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乘风你还不来管管你家的鸭，太贪吃了，我总算知道什么叫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了！这就是一群小蠢蛋！”
还是打都打不走，教都教不会的。
可爱是可爱，不聪明也很伤人。
秦乘风拿起边上的竹筐。“你把它们关进去就行了，不然爷爷在这挖地，它们还是会捣乱的。”
两人把小鸭子抓住，吃得太多的鸭子根本就跑不动。
三两下就给塞进了竹筐里。
小九摸了摸汗，忘记了她手上有泥，抹了一额头的泥巴。
“秦乘风，你跑那么快，你都不等等我们！”
大娃和马瑞一前一后捂着腰杆到了地头，一边喘气就要往地上坐，秦老爷子哼了一声。
“先站站，缓缓气息。”
两个要累趴的人撑着两只腿勉强立住。
“二娃呢？”小九往他们后面看，看了好一会儿也没看到人。
“他在路上小步走呢！”
马瑞喘着气多的话一句懒得说了。
“那你们在这等他，我回家一趟。”
小九拿起她的割草刀和篮子，回头不放心的跟秦老爷子商量：“秦叔你挖慢一点，等我过来帮你捡蚯蚓。”
秦老爷子满口说好，让秦乘风跟着去。
秦乘风一走，大黄也跟着从田埂上站了起来，像个忠实的守卫。
“小九，你额头上有东西。”
秦乘风叫住在快步走的小丫头。
小九歪了下头又要拿手去碰，被秦乘风握住了手腕，看到手上的污泥，小九“啊”的一声叫了起来。
“我是不是脏死了？”
拿出一块白色手绢，秦乘风低着头小心的给她擦了擦。
“好了，现在不脏了！”
小九眼睛眨巴眨巴，觉得秦乘风脸上多了一点少年气，好像有了一点大哥哥的感觉。
呸！他是她的小弟，大哥哥那是错觉。
“我把你帕子弄脏了，你给我，我帮你去洗。”
秦乘风却将脏污折在里面，三两下塞进衣服里。
“我自己洗洗就好了，你不是要感急回去？”
小九一愣，“走走走，我们快点跑吧，我怕你爷爷把地挖完了。”
秦乘风莫名，想问问挖完会怎么样，小九抓起他的手，拉着他就往前面跑。
他来不及多想，只能看到小丫头飞扬的发辫。
“娘，娘！给我一个陶罐子，要不用的那种。”
马老太陶着米做饭，看到一身热汗跑回来的小九。
“你要陶罐做什么？”
“我想养鸭子。”
马老太一头雾水。“陶罐怎么养鸭子？”
小九小嘴叭叭的把她同秦老爷子说的话三言两语说了一遍。
“娘你看，这鸭子吃蚯蚓就不用喂粮食了。秦叔还说鸭子长大一点可以放到河里水田里，它们吃虫子吃泥鳅吃小虾米也能长大呢！”
“秦叔还说鸭子比鸡长得快，下的蛋也更大。我们买鸭子养好不好？”
听到了一通大道理，马老太哭笑不得。
“你是想养鸭子还是想吃鸭肉啊？”
小九嘿嘿一笑，老实又不好意思，“我都想，我还想吃闲鸭蛋呢！”
马老太点了点她的鼻头，“就知道你嘴馋。等你哥哥们回来，我同你三哥说。”
小九高兴的蹦跳，抱着马老太的脖子贴上去亲了一口。
“娘最好了，等鸭子养大，鸭腿都是娘的！”
拿到陶罐，小九在田埂上走出了蝴蝶舞的步伐。
“秦爷爷你装不完的蚯蚓都送我吧？你看，我自己拿了陶罐罐。”
秦老爷子知道小九回去干了什么事了后，整个人笑得前仰后合。
“你这孩子聪明过头了！还打算到了我头上，小小年纪不得了。”
小九抱着陶罐，“是秦叔教得好！”
说完小手一挥，“侄子们帮姑姑捡蚯蚓了，等小鸭子长大姑姑就给你们鸭蛋吃。”
秦老爷子看着自己这免费的劳力，脸上褶子又笑深了许多，反观自家孙子一下一下给小九罐子里放蚯蚓，秦老爷子就没眼睛看。
感情他养了个孙子就给别人家养了一趟，瞧这小胳膊肘拐的。
太阳快要下山，小九抱了一罐蚯蚓领着侄子们打道回府。
马家的四兄弟也从山上悄悄回来了。
马长贵：“今天挖多少了？这两天地里湿的正好可以下种了。”
“还有一亩多。”
马老二搓手洗脸，洗出一盆脏水倒了出去。
马老三接过也在外头洗。
“爹，下种太早了点，二月有倒春寒！”
“倒春寒几年才一次，太迟了影响秋收。”
马长贵拉开椅子坐到桌子上。“你们手脚快一点，我们该春种的时候不种，会引人起疑。”
种田吃饭为大，马家四个兄弟清楚，最多两天不然就耽误功夫了。
“哥哥们明天去撒种，要不要我跟着去？”
小九担心初批药材种子的成活发芽率。
“你明早要去药行，中午我们没人接你。过些日子等你休息再去吧！”
城里那么贵的拜师费不去就是浪费，马老二可不想妹妹为捡芝麻丢掉西瓜。
“对了，小九想养鸭子，老三明日帮你舅舅卖韭黄，顺道买几只小鸭子回来。”
马老太音落，马二媳妇就阴阳怪气的说：“人都吃不起饭了还养什么鸭子！养起来了是吃人吗？”
小九不悦的凑起眉头，马大娃坐在小马扎上神来一笔。
“反正不会吃到娘的肉，娘怕什么？”
二娃困得脑袋一点一点，听到吃的强撑着打开眼缝。
“鸭养着还能生蛋还可以吃肉，娘养着不能生蛋还要吃饭，我瞅着娘还不如鸭子呢。”
这话，杀伤力太强了。
马老三小九全都笑喷了，就连马老太也没控制住笑得眉毛乱飞。
“你们！”马二媳妇气得满脸通红，但对着她的两个儿子，怎么也拿不出来脏字眼。
“我是你们娘，你们怎么能拿我当鸭子说！”
真是气死了！
马二媳妇气到饭都不想吃了。
“可是鸭子就是能吃，娘你不能吃啊！”
二娃依旧一脸认真，他有说错什么？
小九看到二嫂那染料缸似的脸，掐着大腿忍笑忍得两眼水汪汪。
“你们一个个的就知道吃，脑子里除了吃就不能想点别的？”
居然把她还排到能不能吃的分类里，马二媳妇气得肝都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