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分漂亮的眼睛，言词灼灼的为自己辩解，但摊上这等污蔑，她心里异常愤怒生气。
几位大夫听到小九的话，赶紧过来，小九的师兄拿了几片白术，放在嘴里尝了一口，一股坏了的异味充斥口腔。
“噗！真的坏了！”
其他人也拿着白术在手里翻看。
单从外观看，并不能立马看出药材有问题，辛大夫好奇的问小九：“你是怎么知道它们受潮坏了的？”
“我摸出来的，先前这位哥哥让我把打翻的药材分拣出来，我发现药材有点潮软。手感不对！”
小九杏眼睁得大大的，说起道理有条不絮，可把在制药堂里的大夫们给萌坏了。
“刚才我又闻到了淡淡的异味，这种药材不是这个气味。”
“小丫头还没学过白术？”
白大夫撩开帘子进来，见到他们一堆人聚在一起，小九站在中间。
有些奇怪地道：“你们在给我这小徒儿指点吗？”
“师傅！”小九抽了抽鼻子，两眼泪泡翻滚。
“怎么了？”白老大夫赶紧过去拉住小九的手，慈爱的摸摸她的额头。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小九露出这种表情，心里诧异之余又有点心疼。
孩子再聪明懂事到底也是孩子。
几个师兄七嘴八舌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王二，这些药材是你看管的，你今日还想诬赖小九，你是何居心？”
带王二的高大夫高声责骂。
王二见事态严重，赶紧两腿一软跪在地上。
“王二知错，是王二未曾保管好药材，害怕各位先生责骂，才出此下策。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王二满脸通红，双手抚在地上连连磕头。
“你做错事就做错事，却将错误怪在别人头上，自去外面跪着！”
高大夫往院子里一指，王二哭丧着脸走出去。
“白大夫，真对不住，手下人办事疏忽，让令徒蒙了不白之冤，高某给您赔罪。是高某管教不严！”
小九抽了两下鼻子，眼睛里的泪水还在眼眶里时隐时现。
“罢了，还好今日这霉变药材提早发现了，若是用在成药里那才是要命。大家查药可需再仔细些，不能叫我这徒儿的冤屈白受了！”
白大夫一语三关，他原谅高大夫，是高大夫与他本人没有纠葛。但是小徒弟受了委屈事实，王二冤枉了小九也是事实。药材出了问题却是刚入门的小徒弟发现的，药堂里的其他人当要好好反省自己，查验药材是否够认真谨慎。
这套话说得在场所有人都挨了敲打，明着是原谅了王二，实在是在给小九出气。
我白某人的徒弟，也是你们这些人能随意欺负的？
白大夫牵起小九到他的草堂里，他翻了翻药箱，从里面拿出一个小小的瓷瓮，从瓮里拿出一颗黑乎乎圆滚滚的药丸子。
“小九，来，把嘴张开！”
伸手就要喂小九。
小九往后缩着脑袋，“师傅，我没生病。”
她就是生了点气，不至于就要吃药吧？小九有点怕怕的，最近尝了那么多的药材，药有多难吃可想而知。
白大夫哈哈大笑，笑得胡子都乱跳了起来。
“谁跟你说生病才能吃药。”
小九鼓着眼睛，“那不生病为什么要吃药？药材很贵的！”
白大夫又是忍俊不禁。
“这是润肺的干草糖丸子，你尝尝看。”
糖丸子？
小九眼睛瞪大了，不敢置信药堂里还搓糖丸子。
她看到白大夫和蔼的表情，张开嘴含住那颗黑乎乎圆滚滚的丸子。
丝丝甘甜在嘴里化开，有一股与糖果截然不同的草药香味，还有一点像是蜂蜜的甘甜，比她平日吃的糖果更好吃。
她眯起眼睛笑了起来，“师傅，我们药铺还卖糖吗？”
真是奇怪，大夫还搓糖丸子。
甜这种口味，她认为和药应该是不沾边的。
但就是这么甜丝丝的东西，居然出自动不动给人开苦药的大夫手里。
白大夫又被问的大笑不止，这孩子怎么每回问的问题都这般可爱有趣呢？
“我们这个不是一般的糖，它也是药。其实我们生活中，各式各样的东西，在特殊的时候都可以做药。你想，如果人渴极晕厥了，那水是不是就是救命的药？”
小九“噌”的眼睛一亮，“就像雪灾缺粮食大家饿肚子饿病了，粮食就是药！”
白大夫反被带动感触的连连摸胡子。没想到小九举一反三的能力这般强，连他都怔住了。
“对，正是如此。所以，一切能对症的东西，皆可为药。”
“哦！行医之人真厉害。那师傅，你能不能多给我几个糖丸子，要是能教我搓糖丸子就最好了，我回家自己做。”
小九的小脑筋动得麻溜麻溜的。
白大夫笑得直拍腿，这孩子咋这么实诚呢。
“不可。任何东西不可多食，这到底是药不是糖。”
白大夫把盖子一盖，收百宝箱似的，又把他的药箱宝贝的放在了高处柜子上。
这是防哪个贼呢？
小九失望的努了努嘴。
哎呀，侄子们，不是小姑姑不给你们带好吃的，实在是师傅老人家忒小气了。
不过你们放心，等小姑姑学会搓糖丸子，以后日日搓，多多的搓，什么时候想吃什么时候就能吃。
中午马老二进城来办事，顺道接小九回家，看到白大夫牵着小九出来，他连忙迎了过去。
“白大夫！家妹劳烦您了。”
白老爷子摇了摇手，“小九，你去门口等着，我同你二哥说几句话。”
小九“哦”了一声，宝贝着她的背包，晃着两只手一走一跳的走出到药材铺门口。
这是？
马老二一看这情况，脸色深重了几分。
“是不是小九惹什么麻烦了？”
“没有，你不用紧张。”
白大夫把早间的事说了，马老二拳头捏紧，转头看着站在门口眺望行人的小九，目光里多了几分心疼。
“她年岁小，见识不足，对这等事不会应付。你们回去好好陪她说说话，可不要让今日的事在她心里落下阴影。这孩子聪明得紧，还懂得辩解，但过慧者心思灵敏，稍有不慎就会落下心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