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叶蓁故作肚子疼痛,面露痛色。
“管家,你们这可有茅房,我今早不小心吃坏了肚子,属实憋不住了。”
管家转头看去,就瞧见身着朴素的小丫鬟,正捂着肚子头冒冷汗,艰难的挪动着脚步,厌烦的蹙紧眉头,语气不耐烦。
“往右转,再往左转走两个门道,往前入一个小院,便是茅坑。”
管家并不担心一个小小的丫鬟能在偌大的清侯府闹事,所以才放心的让叶蓁去解决。
管家留在原地等候,然而叶蓁再确认管家看不到自己身影后,借着原主的记忆,轻车熟路的来到了南清远候府的库房。
左右四处张望,巡逻的人暂时没走到这。
将特制的钥匙从空间取出,手脚利索,轻轻一扭,铁锁被打开。
叶蓁推门而入,小心翼翼的关上门,转身看着这偌大的库房,还是被震惊的一瞬。
库房内,摆着各种各样的箱子,规整有序的列在一起。
叶蓁大概浏览了一遍,黄金有两箱,白银六箱,金银器具加起来总共十二箱,还有不少的名人字画,特别的值钱。
甚至还找到了角落,里面的大部分属于原主母亲的财产。
时间紧迫,叶蓁大手一挥,将库房内的所有金银财宝全都收入空间当中。
原本满满当当的库房,顿时空无一物。
清远候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少不了原主母亲的帮衬,这一库房的东西就当做是弥补这些年的亏欠。
所有东西收完,叶蓁这才离开库房,甚至还贴心的上了门锁。
叶蓁刚离开没多久,巡逻队就走到了库房这一带巡逻。
看着磨磨蹭蹭的叶蓁,管家不耐烦的催促。
叶蓁眉眼弯弯,快步跟了上去。
甚至在前面带路的管家,都感受到了叶蓁洋溢的喜悦。
这小丫鬟上个厕所把脑子拉茅坑里了?
书房。
清远候正在预览着和官员之间来往的书信,管家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毕恭毕敬的说道。
“老爷人带来了。”
清远候不动声色的将书信收好,目光落在叶蓁那张清秀的脸上。
虽然那天夜色渐浓,但清远候还是认出叶蓁是那日跟随在赵高渂身边的丫鬟。
管家识趣的退了下去,并且贴心的把门给带上。
“侯爷,如今王爷已经病入膏肓,命不久矣,您答应奴婢的,可还记得,奴婢想让侯爷找些履行承诺,届时,我才能找些逃命,保全我这条性命。”
不知为何清远候感觉面前丫鬟的声音越发的熟悉,有种没来得的厌恶。
清远候恶劣一笑,不屑的嘲讽。
“区区一个贱婢,也配跟本侯爷谈条件?成安王一旦气绝身亡,你们这些贴身伺候的奴才一个也别想活着,就凭你,凭什么觉得能逃出这偌大的京城?”
清远候过河拆桥,叶蓁一点都不意外。
毕竟清远候为了利益,在原身母亲还存活于世之时,戴着好丈夫的面具,一带就是好些年,直至原身母亲香消玉殒,才露出那张恶臭的嘴脸,令人作呕。
叶蓁故作恼怒:“侯爷分明答应了奴婢,想来只需要几十两银子就能让奴婢安稳的过完一生,偌大的侯府,难道连几十两银子都拿不出来吗!”
面对叶蓁的嘲讽,清远候依旧面露嘲讽。
“一个将死之人,怎配提这些?”
叶蓁拳头紧握,咬牙切齿。
“你就不怕我将您交代我的事儿全都抖出去?只要王爷一死,你也脱不了干系。”
可清远候压根不惧:“区区一个贱婢,怎会有人相信你的胡言乱语?”
说着便让管家入内,把叶蓁从后门丢了出去。
管家居高临下的看着男被摔在地上的叶蓁,随意丢了几块碎银子在地上。
“若想多活久一些,就把嘴巴管严一些,这些就是给你的奖赏。”
说着,便把后门关上。
叶蓁那故作屈辱的表情,收起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捡起地上的那几两碎银。
蚊子再小也是肉。
总不能和钱过不去吧。
目光微微凝视着清远候府的后门,就是不知道清远候看到那空空如也的库房后,还能不能嚣张起来?
叶蓁悠哉悠哉的回了赵高渂所在的府邸,用意识清点着空间内所收获进来的金银珠宝。
两箱超大的黄金,一箱就有四百根金条,两箱就有八百根,再加上那几箱白银,还有金银器具。
加上自己赚回来的钱,恐怕都可以媲美首富了。
叶蓁心情甚好,哼着小曲,简直不要太开心。
“何事如此开心?”
谢云殊刚回到房间,就听着小女人哼着小曲。
虽说听不懂这小曲的意思,但看得出来叶蓁现在很高兴。
叶蓁龇牙咧嘴的笑道:“我去了一趟清远候府。”
此话一出,谢云殊脸色骤变,陡然从位置上站了起来,上下打量着叶蓁。
“你怎能一人孤身前往清远候府?若是想去,你知会我一声便是,我陪你一块去,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该如何是好?”
