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斜睖棒梗一眼，冷哼一声，“棒梗你还不吸取教训？要是没你偷鸡那一茬，能有今儿这些事嘛？你可别再做混不吝的糊涂事，傻柱已经不是从前的傻柱，甭指望他还会迁就你！”
贾张氏爱怜的摸摸孙子的头，“你妈这话说得没毛病，傻柱现在就是一坨臭狗屎，咱离他远点儿。棒梗，你真要长长心眼了，奶奶把你的名声当成命，宁愿自己丢人也不叫你被人瞧不起，你可别让奶奶的苦心白费咯！”
棒梗眼中的怒火渐渐黯了下去，“知道了奶奶。”
他把头从贾张氏的臂弯里钻出来，满脸期待的看向秦淮茹，“妈，过年我能问你要1块钱压岁钱吗？”
秦淮茹神色一垮，苦笑道，“这孩子，心怎么这么大。”
棒梗看着她的背影，不满的咕哝道，“小气鬼，1年1块钱都不舍得给！”转脸看向秦京茹，“小姨，你给我压岁钱好不好？我可以为你做牛做马做任何事！”
秦京茹飞快的应道，“甭打我主意，我可用不起你！再说了，我要是有钱，还用得着你问我要？”
贾张氏劝道，“棒梗，前儿听你妈唠叨，你这学期的学费还拖着没缴，她哪儿来的钱给你做压岁钱。再说了，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棒梗提起脚上条绒面的五眼棉鞋，“奶奶，这双棉鞋已经穿仨冬天了，您看，鞋底儿都一层层烂了……”
贾张氏看了看，他的鞋底果真有一大块布脱落下来，就像粘了片梧桐叶子在上面，“这好办呀，奶奶明天就给你做袼褙（gēbèi，碎布﹑旧布糊成的厚片），让你妈给你纳一双新鞋底换上……”
棒梗撇了撇嘴，满脸的不乐意，“‘千层底’丑死了，我才不要。”
小槐花奶声奶气的道，“奶奶，哥哥想要的是那种白塑料底的片儿鞋，在雪地上打滑溜特爽。”
小当赶紧加塞，“奶奶，我们班好些同学都穿上片儿鞋了，就是那种黑布面、白边、白塑料底儿的‘白边儿懒’，最好看的要数‘天津便’，穿上它可招摇了！”
贾张氏叹了口气，“等过一阵子你妈手头宽裕了，奶奶叫她给你们买，成吧？”
小槐花高兴的拍着手，“好！奶奶您记得槐花也要！”
棒梗撂下一句“真没劲！”将俩妹妹带了出去。
小槐花边走边问，“哥，奶奶已经答应给我们买了，你怎么还不开心呢？”
棒梗切了一声，“傻妹妹，只有你才把奶奶的话当真！咱过年要想穿片儿鞋，玩炮，还得靠自己想法子解决！”
“可是，可是哥哥，我们没钱，也没办法赚到钱呀？”槐花瞪着大眼睛问。
棒梗脑中忽然灵光一闪，“我想到了一个主意！”
小当急道，“哥你快说！”
“我今儿下午陪奶奶去扫厕所的时候，在男厕所里，看到一个男的蹲在蹲坑上，后来，在他揩完屁股提裤子的时候，你们猜发生什么了？”
小当急得不行，“哥你别说这些羞羞的事情，赶紧说重点呀！”
“只听叮当一响！后来又是啵的一声！”
小当、槐花：“什么呀？”
“那个男的气得直骂：倒霉催的，白瞎了我5分钱！”
槐花：“啊？”
小当脑子转得飞快，“你是说5分钱掉到粪池里面去了？”
棒梗面露得意之色，“我想，肯定有不少人把钢镚儿掉到粪池里，咱想办法把它捞上来不就有钱了？你们想想，城里有多少座厕所？咱们要捞上来多少钱？”
小当一脸的嫌弃，“这怎么捞啊，又脏又臭，奶奶下午打扫完厕所，连罩裤都不敢带进屋……”
槐花也咧着嘴，两排小白牙整片儿露出来，表情极其难受，“哥你是想把手伸进粪池去掏吗？”
棒梗斜睖她一眼，“你以为你哥和傻柱一样傻吗？我自有妙计！”
小当、槐花：“什么？”
棒梗把俩妹妹的脑袋推到一起，附在她们耳边，叽里咕噜说了半晌，“咋样？这个主意好不好？”
小槐花义正词严的表示反对，“哥你这是做坏事，妈和奶奶才吩咐你不能犯浑……”
棒梗赶紧捂住她的嘴，“小点声，我现在问你们，要是捞的钱多，我就给你们买片儿鞋，要是钱不多，我就多买些炮给你们玩儿，你们想清楚，干还是不干？”
槐花眼睛眨了眨，终究抵挡不住片儿鞋和炮的诱惑，脱口而出，“干！”
小当也动心了，但一想到粪池就忍不住要吐，“哥你要我们怎么干？”
棒梗拍拍胸脯，“你们放心，脏的事情哥不叫你们做，我只要你们帮着我放风，甭让别人瞧见咱们干这个，要不然他们准得笑话咱们，说不定还和咱抢着干！”
放风的活儿太轻巧了，小当和槐花欣然同意。
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下来，只待棒梗工具一到手，兄妹三人立马捞钱去。
另一个空间。
易中海见饺子差不多包好了，吩咐秦淮茹道，“老太太那边桌椅都布好了，一大锅水也差不多要开了，你赶紧把家里人都叫过来，别忘了还有京茹，等人一到齐，咱就下饺子。”
秦淮茹应道，“我妈说了，她就不来了，我回头带一碗给她就成。”
易中海知道这全赖何雨柱，大过年的搅得人心里忒别扭，脸上登时就有些不好看。
一大妈看着秦淮茹的背影，对何雨水道，“雨水，你赶紧回去叫你哥呀！”
何雨水撇嘴道，“我才不去，他爱来不来。”
一大妈没辙，“老易，我上午去问过柱子年夜饭的事了，他说想清静清静，我看呀，要是你不去叫，他横竖不能来，你就跑一腿吧？”
易中海冷哼一声，“我闲的！”端起装饺子的托盘就往后院去了。
何雨水也赶紧端着一锅盖饺子跟在他身后。
一大妈长叹一声，两手在围裙上揩了揩，自个儿去叫何雨柱。
何雨柱正和马华聊着花生的话题，炉子上咕嘟咕嘟的炖着狮子头和大领导送的香肠、腊肉，肉香勾人。橱子上的牡丹牌晶体管收音机正播放着《东方-红》，声音开得很低。
一大妈敲门而入，表明了来意。
何雨柱随口问道，“您见着雨水了吗？这半天我都没瞧着她人影儿。”
一大妈道，“她一直在帮着包饺子……”
何雨柱笑笑，“得！她既然有得吃，我也就不管了。一大妈，谢谢您的美意，正好我徒弟也在，我就不去了。”
一大妈劝道，“你俩一起去呗，也不差一个人吃的，再说，这些年你都是陪老太太吃年夜饭的。”
何雨柱摆摆手，“一大妈，麻烦您给老太太递个话，请她少吃些饺子，我这边狮子头、香肠、腊肉炖好了就给她端过去，管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