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林青青披着衣裳,实在不想见他,便隔着鼓励,“干得不错,再接再厉吧。”
“好!”
叶舒心情很好。
林青青听着,拽拽衣裳说:“回去睡吧。”
“我话还没说完呢。”
“我累了!”
在跟这个无忧无虑的傻子多说一句,林青青都想发火,但她不能,只要她还在西院一天,她就不能。
她拽着披肩的衣裳朝回走,“赶紧睡觉去吧。”
“我还想跟你一起睡呢。”
话是隔着门说的,在敲门,她已经不搭理了。
叶舒撇撇嘴,调头回去。
隔日。
文武考试开始了。
一开始,那些故意捣蛋的人很坐得住,但一见那些没背景的兵参加的那么积极,他们也坐不住了,全部较起劲来。场面一度十分热闹,叶舒不声不响的看了许多乐子。
晚上回去,他又跟林青青讲大营里的见闻。
“是吧,”林青青听着呢,说,“可以开始准备新武器试用的事了。”
叶舒的黑眸一瞪,挺起身:“火铳做出来了?”
她耸肩:“这个你得去催叶辰。他负责这事儿。”
叶舒这就去。但走着走着回他过头,道:“试用开始那天老大你会去吧?”
“再说吧,”林青青已经打哈切了,跟他摆手,“快去催叶辰吧。”
“哦,”叶舒去了。知道火铳还得等几天,大营便先把文武考试弄出来。
文考一个不落的全参加。
武考搭个擂台,现场让人推荐。
几轮比下来,选出五十多个人,叶舒跳上台,一对十的单挑。
这么一场打下来,五十个人四十九个都服。
练兵的事就此顺利起来。
林青青在被他找,已经是好几天之后的事了。
她困得打瞌睡,“说完啦?”
叶舒:“……你没听。”
“什么我没听,”她是没全听,敷衍他,“我出的注意好用,你就接着用,不好用的时候你再来找我。”
热脸贴在冷屁股上,叶舒有点不高兴了,也听出来她这是嫌他来的多了,“老大你是不是困了?”
“对啊,”林青青用小手捂住嘴,故意打哈欠道,“以后别晚上来了。”
“哦……”
叶舒回去了。
他有点想不起来怎么跟她分开睡这事儿了。
最近事儿多,他回府已经很晚了,倒头就睡,没想过这个问题。
那再听雪堂跟老大一起不就好了嘛。
翻过天,叶舒屁颠屁颠的抱着铺盖卷回来。
想着林青青爱睡懒觉,就躲在屏风后边,故意敲屏风。
“我不是说了不想见?”对着铜镜梳头的林青青盯着镜子,“别让他进来,看见他就心烦。”
想跟她闹着玩儿的叶舒,愣愣的定在屏风外面。
他真想把这个碍眼的屏风砸烂。
“世子?”看门的见他这么快又抱着出来了,有点惊讶。
叶舒顿时生出一股平生仅有的,不知怎么开口。
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林青青,让她这么不高兴。
*
前门大街。
有人冲坐在街头一家铺子前叶舒稀罕道:“哟,这不是大司马吗?”
叶舒抬头看过去,并不认识对方。
“这些日子,市面上风言风语的说大司马失忆……”那人说一半儿藏一半儿的试探。
叶舒喝声:“滚!”
那人滚到一边,提着袍子扇风,嘀咕,“还横什么。”
现如今,还有谁不知道他不但失忆,还傻了?汇丰楼那晚上的笑话早传的沸沸扬扬了。
叶舒的耳朵不知比寻常人灵了多少,听见了,如何能忍?
他眉眼当即露了险峻,不见如何出手,那人已被拽到跟前,面门当即吃了一拳。
“嗷——”
杀猪似的嚎叫在前门街头响了起来。
*
叶辰就在附近,听说后赶过来时,他手背上已血迹斑斑,仔细一看,别人的血。
见除了有人隔着距离指指点点外,也不见伤者,叶辰舒口气,问:“出来怎么不带人?”
叶舒心情不好,声色沉沉道:“不想。你是怎么知道我老大心情不好的?”
叶辰:???
你又是怎么不知道的?
不是,你在街头跟人干仗就为这个?
“咳,”叶辰也不好明说,但跟他似乎又没有什么不可说,犹豫片刻,“我不知道,我乱说的。”
叶舒以为他知道,才特意在这里等他,结果他乱说的!
叶舒心里顿时空茫茫一片。
“咱……”
咱们先回去,这话叶辰没说完。他已经站起来走了。
不敢让他一个人,叶辰把他送回府,又叫来天魁叮嘱一番,才去忙自己的。
“大司马,”因皇上没罢了叶舒的尊号,又说让他练兵是为了恢复记忆,下面人也都还这么称呼以示尊重。
跟随在叶舒左右的焦志明今天,发现自家主子有点焦躁。追问起来,“大司马今天怎么了?”
叶舒看着他,一副走神的模样道:“我出去一会儿,你别告诉其他人。”
“啊?”
“敢说我就揍你。”
焦志明一梗:“……总得告诉我去哪儿找您吧?”
叶舒想了下:“顺清庄。”
“那不是出城了吗!哎……”
不等焦志明说完叶舒就走了。
第二天又这样。
第三天。
第四天。
焦志明说什么都不让他走。
叶舒推他一把,不耐烦,“少管闲事。”
焦志明在军中多年,熟知军务,善于人打交道,更重要的是,曾被叶舒一手提拔起来。叶景天他们从上万人中选中他,就是为了帮助现在的叶舒完成军务,连带这看护。
是以,焦志明怎么能算管闲事?
以焦志明的精明,他也没声张,俏没声儿的回府,把叶舒单独行动的事告诉了天魁。
天魁一听焦志明的话就急了,道:“你说世子去过顺清庄?”
他心说坏了,招呼人,“赶紧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