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朝纲祸乱,当今丞相也已经年事已高,办起事来也有些许力不从心,疲惫不堪,也已经准备退位让贤。
但是不忍先帝们辛苦,打拼下来的江山就这么被其他的乱臣贼子惦记。
老皇帝膝下的各个皇子,个个都明争暗斗,所有的阴谋诡计全都用在了亲兄弟上,倒是谈论国事时,个个都答不上话来,所以丞相对这些皇子们已经大失所望,自然是不忍将这繁华盛世交到那群毛头小子手上。
一手好牌打的稀烂。
倒不如帮衬叶蓁,扶持成安王上位。
成安王虽然这十几年都待在封地上,并无作为,但是丞相私底下命人已经调查过,各位潘王的实力。
成安王和另外三位潘王有所不同,其他三位潘王借着自身的优势,高调行事,野心都呈现了出来,并不符合管制天下。
反倒是外孙女跟随到成安王,心思缜密又低调,行事最重要的还会隐忍,头脑也是分外聪慧。
将早该灭绝岭南管理的井井有条,这些年也一直低调行事,暗中布局。
虽说赵高渂做这些十分的隐晦,但这也瞒不过当今丞相的法眼。
当今丞相洛丞相,是继谢丞相难得的好官,和谢云殊的父亲有着相当好的交情。
一开始,谢丞相过后,便是叶蓁的外公继位,老皇帝忌惮叶蓁外公的实力,所以就扶持洛丞相上位,为的就是能够稳定朝中大臣。
老皇帝深知,洛丞相也是个聪明的主,虽然心生忌惮,却也不得不将丞相的职位让给他。
洛丞相借着和前两位丞相的交情,再加上自身的硬核实力,在朝中的地位,早就已经深根蒂固,无可撼动。
下午,洛丞相洛河借着看望的名义,抵达了赵高渂所在的府邸。
因为赵高渂卧病在床,不能起身招待洛河,只能将其引入房中。
两人眼光交汇,洛河心领神会,大手一挥,让心腹出门守着,心腹贴心的把门给关上。
“咳咳。”
赵高渂轻咳了两声,目光落在屏风后。
“出来吧。”
谢云殊牵着叶蓁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此时此刻的谢云殊和叶蓁并未戴人皮面具,而是以真面目示人。
当看到谢云殊那张和他爹极为相似的脸时,洛河情绪难掩复杂,瞳孔微缩,满是震惊的看着出落得挺拔的谢云殊,不知不觉红了眼眶。
前两日,他暗中接到秘密来信,说是谢丞相之子赵高渂还活着。
起初他是不相信的,自打谢云殊被流放后,他便一直暗中派人调查,却迟迟没有谢云殊的讯息。
即便对赵高渂的所有信息都了如指掌,也从始至终没有想过,谢云殊和叶蓁居然会在赵高渂身边办事?
夫妻两人面面相觑,双膝跪地在洛河的面前。
“洛叔叔。”
洛河红着眼眶,弯腰把人扶起来,语气也带着些许哽咽。
“好孩子,快起来。”
瞧着出色的夫妻二人,洛河欣慰的笑了笑。
“前两日有一封密信送到我府中,说是你跟在成安王身边,起初我还不信,今日一见,果然,诚不欺我。”
洛河吸了吸鼻子,稳定情绪,继续说道。
“你爹死之前,便屡次三番的嘱托我,让我有必要时出手相救,是洛叔叔没用,在你流放之前,无法保全你和你的娘子。”
说着说着,泪珠浮现。
谢云殊心里比谁都清楚,身为高官有太多的不得已。
那时父亲被定罪,老皇帝更是扬言,若谁敢帮他们,便是和谢丞相同流合污,说不定那罪状中也有他们的一份。
念谢丞相为朝廷贡献了不少,所以才换来他和娘子的苟活,至于其他的官员,一旦被牵涉进来,便是诛九族的罪。
即便同父亲交好的那些同僚想要出手,也得顾及家中妻儿老小的安危,所以有许多的迫不得已。
谢云殊十分理解,所以从未怪过洛河。
几人续在厢房内,谢云殊将这4个月以来所受过的苦和经历过的难,全都简略的告知洛河。
洛河闻言,十分心疼谢云殊夫妻二人的遭遇,甚至多次自我谴责。
“若是我早些探查到你们两人的消息,你们也不至于辗转反折,吃这么多苦。”
谢云殊在一旁安慰着洛河。
“洛叔叔不必自责,此次经历,就当做是成长的代价,所幸有成安王出手相助,给了我们夫妻二人一席之地。”
看着十分沉稳的谢云殊,洛河深呼吸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轻拍谢云殊的肩膀,直奔主题问道。
“时间紧迫,外面有不少眼睛盯着,你们有何计划想要如何做,且跟我简略概括一番!”
