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火炮位瞄准城外士兵聚集处，开炮轰炸。
城头上，所有能拿得动武器的，都给朕狠狠的炸！”
崇祯再次下达了命令，当命令传遍城墙时，城头上的火力密度，再次增加。
城墙上的那两门火炮，被炮兵放平，瞄准了城外的贼兵密集处。
装填炮弹，激发，开炮。
炮弹几乎顷刻之间，落入了贼兵军阵当中。
爆炸瞬间产生，爆炸时产生的破片和冲击波朝着四周席卷着而去，落点位置的贼兵，被肃清。
钢铁和炸药组成的钢铁之汤，就像是炖煮肉汤一样，将这些贼兵烹调，炖煮。
天上有雨出现，那是被炸成碎片，被炸上天空的尸体。
天上有“雨”落下，一个贼兵呆呆的抬起头，往天上看去。
忽然有什么东西砸在了额头上，额头吃痛，这贼兵急忙捂住自己的额头。
双手拿开之后，只见一个残破带着血迹的手掌，拍在了他的额头上。
还没反应过来，天上的雨又大了几分，就像是暴风雨一样，噼里啪啦的往地上砸去。
能一直活到现在的贼兵，就算不敢说身经百战，但也久经战事。
可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惨烈的战事，没有任何反制措施，只能一直被动挨打。
被动挨打，是在美化，说的更难听一些，这根本就是一场一边倒的屠杀。
这个贼兵再次抬起头，天上落下来的碎肉噼里啪啦的往脸上砸去，连带着的还有大量的鲜血。
流血漂橹，血流成河，等成语，也不足以形容此番惨事。
鲜血和血肉混合着从天上落下，城下的那些贼兵开始惶恐。
之前的时候，刚开始，这些贼兵们还想着将攻入京城，还想着将京城拿下，在京城中到处肆虐。
可现在的结果，让他们脚底板发寒，这样的情况，他们从来没有遇到过。
随着身边的战友不断的死去城下的这些贼兵们开始崩溃。
城下到处都是残破的尸体，到处都是鲜血，土地被鲜血泡透，踩上去滑腻异常。
这哪里是战场？这根本就是杀戮场，根本就是修罗场。
古代兵马，能战损三成而不退者，乃精锐。
李自成的兵马尽管不能和那些精锐相比较，但也不会差的太多。
可问题是，现在的折损，已经超过了三成，直逼四成。
要是再这样肆无忌惮的进攻下去，恐怕要不了多久，战损将会达到五成。
溃败不可避免的发生了，兵败如山倒，尽管军中的那些将领们都在拼命弹压，不让士兵后退。
可这些士兵根本就不管那些，直接将将领当成了空气。
更有甚者，为了能让自己提前跑出去，甚至还和其他的贼兵们发生的争斗。
乱象就像是海浪一样，朝着四周席卷而去，周围的那些贼兵们都开始逃命。
有些士兵刚刚爬上云梯，忽然看到下面的贼兵们开始逃跑。
他们也没有了往上爬的心，距离地面低的人，直接从云梯上跳了下来，距离地面高的贼兵，顺着云梯往下爬。
耳边的炮火声和周围那杂乱的场景，让他们根本就没有办法从云梯上顺利的下来。
很多贼兵，不经意间就摔落下去。
但大部分贼兵，都是被城墙上的守军给弄死了。
“没法打，这战没法打啊！”
一个士兵将手中的武器直接扔掉，掉头就就跑，速度很快，就好像后面有鬼在追着他一样。
这士兵周围的那些士兵，看这架势，一个个的也都将手中的武器全都扔了，掉头就跑。
这才开始多长时间，就死了这么多的人，这要是再坚持下去，恐怕这些人都要死光了。
当武器占有绝对优势的时候，人数的优势，将会荡然无存。
人数再多，不过是送人头罢了，又有什么用？
如同潮水而来，又如同潮水而去。
这些贼兵宛若狼奔豕突一样，在城外不停的狂奔逃命。
远处的李自成看着黑压压又回来的贼兵，整个人脸色黑的就像是锅底一样，李自成根本就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失败的这么快。
他没有奢求一天拿下京城，可也未想到败的如此之快。
他呆呆的看了看天上的太阳，现在才中午时分，距离早上开始进攻，过去没多久，这么快就败了？
李自成指着远处的城墙，不停的骂娘。
他身边的那些侍卫以及牛金星和宋献策等人皆沉默不语，尤其是宋献策，此人不停的往后挪动着，让自己尽量离开李自成的视野范围。
宋献策在之前，对李自成说过，李自成此番只会小败，后面肯定会大胜。
但根据眼前的情况来看，这哪里是小败？这明显就是大败的征兆！
李自成骂骂咧咧的大骂了好久，但骂也解决不了问题，骂累了，让牛金星和宋献策准备接收溃兵，而他自己，带着后面的大军，回营去了。
城墙上的朱由检举着望远镜看着城外奔逃的贼兵，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多大的变化。
本来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又哪里会故作惊讶？
放下手中的望远镜，看了看天上的太阳。
“想必，今天李自成应该不会再进攻了吧！”嘀咕一声，朱由检看周围的人，道：“让厨子将饭菜都弄上来，让将士们好好的歇一歇，贼兵虽然退了，但谁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再次攻杀过来，小心一些总没有错！”
周围的传令兵急忙去安排这事情，黄得功看了看城外的贼兵，又看向崇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朱由检自然能看出黄得功这是有话想说，于是说道：“有什么事情就说吧，不要藏着掖着！”
黄得功朝着朱由检拱拱手，道：“陛下，如今贼兵已经撤退了，何不如让臣率领臣的三千精骑，出城追杀？！”
黄得功兴冲冲的看着朱由检，非常想看到崇祯同意自己的要求。
可惜，朱由检要让黄得功失望了。
“现在还不是时候，还是那句话，如今城外的贼兵，主力未丧，士气尚未全部摧毁，此时出城追击，不妥。
这个时候要是出城，万一贼兵反应过来，集合优势兵力，对你等骑兵发起反攻，该如何？
要是贼兵趁乱，和你们搅合在一起，你说，朕是让城墙上的守军进攻，还是不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