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骂我姑姑不懂教养?你又是个什么懂教养的?”
大娃也气咻咻的怒斥:“你骂我们可以,不能骂我们小姑姑!”
“对,小姑姑没有错,是刘小宝该打!”二娃和哥哥们同仇敌忾,谁骂他们小姑姑,就是和他们不对盘。
“好哇!好哇!马大郎你自己听听,你们马家的孩子目中无人的连长辈都能数落了!就你们马家这种家风,还能教出什么好孩子来,这书,我们小宝不学了!你们把小宝的束脩,给我退回来。”
几个孩子都没想到刘婆子会搞出这么一个骚操作,他们家刘小宝上学堂快两个月了,现在说不读要退钱,那不是让大伯白教了两个月?
蓉娘在房间门口站一会儿,听到这里,她笑笑着走过来。
“婶子这是说的哪里的话。小孩子们打架,是孩子们之间的事,要因孩子打架要退束脩,可历来没有这回事。”
刘婆子得势不饶人,她垫着脚点着指头。“我刘家就要做这第一个!你们还要陪我们家小宝擦药钱,不然,我就天天来闹,我让你们学堂开不成!”
马大娃在后面推小九,做着嘴型。“哭!”
二娃和马瑞不明白的看过来,小九怀疑人生的皱眉,现在就哭?这么多人呢!
秦乘风见这时候马家的这几个还能小动作不断,也是很涨了一番见识。
“小姑姑!”大娃急得恨不得自己嚎了,可惜他嚎的不管用,不然他早干了。
小九深吸一口气,自我安慰,为了不退财为了不让小人得意,哭就哭吧。
“哎呦!”
秦乘风瞪大眼睛,看着有人平地摔了出去,那飞扬的红裙子下,一只小手在腰肉上揪了揪。
“呜呜呜,好疼呀!”
马老大连忙蹲身下来,看到小九打转的眼泪,着急道:“小九,你哪里疼?”
小九捂着肚子,看到马老大果然上当,连忙哭得更大声。
“哎呦!哎呦!我好疼啊!疼死我了!我要娘,我要娘!”眼泪大颗大颗往下砸,在马老大没注意到的角度,小九做鬼脸瞥向身后的三个小侄子。
马瑞满脸的佩服,马大娃不停的暗暗竖大拇指。
秦乘风把一切尽入眼底,有点好笑,突然心疼自家先生。
“小九是不是肚子疼?”马大媳妇这么说,小九更是演上了,“哎呀!哎呀!疼死我了!”
哭着还要往地上打滚,马老大把她抱起来,连忙对媳妇说:“你去找郎中,马瑞,去把你奶奶叫过来!”
“好!”早想找援兵的马瑞,风风火火跑了出去,不知道还以为他多担心他小姑姑。
“哈,我说什么来着,你们马家恶有恶报,坏事做多了这就遭报应了吧?”
刘婆子洋洋得意,连上一刻还在哭的刘小宝也露出一脸的暗爽表情,似乎看别人比自己更倒霉就是更大的快乐。
马老婆子在家里做咸菜,听到马瑞说小九肚子疼,站起来把椅子给带翻了,走了两步,反应过来,她家小九是有神水的活神仙,怎么可能会被闹肚子疼。她带小九到三岁,那丫头别说是风寒脑痛,生病都从来没有过。除了用完神通贪觉睡,她就不会有凡人该有的反应。
“臭小子,你们搞什么鬼把戏?”马老婆子揪住了马瑞的耳朵。“在奶奶面前还敢撒谎,一会儿给你耳朵扯掉了。”
马瑞不敢动,连忙一股脑儿倒苦水。
马老婆子一听,老刘家的孙子用石头砸他们家小九,她怒气滔天一把将砧板上的菜刀拿了起来。走出去大步如飞,眨眼去了老远,等马瑞气喘吁吁跑出来,他家奶奶已经只能看到拐角处的一片衣角了。
光有奶奶还不行,万一马小柱那个坏胚子给刘家其他人告状呢,他爹打嘴仗行,打架可不中用。
于是,马家的马老爷子抄着锄头气呼呼过去了。没过半刻,马老二马老三打着赤脚跑过去,最后的马老四和马老五,一个拿扁担一个拿弯刀,走路走得杀气腾腾。
“谁要欺负我家小九?”
马老太腰上系着围裙,手里的刀咣当闪着寒光。小九虚弱的趴在大哥怀里,眼泪吧嗒的掉。
“娘!呜呜呜,刘小宝他打我!”
以前从来没让小九洒过一滴眼泪,看到小九哭得这个委屈,连鼻子都哭红了,马老太心里的火山嘭的一下爆发了。
“刘婆子!”马老婆子手里刀寒光渗渗。
“你叫什么叫!”刘婆子害怕的往后站了站,但为了孙子还是卯着大嗓门喊:“是你们家孩子打我家小宝!你们老马家的闺女,这么大点就撒谎,长大了就是个祸害精!”
马二娃:“你才祸害精!我小姑姑心地最好了。”
马小九抽着鼻子,“娘,他们骂我没教养。”
小丫头可怜巴巴的一诉苦,本来就软糯的嗓音,刻意之下,听得人更是所有神经都跟着疼了。
马老婆子提着刀逼近刘婆子。“你骂我家小九,你是个什么东西啊?她长这般大我没动她一根汗毛,你倒好,你们家孩子小时候抢我家孩子的鸡蛋,现在要弄伤我家小九,还骂人?问过我吗?”
刘婆子瞳孔瑟缩,不住往后倒退。外强中干道:“快看啊!马家打人了,马老婆子要杀人了!”
小九眯着眼睛,嫌刘婆子声音太吵了。
但他一嚷嚷外头来了不少人。
“怎么回事,他们两个怎的干起来了?”
“说是孩子打架,我也刚来没听全。”
马老婆子的刀真的往刘婆子脖子上递,“你再叫我真砍你!”
刘婆子见马老太来真的,立即把嘴巴闭得死紧,一双眼睛小心警惕的看着脖子边的刀口。
“你拿稳点,手别抖。”
不讲理的遇上耍刀的直接没脾气了。
马老婆子上下扫一眼,“不是我抖,是你腿抖。丢人现眼!”她把刀往回一收,走去看小九。
“看啊!马家欺人啊!他们说教我孙子,却让家里的孩子把我小宝打成这个样,马家就是欺世盗名,赚着我们三弯村的钱,还让我们家孩子受这等委屈!忒不是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