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就说这钱是马小九偷的!”
王二像是得了胜仗,笑得一脸肆意。
“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是笨蛋!”小九肯定了猜测,指着地上的银子。“我拜师钱就花了三两,如今已学到炮制药材,再往下学就能出师。开一张药方几十上百文,我图什么放着大夫不做,要偷钱?还偷了把银子放自己篓子里迟迟不走?”
这等拙劣的手段简直是侮辱她的智商。
“小九教我辩识药材,我家如今挖药材已赚了不少钱,区区三两她会看在眼里?”
李婶帮着小九说话,“倒是这个人,上回就推小九,这回还撒谎。这银钱搞不好就是他放的,否则他为何口口声声说是小九?”
“我也不相信,小九一直帮我守柜台,平常这个时候她早走了。”
冯六也替小九发声,今天要不是他肚子疼,压根不会出现这一出。
“你们都偏袒她,你们说不是她你们有什么证据?”
王二气定神闲,只要认定小九偷拿了钱,她就在药铺待不下去了。
“我没有证据,可你为何要说谎?我与李婶说话,我清晰的看见了你的背影,你要是行得正,为何药材不归置丢下药材和篮子就走了?”
小九洗不清嫌疑,但她至少说的话没有漏洞。
面对小九的连环追问,王二眼神上瞟着找借口。
“我突然想起还有急事我忘记了。”
“可你方才还死咬着说你没到前面,你撒谎了!你敢对老天发誓你没撒谎?”
“我为什么要发誓,偷银子的是你!”
小九邪气一笑,“你看到我偷了?”
王二被小九连番的追问,弄得全身的血液都暴躁起来。
“银子在你的东西里,你还想狡辩!”
“你倒是记得清楚这是我的东西,那你为什么记不清楚归置药材!我比药材还重要?”
王二在小九的眼神逼迫下,噎住了。
“说不出来了?你这么关注我,我笃定小二哥都不知道我将篓子放在哪里了。”
冯六一脸迷糊,他肚子痛光顾着跑厕所了,哪里记得看小九。
“你不要胡搅蛮缠,我又没指你的篓子。”
“那我空篓子的时候,你为何一点不意外?你好像还很开心!除非你一早就知道银子在哪。”
小九已不给对方反应的机会了。
“我有一个方法知道是不是你,掌柜的,您拿这三两银子闻一闻。”
掌柜拿起银裸子,放在鼻端嗅了一下,下一刻果然脸色大变。
“王二,好你个小子,把我们当傻子戏耍!”
王二不明白,“掌柜的你为什么这么说?”明明没有证据不是吗?
“这上面有熟地黄的烟熏味!”
小九微抬下巴,低头把自己的东西捡起来,她可是给了王二很多的机会,可他一点不珍惜。
王二瞳孔收缩,面色一瞬间变得惨白。
“你缕缕犯错屡教不改,你收拾东西走吧!”
掌柜这次不再讲情面了,只因王二拿所有人当白痴戏耍,还动了药铺里的银钱,这触犯了他的大忌。
王二面如死灰,怎么也想不到最后走人的会是自己。
“真是人模人样的,不好好做事就想着怎么害人,还好学得不精,不然以后还不知要害多少人!”
李婶见事情真相大白,忍不住唾骂王二。她还有点自责,要不是她叫小九,小九不会离开就不会给王二留下下手的机会。
“小九真厉害,这种情况还能想到银子上有熟地黄的味道!”
子楚对小师妹的一番操作给佩服得五体投地。
小九把篓子背起来,“凡是药材炮制,经手多了身上就沾染上了气味,而手是接触最多的,自然银子上也沾上了。”
打赢了胜仗,看到王二受到应有的惩罚,小九挺着小腰道:“我先走了,小二哥你记得把药吃完。”
回到村里,李婶子把药铺发生的事对马家人说了,大家伙听得惊心动魄。
“还好小九聪明,不然被诬陷成贼,以后还怎么过?”
马老太听得震惊又难受,她的女儿竟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害。
“那么大点地方,就有这种心眼多的人,要我看小九你还是别去学了。听得二哥心里怪不舒服。”
“不怕,反正最后倒霉的是别人。我都快学会了,为何就因一个小人作祟放弃我本该做的事,这不是亲者痛仇者快?”
一个王二而已,哪能奈何得了她,二哥也太小题大做了。
“这次倒是机灵,没吃亏就好。”
马老大反而觉得小九就这般性子挺好的,多见识一些人和事没坏处。
反而只知道吃哑巴亏的女娃更叫人忧心,男子随便说几句好话勾勾手指就能骗走。
“反正那个害人的小子走了,以后想必没什么人敢随意得罪小九了。”
马老三觉着小九因这件事还立威了。
家里的秧苗长势良好,小九在田埂上散步,忽然想起来稻田里可以养鱼,养鱼还肥地呢。
这些是她曾经游历时,在一处村庄看到的,那老农人还说了,即种了庄稼还能捡到鱼一田两收。
马家的田正好是闭水天,田埂堆得比较高,养鱼只需要拦一快竹编的仿跑过水筛子就可以了。
“田里养鱼?”马老爷子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鱼会把秧给吃了,不行!”
“怎么会呢,我们放鲫鱼鲤鱼,而且鱼苗那么小咬不动秧苗的。”
“不行。这事没人做过,要是毁了田里的稻秧,冬天家里人就要饿肚子。”
马老爷子不能拿着全家人的身家性命陪着小九胡闹。
“爹!”
小九还要说,但马老爷子直接拒绝听的走了。
别人稻田养鱼即肥了田还养了鱼,鱼还把稻秧的小虫子给吃了,收割谷子还增产呢。
这么好的事,她爹居然怕这怕那。要是错过今年,还要等一年才有下一次的机会。
小九不想错过。
“三哥四哥五哥,我想吃鱼了,我们去钓鱼好不好?”
马老五听到小九说钓鱼,就知道她说钓绝不是这么简单,但是一想到那个鱼儿疯狂蹿过来的场景,他还是拒绝不了的意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