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苏京墨轻轻应了声,挤了牙膏开始刷牙。
她刷完牙出来,太叔和惬已经架着锅子开始烧水了,“你是不是看出什么不对劲了?我从第一天起就知道你这个女娃聪明不简单。”
苏京墨在火堆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你不用刻意夸我,讨好我。太刻意了,反而显得一点诚意都没有。”
“诚意?你还想我老头怎么表现才叫有诚意。”太叔和惬简直快被这个自大的年轻人气死了。
苏京墨摆摆手,“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往心里去。”她说完不再解释那些,转移话题道,“我确实结合原主的散碎记忆捕捉到点奇怪的信息。”
太叔和惬立即端正地坐好,“我就知道你这丫头不简单,快点说来听听。”经过这两天的相处下来,太叔和惬不知从何时开始听命于苏京墨的,反正就算莫名觉得这小家伙说话做事可靠,至少比他这个不着调的老头子可靠。
“我们昨晚出去找食物的时候,主力队那群人看起来很是奇怪,寻找物资是他们组织的,可他们又异常的排外,仿佛在提防着其他人一样。”苏京墨把自己初步怀疑的点说了出来。
“那你的意思是?”太叔和惬倒吸了一口凉气,随后摇头,“不可能,霍奇森先生看着不像那种人。”
“我又没说霍奇森先生是坏人,我怀疑他们的食物不是自己找的,而是……”苏京墨没有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要不然他们带回来的食物怎么每次都刚刚好,足够难民营的众人撑个两三天左右。”
“而是什么?你倒是把话说清楚点。霍奇森先生队伍每次带回来的食物也不一定够分给难民营的众人。”太叔和惬回忆着属于原主的记忆,发现了跟苏京墨不同的点。
“我也只是猜测而已,又何必那么紧张。”苏京墨的声音凉凉的,表现出来的态度就像对这件事漠不关心一样,“就因为他们偶尔几趟的食物少得可怜,有时又那么的刚刚好足够难民们够吃两三天,才觉得可疑。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不管是霍奇森先生,还是在后面帮助他的人,都对我们难民营的众人没有恶意。”
太叔和惬抚着自己的心脏,“那就好,那就好。你这丫头说话就不能一口气说完吗?吓得我老人家的心脏扑通扑通跳着。”
苏京墨的嘴角略微弯起,下搭的睫毛看着一点精神都没有,“我又没有说什么,是你自己疑心病太重了。中午吃什么?”她已经饿得肚子咕咕叫了,昨天晚上就吃点小饼干,回来以后她滴水未进就进房休息了。
“就煮点面。对了,他们给我们的物资里还有香肠。”太叔和惬像献宝一样,把袋子里的淀粉肠拿了出来。
难民营里各家各户都传来了食物的香气,一样的条件下,最能体现谁家的厨艺是最好的。
苏京墨对食物没有多大挑剔,只要能吃,不吃坏肚子的,她都能接受。只是她的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
过了午饭时间,食物的香气很快就在难民营里散去,不少人懒懒洋洋的走到外面晒太阳。屋里实在太闷了,又冷飕飕的,还没有外面的太阳暖和。
这时,几名反叛军的士兵突然朝难民营走来,这让难民营不少在外面晒太阳的难民面露惊恐不安的表情。他们惊呼一声,又很快禁了声,似乎很怕惹恼了这几个反叛军。
太叔和惬听到声响,忙走到玻璃几乎全碎掉的窗边,扒在窗户边往下看。
楼下的声响惊动了居民楼的不少人,他们纷纷趴在窗口往下望。
在楼下晒太阳的,不光有老人小孩,还有正值青春年华情窦初开的少年少女。
那几名反叛军的士兵走来,楼下的老人跟男人纷纷把女人跟小孩藏在身后,反叛军士兵们反而不屑地冷笑一声,“看来你们过得还挺不错的,就算我们没有给你们送吃的,你们一样也能不愁吃穿。正好,我们营地那边的兄弟都不够吃了,以后就不用给你们送吃的了。”
“这……”难民们陷入了恐慌,个个看着彼此不知该如何是好。
“长官大人,你们不能这样做。”一名老者出声恳求道。
“为什么不能?你们这群人,这般狼心狗肺,我们供你们吃供你们穿,而你们居然想逃出那巴美城。”提起昨天的事情,反叛军士兵脸上还有气。都怪这些没用的废物跟累赘才害得他们被长官骂,还罚站了半天,脸都丢尽了,让他们以后如何跟营地里得兄弟吹嘘。
难民们面面相觑,一时之间陷入了沉默。
反叛军士兵知道难民营的难民都站在窗边往下看,他们按住脑袋上的头盔往上面望,眼中暗含几分警告。
苏京墨也站在窗户边往下看,太叔和惬见反叛军士兵的视线往这边看来,立即出手把苏京墨外套的兜帽勾了起来,盖在她的脑袋上,她的半张脸隐在了兜帽的阴影里。
苏京墨不解地抬眸对上太叔和惬的眼睛。
“丫头,你不知道你的长相挺不赖的吗?”太叔和惬问道。
苏京墨摇头。她从小的生活环境里,没有人会对一个人的长相进行品头论足,就连他们孤儿院的院长妈妈,也不会因那个小孩生的好看或聪明特别偏爱那个人。所以苏京墨对一个人的颜值没有任何概念,不过她还是分辨得出谁比较好看。
太叔和惬“啧”了一声,“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环境,才能养出像你这样的孩子。”
他们所在得居民楼位于三楼,反叛军士兵只是想顺道警告一下楼上的人而已,并没有更多的打算。
一名反叛军的士兵突然绕着楼下抱团的难民们走了一圈,另外一名士兵警告他,“别多事,长官只是让我们来通知他们这件事而已。”
“怕什么?他们只是一群又蠢又没用的废物而已。如果不是他们,怎么会害得我们受罚,还无法跟着其他人一起上战场,只能留在这里看着他们。我早就受够了。再说了,有谁在乎他们的死活。”反叛军的士兵一时气急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