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硬着头皮向何雨柱的屋子走去,脚步异常的迟缓。
他还在生何雨柱的气,不止一次的下决心要好好晾一晾他,谁曾想现在反而要老着脸去求他……
但是,这是秦淮茹的事啊,他怎能不管?
“秃、秃、秃。”易中海心事重重的敲响了门。
“我勒个去!今儿可稀罕了,猴子看书,狗戴眼镜,还给师父装起斯文来了?”何雨柱嘴角勾着一抹笑,饶有意味的回应道。
易中海尬得一批!
“柱子,是我,你一大爷。”
屋里传出椅子被撞开的声音,门很快被打开,何雨柱一脸坏笑的出现在他的眼前。
“嗨哟,敢情是一大爷啊,我还以为是我那淘气徒弟,您屋里请。”
易中海看起来像是个面瘫患者,脸上明明堆着笑,但大部分面皮和肌肉都是硬邦邦的。
何雨柱请他入了座,指着白瓷茶壶道,“上等的高沫儿,您来一杯?”
“好。”
何雨柱将一盏茶端给他,“一大爷,您怎么深更半夜找我来了?不会是叫我过去煎饺子吃吧?不说谎,我这肚子里还真有点饿。”
易中海瞥了他一眼,“柱子,别装了,我的来意你难道猜不出来?”
“真猜不出来。”何雨柱脸上带着笑,飞快的摇头,腮帮子上的肉差点甩出去。
易中海悻悻的道,“好吧,你既然不想接这个话头,我只好直说了。柱子,我来求你件事,能不能把棒梗的案子撤回来?”
何雨柱所有的笑容刹那间全部褪去,满脸的不可思议,“一大爷,这么大的事,您恐怕要给我一个充分的理由。”心里却腹诽道,老家伙莫不是对秦淮茹有那个意思,不然为什么觍着脸来求我?
易中海讪讪的道,“都一个单位的同事,还一个大院里住着的,何必把事情搞僵。俗话说,人情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若不肯舍慈悲,别人今后也不敢与你行方便……”
何雨柱摆摆手,“打住!一大爷,我真心要提醒您一句。”
“什么?”
“不怪二大爷说您觉悟有问题,我今儿也发现了!”
“我的觉悟能有什么问题?”
何雨柱张口就来,“问题大了去了!您怎么能为棒梗求情呢,这小王八蛋,迄小儿就偷上了瘾,现在已经不再满足于偷鸡摸狗的勾当,竟然打起收音机的主意来了,这还了得?再过几年,等他童蛋儿长大了,丁-丁长长了,那还不得偷大姑娘啊……”
易中海一脸的惶惑,“童蛋儿?丁-丁,嘛玩意儿?”
何雨柱向他下面指了指,“就是那家伙什啊!”
易中海恼怒的瞪他一眼,“我就知道,你一开口准没个正行。”
何雨柱轻哼一声,“从小看秧儿,到老看桩儿,您说,才半大的孩子,他心怎么能这么坏,胆儿怎么能这么肥?您还想姑息养奸,跑我这儿来替他求情?这觉悟,真是低到了脚板底了!”
他这番话句句在理,易中海被噎得满脸黑线。
“柱子,你说的都不错,但是,人孤儿寡母,叫我看着心里真不落忍。棒梗就是她们的命啊……”
何雨柱冷冷的打断道,“我看,秦淮茹就是您的命吧!”
这话一说,易中海直接诈尸般的跳了起来,“你就是个混蛋!”
他铁青着脸摔门而去,何雨柱不紧不慢的跟了上去,玛德,就趁着这次机会,要么不做,要么做绝,别再对爷们抱有任何幻想!
易中海进了贾家,脸色仍然很不好看,贾张氏和秦淮茹立刻就明白甭指望傻柱松口了,脸上顿时愁云惨淡。
下一瞬!
何雨柱像个鬼魅一样,无声无息的出现在门口,马华吓了一跳,“师父,您这是?”
一屋子人的目光顿时都投射在他的脸上,又惊又疑,不是谈崩了吗,难道眨眼的工夫又回心转意了?
易中海冷冷的开了口,“你不是不愿意撤案吗,那还到这里来干什么?看人笑话?”
两个gong安的眼里含着鼓励,“其实在我们往常办案的经历中,确实有不少事主撤案的……”
何雨柱的视线飞快掠过所有人的脸,最终看向说话的那位gong安,“同志,案子破了没?”
“当然。有你们院里的阎埠贵同志提供的线索,我们基本就认定了嫌犯。现在已经查实,棒梗是主犯,小当和槐花是从犯。”
何雨柱“哦”了一声,“那赃物呢?狮子头我猜想肯定被他们造没了,这个只能用钱来抵;但是收音机总不可能也吃了吧?”
两个gong安相视一眼,脸上露出了古怪的笑容,当着所有人的面打开了一只帆布包,“哗啦啦”的倒出了里面的东西。
卧了个槽!
何雨柱顿时睚眦欲裂,脸色阴沉如铁,眼前哪有什么收音机啊,仿佛是一只花猫在马路上被车轮轧过,肚子里什么东西都冒了出来,惨不忍睹……
“这就是我们刚刚在胡同里起回的赃物,何雨柱同志。”
何雨柱的怒气澎湃而起,三步两步蹿到外间的小床前,胡乱扯起床单就朝炉子奔了过去,“我特么宁愿坐大牢,也要一把火点了你们家房子!”
两个gong安和易中海大惊失色,赶紧冲了上去,死死的抱住了他,“何雨柱同志,你冷静冷静,千万不要冲动!”“你只要敢放火,我们立刻给你上铐子……”
贾张氏一边拍巴掌,一边跌足哭叫道,“可了不得了,东旭啊,你睁眼看一看啊,有人要放火烧我们家,叫孤儿寡母无处安身啊……”
闹了半晌,何雨柱总算被他们劝了下来,“要我不烧房子也行,总得赔偿我的损失吧,我也不多要,所有失物,165块,少一分也不行!”
贾张氏像是裆里掉了一坨屎,僵在那里一动都不敢动,秦淮茹则面如死灰,眼里满是绝望。
愣了半晌,贾张氏终于开口,“领导同志,要是我们赔偿他的东西,是不是棒梗就没事了?”
gong安苦笑着摇摇头,“这是两码事,但是如果棒梗赔偿了失主的损失,会被认为具有悔过表现,处罚当然会轻一些。”
“可是165块啊,把我们一家子卖了都卖不出这许多钱来。”贾张氏莫名其妙的瞄着易中海道。
何雨柱瞥了一眼小白眼狼,后者正用狠厉而怨毒的眼神盯着自己,“一时半会儿拿不出来也没什么大碍,只要给我打一张欠条,当然,空说无凭,必须以现在住的房子做抵押,承诺按银行同期贷款利率支付利息,10年之内付清本息,那也是可以接受的。”
易中海厉声呵斥道,“柱子,为什么要这样逼她们,你现在怎么没有一点同情心!”
何雨柱张口就怼了回去,“您要是有同情心,那就替她们家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