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少钱，别的秀才开学堂收200文，我们比他们还少，这不是丢脸吗？”
马大媳妇听不过去，看着言辞激烈的马二媳妇。
“丢谁的脸，丢你的脸？”
马二媳妇脖子一缩，“我，我就是说我们家。好歹大哥也是全家供养出来的举子，他不好，我们都不会好。”
“你有这好心就回去都给娘多做点活！”
平时能多懒的时候就多懒，不需要她出力的地方她比谁都蹦哒得欢。
“我们这不是没分家吗，我说的是实话，也是为家里着想，不然闹笑话了丢脸又不是只丢我一个。”
“那我可谢谢你了，学堂的事我尚且插不上手，倒叫你能说上了，你是不是比咱们爹娘还厉害？合着我相公这个做举子还比不得斗大字不识一个的妇人会管事？”
马老婆子心中微微好笑，这大媳妇平日里不声不响温和小意得不得了，若是以为她是好欺负那可大错特错了。
瞧这一发作起来老二媳妇那乍青乍红的脸，愣是一个不好的字都吐不出来。
真真是叫人拍手叫好。
马老二白了自家媳妇几眼，这是她自找的他都懒得管她了。
“老大，学堂里的事你自己有主意就好，要是需要什么差点什么，你再给爹说。”
马老爷子明着发话放权，学堂的事就是马老大自个儿做主，他想怎么做就怎么做，马家连他这个一家之主都不干涉，其他人说的更是不用听。
马老大自是应下，回去课室给孩子们授课。
“这几日天气不错，回去把旱地刨出来，等天气回暖只点坑丢肥就行了。”
省得闲出屁来，马老爷子给家里儿子们做新一年的春耕计划安排。
等马家的几兄弟到地里，村里各家的地头上到处都有人。
马老太和马二媳妇把家里的换洗衣服，被褥被罩全换了。
忙起来昏天暗地但也充实，等小九他们下课回来，家里晒满了晾晒的衣物，鞋子也晾了一排排。
“娘，我们去秦叔家了！”小九随手抓了一把番薯干装进袋子里。
“天黑前回来，不要错过吃晚饭。”
马老太将小九的书袋子提进屋，转头看着孩子们说笑着出门，她拿起手边的扫把开始扫地。
大娃：“我能拉开最小的弓了，今天是不是可以练瞄靶了？”
“爷爷给你们做的弓还没做好呢，你们还要练习扎马和腰功！”秦乘风和他们边走边说。
“站住！”
前头一伙人跑了出来，打头说话的是多日不见的张家养子。
“干什么？”
马家侄子们集体往前一站，把小九往身后藏。
这个张家兴又来找事了？
“我来这里是告诉你们，你们马家学堂没什么了不起的，哥哥我进县学了。当初你们羞辱看不起我，如今你们想求我进我还不进了呢！”
小九瞥着他高傲不可一世的脸，嘴角一阵抽搐。不过也不怪张家兴为什么这么得意了，县学是一县之内的最高学府，一般都是士族大儒子弟读书的地方，像一般的平民哪怕是有钱的都进不去。
这张家人不知是走了什么关系，能让张家兴去里面。
“说完了，我们可以走了吗？”
马瑞除了有点诧异，对张家兴在哪里读书一点都没兴趣。
张家兴没有在他们脸上看到想看到的反应，又极为不爽的讽刺：“像你们这种人一辈子都别想进县学，你们就只配在地里玩儿泥巴！”
“说得好像你没玩儿过泥巴似的！你上你的县学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大娃急躁性子，等了两小耐心就到底了。
“让开！好狗不挡道！”
口角争执一瞬间爆发。
“你说谁是狗？”张家兴指着大娃的鼻子。
“谁应就是谁！”
“你……找死！”
张家兴去抓大娃，两人扭打在一起。小九这回聪明的及时给在田地里的哥哥们报信。
“哥，张家的养子又带一群人来堵我们了，大娃和张家兴打了起来。”
马老二马老三一起对望一眼，确认大家都听到了，几人扛起锄头直奔山脚下。
刘小宝和马小柱是张家兴的狗腿子，还有外村的几个小子帮忙，大娃他们根本讨不到便宜。
“把他给我抓起来！”
张家兴蛮横的按着大娃的脑袋，一只手去扭大娃的胳膊。马家几个孩子一起冲了上去，小九也要去被秦乘风拉住拦了下来。
“秦乘风，你干嘛拉我？”
“打架是男孩子的事。”
小九还要躁动，看到秦乘风黝黑的眼仁不高兴的嘟了嘟嘴。
“女孩子怎么了，女孩子是手断了还是脚瘸了？真是不讲理！”
秦乘风听到无语的默了默，将身上的书袋拿给小九。
“听话，站远一点。”说着眼神还有几分大哥哥的宠溺。
小九不情愿的“哦”了一声，抱着书袋大声指挥。
“大娃大娃，踩他脚！”
“马瑞，用横臂肘击！”
“二娃，你在干什么？”小九刚叫了一声，就看白花花的肉露了出来。
原是上次二娃看刘小宝被扒掉裤子的一幕学到了奇怪的东西，过去知道打不过，就找空子扒人裤子。
“噫！”
“小九闭眼睛！”
秦乘风来不及的只能出声。
小九眨巴着漂亮的大眼睛，“为什么，可是我已经看到了呀？”
她还想问有什么不能看，一只巴掌已经盖在了小九脸上。
“你这丫头，男孩子打架有什么好看的，不怕回去长针眼！”
马老二把妹妹圈起来，将她的脑袋埋在他怀里。
“二娃！”马老二一声叫，马家的几个孩子连忙收手收脚。
“爹，是他们找事，我只是还手。”
二娃还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你这小子！”
看他骨碌碌转的眼珠，马老二想骂的话没骂出来。
教儿子男女大防这种事，还是得回去再教。
“张家小子，我上回跟你说什么来着？”马老三把刘小宝几个孩子提溜到一边，虎着一张脸表情十足凶恶。
“村子这么大，你们上哪玩儿不好，偏偏要往我们家孩子跟前凑，怎的，想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