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吃完,云觅困意未消,去了榻上安寝。
晏凌厚着脸皮爬上云觅的床,睡在她的外侧,与她共盖一被。
过了许久等她睡熟,又轻车熟路地将她揽进怀里。
受了伤的右手完全不是阻碍。
夜色袭来,漆黑的屋内响起轻轻地一道闷哼声。
云觅随之醒来,感觉到自己肩膀出压着的手,作势要起身。
却在下一瞬被拥入进温暖的怀抱。
“觅觅醒了。”
云觅推了推晏凌,“我压到你了。”
“无事。”
晏凌手疼,却抵不住心里的满足。
“觅觅还要睡否?”
云觅抬头,唇瓣无意间擦过晏凌的下巴,“不了,睡得有些头痛。”
“过午睡得长些便会如此,觅觅别动,我给你揉揉。”
下巴的痒意让晏凌心念微动,声音柔的不成样子。
抬起左手抚上云觅的太阳穴,轻缓地揉动。
云觅确实感觉到头痛有些缓解,安静地趴在晏凌怀里由着他动作。
“觅觅。”
“嗯?”
“我…在马车里瞧见姜太子身侧那人递了东西与你,看你的眼神也甚是喜悦,他可是觅觅认识的熟人?”
晏凌闷闷沉沉的声音低低地在黑暗中传诉着主人的心绪。
他是故意要问。
不是因为介怀,而是想从她的话中寻求安心。
他从未想过爱上一个人的他,在面对这种情况时,也会这般扭捏。
云觅晓得晏凌说的是谁,眼皮撩起又垂下,“不是,他的东西我亦未收。”
他明晓得那人身份,却这般言语。
好生奇怪。
萌统听到云觅的心声,无语地蹬了蹬腿。
有什么好奇怪的,晏凌那才是正常人的反应啊!
毕竟正常人谁瞧见自己的心上人与曾经喜欢过的人站在一起能无动于衷的。
就是因为喜欢,所以才会吃味。
但他又无法明着问。
因此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对方,想借此得到她的答案安慰自己焦躁不安的心。
可惜宿主她就是个感情憨憨,啥也不懂。
晏凌也是难了。
不过话说回来,萧曜扬的操作也是很让人迷惑。
他一个武状元出身的将军,没什么家世,全凭自身能力以及姜国皇帝惜才走到如今的地位。
原主也是偶然知晓他,被他的才能吸引。
曾经那样天真地喜欢过他。
他明知她的心意,不喜她却又不拒绝她的示好。
所有人都以为皇上会将嫡公主尚给这位新贵。
所以好多人与他开始结交。
他一边享受着原主带来的好处,一边又与别的女人偷偷暧昧。
直到他突然请旨要娶大将军家的嫡次女。
原主在知晓后不敢置信,叫了他问他为何如此。
他说她是公主,高高在上,他配不上。
其实他向来自诩清高,不愿在外低人一等,尚个公主回府也是低她一头。
原主被他伤了心,公主的骄傲也不容她再与他有牵扯。
遂过了些时日也渐渐地将他放下。
可这萧曜扬娶了妻,没了原主纠缠,他却时常总会想起她。
尤其是在几次宫中场合见到她后,看见她对他再无往日热切情意,也不直眼看他,心中更是郁闷。
久而久之他倒是对原主越来越关注,渐渐有了悔意。
恰逢姜国战败,需要公主和亲平两国之乱。
作为嫡公主的原主被推了出来。
她也没有任何怨言不愿,甘愿前往。
萧曜扬心中更是后悔。
他想着若是当初他早些晓得自己的心意,或许原主会嫁给他,也不会被送去和亲。
这次还特意请了皇上旨意前来,目地就是为了看她,又毫无分寸地想予东西给她。
这个人的脑回路,它作为一个统子都没办法理解。
晏凌轻声道:“嗯,既是不熟,却不顾虑你的身份那般举动,我着实不喜他,觅觅。”
不是不喜,是想杀了他。
曾经那般欺骗觅觅,如今又这般献殷勤,无耻之状枉为一国将军。
想想一开始看到那个人时,他忽地纠结起觅觅心里到底有没有自己,自找郁闷。
此刻再想,竟觉得自己有几分可笑。
他只需要在意他所爱是她,她这个人也是他的便行。
若真要谋她心意,岂非难事!
只是他更愿平常简单地来。
云觅默声片刻,缓缓而言:“我亦不喜,你无须在意旁的,他于我并无干系。”
“好。”
翌日早朝上,皇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痛斥了五皇子昨日宴席上的言行无状。
却也只是罚了他闭门思过五日,并未再做惩戒。
后又送了些东西去了凌王府以做安抚。
说到底,是因着云觅姜国公主这层身份,他觉得没甚必要。
而姜国人也不敢有多言语。
五皇子对这点不痛不痒的惩罚没当回事,下了朝还狠狠地嘲讽了晏褶一番。
言他多管闲事,不懂皇上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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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