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门关上,苏辞越拨了陆风的电话。
“把唐羡川那批货截了,断了他这次竞标的主要资金来源。”
陆风轻笑,“行,没问题,不过苏氏集团那边唐羡川上位了,应该就没那么容易滚下来了。”
“我把跳槽股东的股份都收到了手里,苏树明手里的股份被唐羡川坑了一半,剩下的唐羡川不搞到手,必然誓不罢休。”
陆风哼声,“你想先搞垮tl?”
苏辞越淡淡应声:“嗯,唐羡川首先目的就是想让苏氏集团易主更名,再下一个目标应该就是我外公家陆家了。”
——
时间线拉回来。
气温阴雨绵绵结束之后逐渐回升了,太阳光愈发的灼热了。
翌日清晨天刚亮不久,苏辞越就醒来了。
凝视着女人恬静的睡颜,他的心跳得有些快,忍不住在她的眉心落了一个吻。
这一觉,彼此心声的坦白,有的她的原谅,有她在身边,脑子里紧绷的那根弦松了松,睡眠质量好了许多。
从窗外照射进来的阳光洒在被子上,被窝里的温度越来越热。
苏辞越把双脚移出被窝,这才觉得没那么燥热了。
倒是旁边的女人溢出了一声嘤咛。
“怎么了?”苏辞越一下紧张起来。
“热,不想盖被子......”宋郁耳扒拉了下被子,睡意朦胧地嘟囔了一句。
“别动,小心弄到伤口。”苏辞越神色更紧张了,连忙钳制住她的手,不让她乱动。
低声安抚好她之后,他出去找护士拿了一床比较薄的毛毯过来,换掉了中厚棉被。
宋郁耳瞌睡已经散去了,在苏辞越到洗手间洗脸时,她自己慢慢坐了起来。
不一会儿,苏辞越端着一盆温水出来了。
轻轻给她擦了脸,脖子耳后,细致的连双手指缝都擦了一遍。
“要擦身体吗?”男人脸不红心不加速跳地问出了这句话。
宋郁耳闹红了脸,眸光闪动了下道:“不用,昨天晚上擦过了。”
“嗯。”苏辞越把毛巾扔进水盆里,搓了两下拧干搭在盆沿上,又来了一句:“今晚我来照顾你。”
说着,倒了一小盖子的漱口水,“张嘴。”
宋郁耳听话的张开嘴,一口含着漱口水动了动嘴巴,脑子里有点模糊。
他的照顾不会是要给她擦身体吧???
“可以了,把漱口水吐了出来。”苏辞越端着小脸盆说道。
一阵忙活后,王素文提着早餐过来了。
见到苏辞越,脸色瞬间拉了下来。
“你怎么在这?”
“妈,早上好,我昨晚过来的。”
苏辞越的精神状态比之前好了许多,喊出来的话也让王素文觉得奇怪。
这家伙怎么又喊自己“妈”了,几天前不还叫他们夫妻俩伯父伯母的吗?
“赶紧走吧。”王素文下了逐客令。
“妈,他.......”
宋郁耳话没说完两个字,就被苏辞越打断了,给了她一个示意的眼神。
随即,他扯了扯嘴角,笑了笑对王素文说:“好,辛苦妈的照顾了。”
王素文冷哼:“......辛不辛苦不用你感谢,别来打扰就成。”
苏辞越放低了姿态,诚心实意道歉:“妈,因为我小耳遭遇了这么多不好的事,我很抱歉,但现在我依旧不会对小耳放手。”
“她不幸被牵扯进来,也是我的错,我会拼尽全力护她周全。”
说完这句话,他朝宋郁耳笑了笑,不给王素文反对的机会便离开病房。
在苏辞越离开后,王素文又是一阵唠叨。
宋郁耳边笑嘻嘻听着,边喝粥。
“妈,他的教训受够了,你也看到了,他几乎与他母亲决裂了,他以后不敢再做出那样的事。”
王素文瞪了她一眼,嫌她不争气,“给你一颗蜜枣就能把你勾回去,谁像你那么好骗的?”
宋郁耳莞尔,“妈,这次你绝对可以放心,我一定不会让自己受任何委屈的!”
王素文:“你哪次不是这么说的?到头来,还是自己一个人哭得眼睛都肿了,他就是个扫把星!”
宋郁耳:“......妈,他不至于吧。”
王素文顿时横眉竖眼:“什么不至于?因为他惹上一些恶毒的女人,我的外孙都没了!”
外孙,这个名字在两人心上都过于沉重。
宋郁耳眼眶泛了红,眼睛里像滴了刺激性的眼药水似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只要一想起那个孩子,她心就绞痛起来,情绪很容易就崩溃得一发不可收拾。
所以这几天,她一直在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其他人也很顾及,不会在她面前提起孩子。
王素文也红了眼睛,满是愧疚和心疼地抱着宋郁耳,刚说的也是气话。
“妈不是故意提起来的,你别哭。”
宋郁耳已经控制不住悲伤的情绪了,抱着母亲呜咽的哭了起来。
哭声听着不由让人觉得压抑。
门外的小高隐隐约约听见了,便打开了一条门缝来看,随后就告诉了刚离开不久的苏辞越。
苏辞越神情一凛,在转弯路口立刻掉了头回医院。
马不停蹄往病房赶过去,哭声没听,但已经缓和了许多。
“妈,小耳怎么了?”苏辞越脸色很紧张。
听到他的声音,宋郁耳的抽泣声停了几秒,打了个抽噎哽。
王素文拍了拍女儿的后背,无暇顾及他为什么又回来了,抬头叹道:“刚我提起了......”
这话没说完整,可苏辞越明白了,心里也很不好受。
“妈,我来吧。”
王素文犹豫了片刻,还是叹了口气起身,“你好好安抚小耳,妈就先回去了,中午再给你们带午饭过来。”
“好,谢谢妈。”苏辞越笑了笑,心里其实是有一丝欣喜的。
他能从王素文的话里听出她的同意和妥协。
这对他来说,是一件好事。
看到苏辞越坐在床上抱着女儿,王素文才转身悄悄抹着眼泪回家。
算了,人生不过短短几十年,孩子的事由他们自己决定罢了。
大不了,自己选择的路,跪着也把它走完就是了。
他们做父母的陪着。
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郁宝,不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