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老大点到为止见好就收。
小九和秦乘风也明白了马老大的意思，对待无耻的恶人，就要比他们更无耻更无赖，还要将自己摘出去，通过别人帮忙来达到目的。
因为他们年岁小，单独激怒恶人，是会吃亏上当的。
两人都获益匪浅，再走出去眼神都不一样了。
“没想到我大哥是这样的大哥！”小九手抚额头。
突然有些不忍直视了。
“小声一点。”秦乘风瞥了后面一眼，意思是还没走远就在这说别人，胆子也忒大了。
两人走到外面，小九忽然一把拽住秦乘风。
“上次我们在你家吃了饭，你今日来我家吧！”
“可以，不过要跟爷爷他们说一声。”
“嗯，那我先回家了。”
小九松开手，两人一前一后进了课室。
坐下看了没两页书，马老大过来给大家下学。
“姑姑！我爹找你们说了什么悄悄话？”
马瑞三两下把书本装起来，跑到小九和秦乘风的桌案边。
“就和以前一样呀，还能说什么？”小九把没看多少的百草书小心收进包里。
“不对。我听到二叔和我爹说了什么，他们看你的眼神不太对。”
小九敲了他凑近的额头一下。
“小孩子成天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要是再不把书默诵好，你爹就不准你去学射箭了。”
马瑞被小九一威胁果然不敢再揪着这事不放。
几个侄子要和秦乘风去跑步，小九一个人拿着几个人的包回了家。
“娘，晚上我请了秦乘风过来吃饭，你能不能多放一点米？”
马老太守着院子里的母鸡和小鸡，看到小九过来把她手里的东西拿了过去。
“我这就去煮，不过家里没什么菜，你这突然叫人来，家里也没个准备。”
小九抓了抓脑袋，“我就是想起来在他家吃过饭不请他来吃，秦叔家太亏了。秦叔还教我养小鸭子呢，我总不能白学了不回报吧，娘你说是不是？”
马老太听她的大道理乐了起来。
“是是是，是该请他，娘这就去准备着。”
小九拿出小锄头，到菜园子里找肥沃的地方挖蚯蚓。
小鸭子最近的食量大了，她挖完蚯蚓还要给它们找一些青草虫子吃。
马老五挑了水回来，小九看到他赶紧跑过去。
“五哥，去钓鱼啊！”
马老五看到小九热切的眼神，腿肚子一抽。
“你又想吃鱼了！不是前几天才吃过肉？”
“肉哪有多的。五哥你不想吃？”
马老五砸吧了一下嘴，好吃的东西傻子才会拒绝。
他偷偷提了一只桶，到外面了对小九招招手。
小九拿出一个撮箕，飞扬着小辫儿跟在马老五身后。
“你拿撮箕做什么？”
两人又到了河边。
“我想吃虾了。”
“炒虾费油，现在也不是虾出来的旺季。”
马老五看着妹妹想一出是一出的做派，默默的放着他的钓竿。
“我就是想吃，五哥你最好了！”
小九抱着马老五的胳膊，拿脸在他背上蹭，蹭得马老五痒死了。
“站开一点，我答应你就是了。”
看小九还要蹭，马老五急了，“跟谁学的，站好。坐没坐相站没站相。”
小九噘嘴“哦”了一声。
“我看李家奶奶的大猫就是这么蹭她的，应该很舒服呀！”
马老五涨红脸咳嗽两声，这傻丫头怎么老是去学奇怪的东西。这样亲近当然舒服，就是他不太习惯。
把鱼竿放在地上，不实现妹妹的要求她可能不会放过他，马老五拿着撮箕挽着裤腿下了水。
春汛还没有开始，河里还是枯水季，下到浅水区才淹到脚踝。
对着河里的水淹没的草渣里撮了撮，提起来就捡到了不少跳起来的虾和小鱼。
一撮子四五个，马老五还挺意外，他们以往这个季节在河里经常捞不到东西。似乎和小九在一起每次运气都很好。
小九看了觉得有点少，她偷偷摸摸的朝水里滴了一滴灵泉。
两息过后，原本清澈的水，又闹腾的翻滚起来。
数道卷起的黑云往两人身边汇集过来。
有第一次的经历在，第二次看到，马老五还是吓到在水里腿软了好几下。
“快点呀五哥，撮起来！”
小九两手把桶子提到岸边。
马老五拍拍心口，压下心里对这种场面的恐惧，拿起撮子专挑最黑的水里下水。
搓了三四下，看鱼群要散开，他眼疾手快抱了一条大鱼往岸上甩。
“哥！够了，快起来！”
小九看着桶子里的半桶小虾小鱼，一口小白牙闪烁。
“娘！娘，五哥给你弄菜来了。”
小九提着裙子跑得飞快，她这次可没沾水。
马老太还不知道是什么菜，就看马老五提着木桶进屋。
还拿了一个木盆往外头走。
她怕了怕手上的草屑，走过去一瞧，额头青筋一抽。
“你两又去河里了？”
马老五吱唔着：“小九说想吃河虾，我就去试了试，没想到运气这么好！”
“那是运气真好次次都你们运气好！”
马老太冷哼一声，但对这两个人又没什么办法。
孩子想吃她还能阻止不成？
“嘿嘿，娘，我们就是运气好啊！”
小九挺着秀气的小鼻子，她运气好别人想要还要不到呢！
马老太摇摇头拗不过的道：“真是我的小祖宗！去拿个大碗来，把这些鱼挑一挑。”
她哪不知道这都是小九的主意。
“那一会儿娘做一个油爆河虾？小鱼干也好吃！我明日要给师傅带一点。”
马老太手上一顿，再看小九天真无邪的快活样，面上露出了柔软的笑容。
她以为小九是胡来，没想到这孩子是用这种方式答谢恩情呢！
连她这个做母亲的都未想到的事，小九一个孩子去想到了。
马老太欣慰又惭愧。
马二媳妇看到又鲜虾，立马不躲懒的过来了。
“娘，这鱼我来剖。”
“那你来。老五，把这几个螃蟹踩死了弄碎拌鸡食里，这东西给鸡吃了补。”
马老五抓起几只螃蟹扔在地上。
小九跟马老太把虾挑出来，还有更小的鱼，她拿走去喂小鸭了。
马长贵几个地里做活的人同几个侄子是一道进门的，秦乘风换了一套衣裳，看湿润的鬓发是洗漱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