谢云殊,叶蓁两人面面相觑,一唱一和的将计划告知洛河,赵高渂也在一旁听着,不打扰。
洛河闻言,陡然一惊,却还是深呼吸口气,表情十分凝重。
“谋反可是死罪,也罢。”
洛河释然一笑。
“如今我年事已高,膝下的儿女也已经成了家,也没什么好怕的,成功或者失败,我都认了,你们尽管去做,若是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本就对谢云殊有所亏欠,再加上对诸位皇子的失望,洛河愈发坚定扶持赵高渂上位的想法。八壹中文網
确认好计划后,洛河便离开了府邸。
赵高渂坐在床上,喜上眉梢。
“如今有了洛丞相的帮衬,谋反之事事半功倍。”
他虽然有自信夺位,但是失败的可能性也极大。
如今有了洛丞相的帮衬,失败的可能性大幅度减少,对于皇位,赵高渂势在必得!
几人商议大致的计划之后,谢云殊和叶蓁便离开了。
此次把洛河牵扯进来,谢云殊的心情甚是复杂。
“娘子此次行动,我们只能成功,不可失败!如若不然,洛叔一定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他虽嘴上说的轻松,但若是谋反失败,老皇帝动怒,必然会牵扯丞相府的其他人。”
因为有了前车之鉴,所以谢云殊甚是担忧。
叶蓁清楚丈夫的忧虑,拉过谢云殊的手,轻轻拍着手背,柔声安慰道。
“我们一定会成功的。”
与此同时,皇宫内,御书房。
得知洛河见了赵高渂,老皇帝批奏折的动作一顿,将手中的毛笔放下,目光落在贴身伺候的公公身上。
史公公心领神会,尖着嗓子,恭恭敬敬的说道。
“皇上莫要担忧,老御医都说了,赵高渂将死之人,老奴揣测洛丞相不过是做做表面功夫罢了,成安王乃是几位潘王中实力最弱的,就算近些年来,为人处事比较低调,野心勃勃起来,也断然翻不起大风大浪。”
不得不说,贴身伺候的史公公极会说话,说的每一句都是老皇帝爱听的。
“朕听说前几日清远侯府库房被人洗劫一空,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老皇帝这几天被那些老臣揪的头昏脑胀,忙的停不下来,至于清远和府库房被人洗劫一空的事也还是道听途说。
先前正忙着处理要事,所以并未见前来求见的清远侯。
史公公在一旁开口说道:“此事也蹊跷的紧,清远侯府守卫严格,库房的钥匙也只有清远侯和清远侯府的管家所持有,老管家跟了清远侯大半辈子,中心自然是没得说,在打开库房之前,锁也安装的极好,但里面的所有金银财宝全都被洗劫一空,至今尚未查出罪魁祸首。”
说起此事,史公公也觉得有些头皮发麻。
虽说他不信鬼神之说,但如此扑朔迷离的案件属实,让人琢磨不透。
老皇帝蠕动着嘴唇,双眼微眯,幽幽的叹了口气。
“人心叵测,清远侯遭遇了此事,也只能说自认倒霉,这次理亏,想来日后就不会出现这样的问题了。”
老皇帝垂眸,继续批阅着奏折,并无打算为清远候做主。
清远侯确实吃了亏,他总归不能为了笼络清远候,用国库的营养去充盈清远侯府的库房吧!
他乃是高高在上的天子,多少人挤破头脑都想要为其卖命,他自然是不缺清远侯一个。
清远候近日确实贡献了不少良策,他也有意栽培,但并不代表会舍弃自身利益,帮衬对方。
清远侯这几日并不好受,库房被洗劫一空,老皇帝又对他视若无睹,近日诸事不顺,导致忧虑过重,心气郁结,硬生生被气病了。
清远侯被气得卧病在床,叶蓁并不意外。
清远侯府的财产,还有官职爵位,一直都是清远侯最为重视的缺一不可。
库房内的巨额财产不翼而飞,换做是她,估计也被气得够呛。
计划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谢云殊拿着御林军大统领的令牌,成功笼络皇宫中的所有御林军,将这一步,安置到最为重要的转折。
在此之前,叶蓁还有一件事要办。
夜色朦胧。
谢云殊一个公主抱将叶蓁抱在怀里,借着出色的轻功,如同鬼魅一般跳跃在京城屋顶上,就这般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赵高渂所在的府邸,迅速的抵达了清远侯府。
高姨娘为了照顾清远候,已经几天几夜尚未合眼,这会儿被贴身丫鬟劝了许久,这才打算回院中眯一会,命管家好好的守在院子里,一旦有异样及时汇报。
管家毕恭毕敬的守在院子外,忙里忙外打点一切,到了夜深人静时,这才安静的回到了清远侯隔壁的小房休息。
谢云殊和怀中的人儿对视了一眼,纵身一跃,从屋顶轻而易举的落入清远侯所在的房间。
清远候睡眠向来就浅,头顶上方折下来,一到浓重的阴影,一睁眼,面对上了谢云殊那双平淡无波的黑眸,陡然一惊,艰难的从床上半撑起身来,苍白着一张脸,看着眼前的两人,目光落在了叶蓁那张清秀的脸上。
“是你!?”
叶蓁微微一笑,语气软糯。
“我尊敬的父亲大人,许久不见,你可还记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