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医生年纪轻轻,看起来不超过三十岁,视线从一进门开始就频繁的落在苏辞越身上,眼里的钦慕之情掩饰不住。
宋郁耳看在眼里,心里颇为不爽,只是没有表达出来。
“你要是不想干,就滚出去!”
男人氤氲在眼里的柔情已经不见了,眉宇间凝着寒意,冰冷得如同寒冬里的霜雪,却能感觉到他动怒了。
这突如其来的叱骂,连宋郁耳都讶异了。
主治医生反应过来,转头看着一脸呆愣的女医生,责骂道:“你还知不知道什么叫医德了?读了这么多年书都白读了吗?还不赶紧跟病人道歉?!”
女医生吓得身体一抖,惊慌失措的低头道歉:“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想到她只是敷衍的态度说那个女人的病情而已,却涉及到了她工作饭碗会不会丢掉的问题,这份工作来之不易,她害怕失去。
看着女医生诚惶诚恐的样子,宋郁耳也不想再多计较了,有了警醒的意识就差不多行了。
不然,再这么啰里吧嗦下去,天都黑了。
女医生不敢再敷衍了事,战战兢兢道:“宋小姐身体现在很虚,而且有比较严重的撕裂和出血的情况,所以现在才会这么疼,至少需要一个星期左右的恢复时间。”
“在此期间,不能再进行剧烈运动,泡浴等,注意清洁卫生,避免伤口感染。”
宋郁耳:“......"心里无奈叹息。
这辈子恐怕就没做过这么剧烈的运动。
如实能够确切地感受到,小说女主们被拆散重组的奇妙滋味,酸痛到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
曾经以为考高中的体育考试中跑八百米2分58秒,已经是人生极限了。
要是被她找出是哪个王八羔子指使下药的,一定,必定,绝对不会让他好过的。
至于下药的人,她想到一个嫌疑人。
医生和护士都出去了,房间恢复安静。
宋郁耳忍着撕裂伤口的疼痛,费力地躺下床,男人依旧坐在旁边。
她盯着他流畅分明的下颌线,完美无瑕的侧颜,皮肤细腻到令许多女人都羡慕。
短暂的沉思之后,她问出口了:“苏辞越,你干了多久?”
就在刚刚躺下的时候,她瞥见手臂上的暗红色的吻痕,掀开衣袖发现还不止一处。
蓦然间,脑子里回放着那天晚上的一幕幕,最后是她精疲力尽,意识逐渐消散的画面。
可连手臂都有了,多少觉得匪夷所思。
明白这话里的意思,苏辞越垂眸,眼皮子底下的女人脸不红,心不跳。
他捏了捏她的脸,软软的,心跟着软了,“宋郁耳,你一个女孩子,说得这么粗糙,怎么一点都害臊?”
宋郁耳咽了咽唾液,干笑一声道:“你可别忘了,我已经不是女孩子了,你造成的。”
“你确定你要一直讨论这个?”
富有磁性的声音忽然变了,带着魅惑性的沙哑。
“?”宋郁耳不明所以望向他,却发现他眼里的炙热,瞬间明白了。
她瞄了眼他身上的病服,嫣然一笑:“你确定你还行?”
语带挑衅。
毕竟都住进医院里来了。
苏辞越轻笑,喉结滚动了几下,漫不经心道:“等你身体好了,就该为你刚说的那句话负责了。”
“……”她闭上双唇,顿时不想说话了,是她说错话了。
刚闭眼想睡觉,突然想起还有些事没干。
“我的手机还在吗?”
“在。”苏辞越走到床尾小沙发,从包里拿手机给她,“别看太久了,再睡一会。”
“嗯。”
只是,宋郁耳摸着滑溜溜的手机屏幕,手机崭新如刚买的一样,心生疑惑,偏了偏头:“你拿去修了?”
“嗯,屏幕裂了,我让陆风拿去把屏幕换了。”
好吧。
手机里的未接电话,未看信息都很多条,宋郁耳一一回复过去,顺便请了个假。
然后就看到许言打了个视频电话过来。
一接听,哑着声音的许言跟宋郁耳连说了好几次道歉的话,满脸愧疚,总觉得要不是因为她劝她喝那个饮料,也不会跟她一起遭殃。
许言的气色更是差,眼底的青黑比较严重,整个人看起来一点活力都没有,现在身体的状况估计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虽然比较早来医院里,但是她身体的药效更大,损伤也就比较大。
“这不怪你,别自责了。”宋郁耳安慰她道。
然而,视线里不只有许言脖颈上的草莓吻痕,从那个右下角那个小屏幕里,她看到自己脖子上到处都是。
“……”
哭笑不得,欲哭无泪。
挂了许言电话,她才想到要说的嫌疑人。
“苏辞越,你让人去查一查我们公司的一个人,何文宜,也是我们设计部的人,那天晚上我没有觉得有异常,但是现在想想,她似乎想靠近我,她跟我并不熟。”
苏辞越笑了笑,摸着她的头发,“好,睡吧。”
...
待她睡着之后,苏辞越换了身衣服,交代好门口的几个保镖,便离开了医院。
云城某个偏远的郊区。
地下室灯光暗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发霉的气味。
脚步的回响声很大。
走到尽头,空气中多了些血腥味。
哐当——
一扇灰色的铁门被推开,入鼻的血腥味更浓。
一间小小的屋子里,站了几个黑衣男子,微微颔首,齐声喊道:“少爷。”
一只高大威武的狼犬坐在真皮座椅的旁边,见到门口的人,立刻晃着尾巴飞奔过去,走到哪儿跟到哪儿。
“听说,你想见我?”苏辞越在一张真皮椅坐下,用手背掩了掩鼻子,冷冷道。
“你是谁?”
说话的人正是那个胖男人,坐在凹凸不平的水泥地板上,除了肩膀上的伤口被上了药,其他小的伤口,血迹结成一块一块。
裤子被撕得稀巴烂,小腿上两个牙印清晰可见。
“你说见我,却不知道我是谁?”
苏辞越交叠着双腿,一手搭在椅子扶手上,隽绝的容颜上毫无表情,冰冷森然的墨眸闪着诡谲。
“原来就是你,我都说什么都不知道了,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胖男人努力想撑起气势,但奈何眼前的男人身上的狂烈睥睨的气场实在太强大了,尤其是他的眼神,令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