有光了,好多官员的夫人,差人送了许多上好的绸缎,和首饰过来。”沈纶夫人,接过沈纶的官帽,帮他脱下官服。
“东西你都收了?”沈纶张开双手配合着夫人更衣。
“奴家怎么会收呢,老爷的话奴家一直记着呢,亏得老爷廉洁清明,才得到指挥官的青睐,你看那熊老贼在的时候,哪里有过这样的事情。”
“你知道就好,越是这个时候,越是不能掉以轻心,指挥官最憎恨官员贪腐懒政。饭菜准备好了吗?我饿了。”
总督府内,陈扬拿着各地官员的奏报正在查看,陈鉴他们下去甄别官员的时候,陈扬每日里就是处理这些奏报,不过多是一些琐事。
“刘成文和沈纶的府上可有摆宴庆贺啊?”把奏报丢在一边端起一杯茶,问起了一旁的冯长旭。
“刘大人的府上早早的紧闭大门,府前的街道上,都有巡检司的人看守,一旦有人拿着贺礼靠近都被劝走了。”冯长旭把今日见到的情况说道。
“沈纶呢?”
“沈大人的府上,倒是没有提前准备,广州府的个别官员,以及一些城内的富商均有人送上贺礼,不过被他们的管家堵在了门外,沈大人回府时把管家悄悄的叫了过去,随后那些官员和富商都被家丁打跑了。”
“打跑了?”陈扬直起身子,吃惊问道。
“是的指挥官,那些沈府的家丁拿着棍子,扫把,还有挑水的扁担,把送礼的人追着打了一条街才停下。”
“哈哈!”陈扬想起了那个画面,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沈纶的脑子倒是清醒!”
院子里赵世炎快步的走进来,看见等陈扬笑完之后轻声的说道:“指挥官,沈纶在外边请罪。”
吃过饭的沈纶,忽然想起刘成文也是今日升迁,赶忙问起刘府的情况,得知刘府竟无一人送礼。赶忙来总督府谢罪,虽然自家也是把人赶跑了,但是门庭若市的场面陈扬不可能不知道,防止引起陈扬猜忌赶忙过来谢罪。
“告诉沈纶,就说我歇下了,那些送礼官员让他自己酌情处置就可。”陈扬还是低估了这些官员心思的缜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