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咱温咕一样,憨愣憨愣的。”安梨扬了扬眉,拍了一把温咕的手臂。
苏小七:“......”
小周:“......”
两人再度被狠狠地哽住了。
就连小高都略带着质疑的目光落在安梨脸上,又直视了下温咕。
苏小七:“温大哥......”
惹毛了他,阴狠起来,恐怕连阎王爷都得退两步。
憨愣......
小周:“扮猪吃老虎?”
安梨:“......这个形容,用在这里不对吧?”
走到停机坪,苏辞越才打断了他们的互相打趣:“你们先在这里呆着,注意唐羡川的任何举动,最多两天。”
“收到!”
“收到!”
几个人异口同声。
——
直升飞机缓缓起飞,然后逐渐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
“老大应该会很伤心吧。”安梨仰头怔怔望着渐渐远去的直升飞机,心里陡然升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忧伤和心酸。
“是啊,谁也没能预料到,最后一次见面,竟然会变成天人永隔的结果。”苏小七很心疼老大。
小周:“有太太陪着,应该会好很多吧。”
“希望吧。”
——
夜幕徐徐拉起,越来越灰暗的暮色,将大地每一寸地方笼罩着。
狂风毫无征兆的刮起,肆虐的风发出阵阵骇人的声音,像地铁快速穿过幽暗的隧道时发出的声音,深海上面时高时低的风声,幽深而阴恻。
浓黑夜空里雷声轰隆哀嚎着,像用一只大铁锤疯狂猛烈地捶打墙壁的撞击声,重重地刺激着人的耳膜。
一个巨响的雷声,吓得安梨握着勺子的手猛地一抖。
“焯!吓死老娘了!这破雷声!”
“轰隆——”
又是一个震耳欲聋的雷声,伴随着一道更骇人的闪电闪现,散射着一道白光。
安梨:“......”这是雷公大叔听见她的吐槽了是吗???
温咕放下筷子,把人搂进怀里,低声安抚:“别怕别怕,只是雷声。”然后双手捂住安梨的耳朵。
苏小七闻言一抬头:“......”
小周咬牙切齿:“得!又是吃撑了的一天!”当下就端着饭盘,猛干饭。
安梨崩不住笑出了声,“哈哈哈,凭你的能力,想找女票会找不到吗?”
说着,她推开了温咕,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勾着嘴角笑着颇有贼兮兮意味。
小周态度坚决:“不找!”
苏小七忽然接话:“要是脸打肿了,我给你拍照!”
小周暴躁:“滚!”
房子里猛然爆出一阵笑声。
外面也开始下起了倾盆大雨了。
“叩叩叩——”
门外响起了沉闷的敲门声。
离门最近的人起身把门打开。
一穿着绿色军装的士兵,应该是来得很匆忙,跑得气喘吁吁的,身上的衣服都快湿了一半。
小高收敛了下缓和的脸色,神情严肃了几分:“请问发生了什么事?”
小士兵敬了一个军礼:“长官让我来通知你们一声,唐羡川自杀身亡了。”
“卧槽!!!”
“什么?!!!”
几乎所有人都觉得难以置信,不可思议,震惊得比外面的雷声还大。
小高眉头皱得更紧了,沉声道:“带路吧,我们去看看。”
“是,这边。”
小士兵带着他们到了那个小铁皮屋。
铁皮屋周围已经被包围起来了,军方长官站在屋内,手里攥着白纸。
安梨一踏进门,就被眼前的一幕再次震惊到了,惊诧地捂住了嘴。
两人背靠着床沿坐在地上,头是互相依靠着的,男人的一只手与女人的一只手是交叉相握的,而男人的另一只手已经无力地垂着,旁边是一把黑色的手枪。
太阳穴流出的血迹已经干了。
如果他们不是已经去世的人,大概会彼此间甜蜜呢喃。
这一刻,好像大家都猜到了唐羡川为什么会自杀的原因了。
“君既为侬死,独生为谁施?”
安梨怔怔地凝望着这一幕,蓦然间想到了以前看过的一句诗词,出自于《华山畿》,无作者的名字。
或许他们最后也不会留下什么好名。
身上背负的罪孽,尤其是唐羡川,这辈子都不可能洗刷干净。
他们的故事,也不会被世人赞叹为可歌可泣。
“这是他留下的遗言?”小高走到军方长官身边,瞥了眼他手里的纸张说。
“是,上面交代了所有的罪恶,秘密。”军方长官转头冲着小高一笑,把纸张递给了他。
小高接过纸张,一共有两张,上面的字迹有些潦草,但是将一切罗列得很清楚,有条有序。
看完了所有的字,小高直接拿出了手机拍照,之后还回了长官。
长官并没有反对阻止他这样的举动,低头看着手里的证据,嘴边的笑容扩大了几分,但笑中有一点同情和遗憾。
如果他们这一生是干干净净的,也许就不是这样的结果了。
“能把他们交给我们处理吗?”小高提出了一个条件。
军方长官愣了一下,大惑不解,但不打算深究,便同意的这个条件,跟副官一起离开了这个小铁皮屋。
屋子里只剩下他们自己的人。
“为什么要跟那个长官说交给我们处理,是老大跟你说了什么吗?”安梨开了口问。
“是,在我们走之前,找个好的地方,把他们好好安葬了。”小高点头回答。
苏小七脸上带着疑惑:“那也就是说,老大早就猜到了唐羡川会自杀,所以让我们留在这里?”
小高拧眉:“应该是。”
小周还是觉得非常不可思议:“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殉情!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安梨:“谁说不是呢?”
苏小七:“外面狂风大雨的,我们上哪儿找地儿去埋?”
小高沉默了片刻,道:“那就等雨停了吧。”
温咕把目光移向小高:“那老大是怎么猜到唐羡川会自杀的?真是一件奇闻异事了。”
能把一个大魔头的心思揣摩得如此清晰确定,令人大为匪夷所思。
小高组织了下语言,解释道:“老大说,唐羡川有一种头痛病,在下雨天时就会发作,发作时整个人就是完全失控地暴躁,无法控制的自己的理智,刚好预测到今天晚上会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