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该打架！可是大伯，我们是去做好事的。”二娃有点不服气，为什么做好事没被表扬，还害得马瑞哥哥挨打了。
“做好事，就是让你们姑姑差点受伤，还害了秦乘风？”
二娃嘟了嘟嘴，说不上来。因为大伯说的都是真的。
“本来没事的，是那个刘小宝，他太坏了。下次，下次我们肯定小心。”大娃试图说道理。
马老大重重一喝。“胡闹！你们还想下次？”
四小孩儿一激灵，全都闭着嘴巴瑟瑟发抖。
“全都下去一人抄写5篇大字，不写完今日不准吃饭。小九，你也去，抄两篇。”
四小孩被霜打过的，没生气的往外走。
马老爷子走到马老大身后，小声碎碎念。“写两张大字是不是太多了，小九还从来没写过这么多字，她才三岁。”
马老大也不太确定，“那，让小九再少写一张？”
“一张也太多了点。孩子嘛，总要犯点错的！不犯错怎么能长大。”
马老太和大儿媳对视一眼，两人一起没眼睛看的想叹气。这是啥人啊，还有没有点原则。
秦乘风的伤看着有点严重，但只是伤了皮，没有砸到要害。马老大比一下受伤位置，这要是落在小九身上，得砸中脑袋。
刘小宝那个臭小子，方才对他们惩罚太轻了。
“好难写啊，我手腕都酸了，早知道大伯会罚写字，还不如让我爹凑我一顿！”大娃吸着鼻子想哭。比起写字，他觉得他爹的巴掌实在太温柔了。
“别说了快写，我最后一张了，你快点！”马瑞催促，不就几张大字吗，有这么难。
二娃直接给哭上了，边哭还边问：“瑞哥哥你手不疼啊？我恨死大伯了！”
马瑞也给他哭得伤感起来。“你下回拿我爹的戒尺试试，疼死了。以前有大哥在，爹不打我。呜，我想大哥了！”他现在体会大哥的不容易了。
大娃：“马瑞你不能读太好，不然你走了，不就轮到我了？”他好害怕的抱着马瑞的胳膊，生怕他以后变成替弟弟挨戒尺的那个倒霉蛋。
三个小孩儿各自伤心的呜呜抱成一堆。
小九收了笔，瞅着一个两个三个的大花猫，脑仁有点疼。
“快别哭了，等会儿要吃晚饭了，今日的事是姑姑不对，姑姑帮你们写大字。”
三小只立即不哭了，到晓月初升，四个人抱着稿纸给马老大检查。
“唔！”马老大对马瑞点了点头，马瑞立即笑了起来。
看到下一个，眉头皱得能夹核桃。
马大娃无辜回看大伯，乌黑小手不安搅衣角。
但很快马老大又眉目舒展了开，“这张是谁写的？”
四个小孩都不做声，马老大又拿过马二娃的看了一眼，看着一纸鬼画符，简直想打人。不过在看到最后一张的时候，眉毛又再次舒展了。
“小九，这是你写的？”
小九老老实实的点脑袋，虽然她不怕大哥，但她对大哥还是很尊重的。
“你知道这是什么字？”纸上的字清秀工整，排列还十分有规律。让人看起来心情舒适，卷面十分清爽。
“知道。”小九点着小脑袋摇头晃脑起来。“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子不学，不成器。人不学，不知义……”
她通读下来，马老大意外极了。“这些字我未曾教你，你是如何认识的？”
“他们天天在家里背，我听都听会了！”小九抬着小下巴，她可是人参精，这些字多看几眼就会了。
马老大来了兴趣，他拿笔把字单拧出来写在白纸上。小九每个都念了出来，且没有一个错误。
这是奇才！
于是拿着小九的字稿，马老大衣冠不整的往马家院子跑。
“爹，娘，不得了了，我们马家出了个读书奇才！”
马二媳妇正在摆饭，听到马老大这么说，连忙欣喜的问：“他大伯，是我家大娃还是二娃？”
马老二刚洗完澡，“不可能，大娃二娃要是奇才，我做梦都要笑醒。”他自己儿子什么德性，他还能不知道。
马长贵坐在椅子上，“老大，坐下吃饭。”
“爹我吃过了。”马老大抓了把椅子坐在老爹身旁，“您看，您看这字写得多周正。”
马老爷子看了一眼，“比大娃写的好看，不过你爹不识字儿，好啊差的我也不知道。谁写的？”
“小九。是小九写的！”
“什么？”马老爷子连忙把放下的纸又拿起来，“诶，你别说，这字写得要活了似的！”
马二媳妇一头黑线，您这偏疼闺女的毛病得治了。
“我看看，我看看！这真是咱们小九写的字儿？”
马老太虽然也看不懂，但她看过大儿子写的字，小九写的好像也是那么回事。那肯定是不错的，不然能把大儿子激动成这样？
“不光是小九写的，她还认得！”
马老太和马老爷子有点懵，马二媳妇先嗤笑一声。
“大哥您别吹牛了，小九才多大呢！我们家大娃到现在还写不全全家的名字，小九可没上过一天学堂。”
宠妹子也要有个度，什么都拿来吹，那也太假了。
马老大正在兴头上，也不管老二媳妇的语气，自顾自的说：“你们不信我喊她进来，随便将这上面的挑几个字给她认。”
“小九！”他喊了一声，留堂四小只都进来了。“你过来！”
小九老神在在的走过去，又玩了一遍认字游戏，见到大家吃惊的眼神，她捂着肚子。
“大伯，我可以吃饭了吗，我好饿啊！”
马老太端了一碗饭，“吃，就吃，过来娘这边！”
马长贵吃惊的快要傻了，他有些不真实感的掐了自己一把。“她这些字都没认错？”
“没有。一个都没错。”
马老三高兴道：“咱们祖宗坟上肯定是冒青烟了！小妹太聪明了！”
“厉害聪明有什么用，还不是个丫头片子！”马二媳妇再度冷哼一声泼冷水。再聪明，一个女娃娃还能支撑门庭不成？
“话不能这般说。二嫂你要是有小九的聪明劲，就去富人家里了。”
“咳！”马老四踹了马老三一脚。二哥还在这里，刺了二嫂不也让二哥难堪了么？这个三哥会不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