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你还不快出来，你跟娘说，媛娘说的这话是不是也是你的心里话？”
马老二心里苦，急色匆匆跑出来，被马老太瞪眼瞧着。
“娘，家里掌家的是您和爹，我再怎么混账也不该打听娘屋子里的事。舅舅们来，帮家里搭房做事，舅舅对我小时候有多好，我除非是狼心狗肺了，才能说黑良心的话。”
“那你听听你媳妇儿说的什么？”
马老太对马老二的态度还算满意，但马二媳妇那么隔应忤逆她，她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马老二一把拉住马二媳妇，“还不快来给娘道歉，娘哪里待你不好，你要处处搅事？”
当着马老二马二媳妇不敢回嘴，但给马老太认错她也不愿意。
“你要不是我儿子的娘，我早将你休了！”
马老二恨铁不成钢愤恨骂。
丁大爷和丁二爷一起交换了下眼神。
“看样子我们该回村了。”
“住了这么就是麻烦小妹了。”
丁老三：“择日不如撞日就明天！”
“可回去了少不了要被人借粮食，哪有在这清净。”丁家的小辈碎碎念，但要回去也是没办法阻止的事，他们确实打扰马家太久了。
“你没听出来人家嫌弃咱们了，不要给姑母惹事情。”
马二媳妇有句话没说错，他们确实是外人。
马老二正教训着媳妇，丁大爷走过去。
“你们别吵了，我想了想，老待在你们这躲着也不是事，我们也要回去把房子修一修了。怎么说快过年，不能连自己的家都不着。”
“大哥，你这是做什么，她说的话你不要跟她较真，她就是这么一张破嘴。”
马老太知道自家哥哥们肯定是心里不舒服了，她着急的劝了劝。
本来赚钱是件好事，如今闹成这样，她心里也不舒服。
丁大爷：“你想什么我清楚，不用这么做，以后有空了常回家走走。”
拍拍马老太的肩膀，丁大爷进屋去了。
马老太看着马二媳妇恨不得在她身上盯出一个洞。
马老太心里气不过，晚饭都没有吃。
马二媳妇却撇着嘴，“他们识趣些早该走了，本来家里就不够住，还要招待他们。”
马长贵“啪”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我看你也该走！”
马二媳妇被吓得不敢吱声，嘴里的饭含着不敢嚼也不敢咽。
“二嫂，那些人可是舅舅，不是什么不相干的人。”
马老三也生气，这个二嫂真是越来越管得宽，说话尖酸又刻薄，亲戚间的情份都让她给拨弄凉了。
“嗐，我娘最会做的就是欺负自家人！”
马大娃对她娘又给了一次精准暴击。
小九也对马二媳妇看不过眼，她整天挑别人的事，自己什么事都没做，要不是看在二哥的面子上，谁能忍她作妖。
但这些话也只有马大娃他们能说，她还不想担个忤逆嫂子的骂名。
马二媳妇惹了众怒，看着众人的脸色她总算收敛了些，但大家对她的成见都已经刻入了心里。
丁家人要搬走，马长贵让几个儿子过去相送。
小九同一群表侄子告别，一群孩子难过的在路边分开。
“别哭了，等过年了我们去给舅姥爷拜年，到时候还能去住地洞呢！”
马瑞揽了揽二娃的肩膀，小大人的牵着二娃和小九回家。
马老太捂着心口，“女人成家的就是这般，在外不是人在家也不是人。年轻时是要嫁的，成婚后是伺候人的，到老了是要遭嫌的。这女人一辈子，有个什么？”
小九爬上床窝在马太身边。
“娘，你还有我啊！我是娘的谁都拿不走。”
“嘿哟！”马老太勉强一笑，“小九这小嘴是不是吃蜂蜜了，甜死人了！”
“那娘有没有开心点，小九以后赚大钱都给娘，小九还要买个大大的宅子，给娘买金镯子戴银项圈，身边七个八个伺候的人，想吃什么招招手，谁都不能给娘脸子瞧。”
小九乌溜着大眼，小嘴殷红，一说话嘴角的小梨涡可爱的时隐时现。
马老太听得开怀大笑，“那娘可等着，要活得够久一点。”
“嗯嗯，那娘我们出去我们不生气了？”
马老太点点她的鼻头，“好，娘不生气了。”
两人穿戴整齐，马老太去吃了点饭，又到地窝子房里浇水去了。
家里没事，小九练完字和几个侄子跑出去到大哥的学堂里去串门。
马祥在屋子里看书，看他们过来断了一盘子炒米。
“哥，你这哪来的？”马瑞洗了把手，看着炒米疑惑。
“二蛋家给的，你整日都在老宅玩，爹说明日要检查你的功课。”
“啊？”
马瑞哭丧了脸。“我忽然想让二叔当我爹了。”
马大娃：“好啊好啊，我爹不检查功课只会打人！”
马瑞：……
就不能让我开心点，为什么要在我这么难受的时候还说这么难受的事。
二娃看马瑞害怕的神情抓着炒米笑作一团。
小九开着玩笑：“要不，你问问三哥，三哥还没儿子。”
“不要。三叔太没用了！”
所以选来选去还是自家老爹好一点。
叶虎和二蛋一人拿了一半烤番薯，从外面跑了过来。
“我爹这么凶，你们不怕呀？”马瑞看着他两。居然还有胆子来学堂找他哥玩，他对这他们两十分佩服。
“你爹又不在家。你娘老做好吃的，比我娘做的东西好吃多了。”
二蛋边吃边蹲到火盆边。
“我娘做的叶子粑粑硬得能够打死人，咬一口牙齿能咯掉。”
第一回听到这么吐槽家人的，一群小孩笑得前仰后合。
“外头粮食价钱那么贵，你们还做叶子粑粑呢？”小九稀奇，这么舍得吃，那可得是大户人家了。
“不知道啊，不是说城里县老爷发救济粮？”
二蛋不知道小九为什么那么大反应。
“这个月没有发的了，城里的粮食贵得已经买不起。你还不回去跟你娘说一声。”
照他们那么吃吃完了就得喝西北风去了。
二蛋有点懵：“我不知道怎么说，要不你们和我一起去，我娘最听读书人说的话，所以你们说话她肯定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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