原以为娘子只是因为在府中待着憋屈,所以才躲过耳目去外面溜达,放松放松。
却不曾想,叶蓁胆子居然这么大,孤身一人便溜进了清远候府。
叶蓁肩膀被捏的生疼,委屈的哼唧了一声。
“有些疼!”
意识到自己失态,谢云殊赶忙松了手,语气却依旧颇为责怪。
“索性你相安无事,若是…”
谢云殊欲言又止,不敢再往下想。
瞧着相公那提心吊胆的模样,叶蓁笑着安慰道。
“如今我已经变换了一副模样,又和清远候许久未见,他必然认不出我来,我吃饭去清远候府,无非就是想讨回一些东西罢了。”
叶蓁将清空清远候府库房的事儿告知了谢云殊,谢云殊宠溺的刮了刮叶蓁的鼻梁,无奈的叹了口气,柔声的说道。
“即便如此,你也不要再单独进清远候府。”
他什么都可以失去,唯独不想失去叶蓁。
“好~”
与此同时,清远候府。
清远候恰巧把书信送出去,和高姨娘用完晚餐还没来的,站起身来就被火急火燎赶来的管家撞了个满怀,鼻子撞的生疼。
清远候顿时怒火中烧。
“何事如此火急火燎!”
管家抹着额头上的冷汗,瞥了一眼陪同在一旁的高姨娘,苦哈哈的一张脸。
“侯爷大事不好了,侯府所有的金银财宝都在库房里凭空消失了!”
清远候闻言陡然一惊。
“胡言乱语,这么多的东西怎么可能会凭空消失?”
再者说了,开库房的钥匙就只有他和管家有。
方才授意管家去库房取一支玉如意,就是为了讨好宫中受宠的贵妃娘娘。
若是没有他的指示管家,就算身怀有钥匙,也没有资格开库房的门。
管家吓得连忙跪在地上磕头。
“老奴所言,句句属实,真的全都凭空消失了。”
此时此刻的清远候再也顾不上训斥,拔腿就朝着库房走去,高宜良姨娘紧跟其后。
库房内空无一物,连半个子儿都不见,空空荡荡,一阵冷风吹进来,冷风习习。
清远候面色黑如锅底,阴沉沉的看着空荡荡的库房,大声咆哮。
“究竟是何人?!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在我侯府如此胡作非为。”
宣泄完过后,清远候便将目光转移到了管家的身上。
管家顿时惶恐跪地,连连磕头,开口解释说道。
“老爷,这事跟老奴没有半分关系,刚才我进库房来取玉如意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便早早的过来通知老爷您了。”
管家惶恐不安,浑身都止不住的颤抖。
偌大的侯府内,就只有他和老爷有钥匙,老爷尚未动,那唯一的嫌疑人便是他。
管家跟的清远候十几年,一直都是忠心耿耿,清远候自然没有怀疑其管家,深呼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闷声开口。
“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我自然是相信你,给我查,严查!”
就这样清远候亲自带人一个一个人的茶,他甚至还怀疑起了今天被丢出门的那个丫鬟。
但是管家却出言解释说道。
“那贱婢是老奴亲自丢出去的,身上并未带半个子,丢了几两碎银,所以人当然不可能是他。”
叶蓁去上茅房,也没有引起管家的半分怀疑。
在管家看来,盗窃之人必然是十分熟悉清远候府路线的,所以才能这么轻而易举的盗走。
而且库房内这么多的金银珠宝,短时间内绝无可能盗窃的如此干净,除非早就已经有了预谋。
尽管清远候让他们严守消息,但还是走漏的消息。
在严防的清远候府,库房内的金银财宝在一夜之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有的百姓揣测是清远候干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老天惩罚,所以才会收走库房内的金银财宝,以示警告。
但同为官场的那些和清远候不对付的官员,却屡次三番地拿此事来讥讽清远候。
清远候气不打一处来,却又被怼的哑口无言,硬生生的吃了哑巴亏。
清远候又气又幽怨。
当然,叶蓁盗窃完清远候府库房之后,一直都没有空闲下来,和赵高渂暗中调遣兵力。
赵高渂艰难的从腰间取出一枚令牌交到了谢云殊的手上。
谢云殊垂眸,看着手中的令牌,陡然一惊,居然是御林军大统领令牌。
赵高渂也不再藏着掖着,笑眯眯的说道:“皇宫的御林军大统领,乃是我十几年前便埋下的棋子,前两日我命人加急跑了一趟,我得继续装病,回吸他们的视线,如今计划迫在眉睫,这令牌也只能交到你手上。”
如今的赵高渂是百分百信任谢云殊夫妻二人。
叶蓁也在一旁软软的开口:“我已经和我外公取得了联系,外公愿意扶持王爷您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