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四哥，我们好久没吃鱼了，现在田里没事，我们去试试运气？”
马老五怂恿马老三和马老四。
反正这带头的事他是不会干的，不然一会儿就他一个人挨打，他多没面子。
马老三本来就性子跳脱，他已为了相亲的事拘了好几天，这会儿看有得懒偷，自然是怎么舒坦怎么来。
“你们拿鱼竿我去提桶！”
小九很自觉的给几个哥哥找了一些蚯蚓，用罐子装了捧在手里。
沿路不断有人询问打招呼，马老三热情回话：“芒种完了去钓点鱼，给家里打个汤。”
那可不见得哦！
马老五看马老三兴致勃勃也不提醒，他反正出门的时候拿了一个撮箕。
三人到河边，小九果不然又往水边去了。
马老五搓了搓手，做着抓鱼热身准备。
“你还不挂蚯蚓？”
马老三看马老五站着晃胳膊晃腿，就拿着鱼竿提醒了他一下。
“你们先挂，我有点腿抽筋！”
为了更像，马老三把腿甩得更大幅度了。
马老四看了看他，瞧着马老五的个子，琢磨他难道还会往上长？
静等了两息，就在马老三挂好蚯蚓要抛竿的时候，河里疑似发大水的“哗啦呼啦”震动起来，四面八方的水浪，拘压着往这边推涌。
马老三马老四还茫然警惕着不知怎么回事，就看甩腿的马老五一个虎扑跳进了水里。
这小子，腿抽筋到跳了？
两人还愣着神，就看小九伸着撮箕熟练的递给马老五。
“五哥，弄一条最大的，再帮我撮鱼苗！”
马老五压根没功夫说话，眼疾手快的一把逮住一条大草鱼，扣住鱼鳃把鱼往河岸上扔。
大鱼划出一条银白弧线，溅了马老三马老四一身的水。
“五哥，鱼苗鱼苗！”小九在岸上蹦跳，着急的恨不得也下水。
“别吵了，把桶子拿过来！”
马老五的衣袖散开也顾不得卷，低头就拿着撮箕往小鱼聚集的地方抄。
一连抄了四五下，小九接了点水，低头辨认里面鱼的种类，把不要的小杂鱼剔除出去。
“你们两个干了什么？”
马老三反应过来了，说是来钓鱼，全是幌子。
“嘿嘿，三哥你最疼我了是吧？”
小九笑得谄媚。
马老三不接茬，“你两个打什么鬼主意，老实说，不说我回去告诉娘。”
“没打主意，我就想弄点小鱼喂起来可爹不愿意。”
小九嘟了嘟嘴，“家里要是自己养了鱼，以后想吃就能抓哪用到河里来。”
“养哪？家里又没鱼塘！我们没养过鱼不会养。”
马老三被小九给郁闷着了，感情是拿他们做挡箭牌呢。
“有啊！有活水的地方到处都是鱼塘啊！”
小九一指对面成片的水田。
“我会养，我看过书，书上写了鱼爱吃水里的小虫子和草，往稻田里一放就能养活。”
“真的？”马老四倒是十分有兴趣，而且小九每次说的事都能做成，他相信小九不会说谎话。
“当然是真的。只要不让鸭子下田去就好了，还要防着发大水。”
“这么小的鱼不会随着水跑出去？”马老三顺着小九说的往下想。
“会，所以要找一个竹撮箕拦在出水口，就像鱼塘一般。”
马家三兄弟都听出了点名堂。
“要挑什么鱼？”
“鲫鱼和鲤鱼，这两种好养一些。”
马老五上岸去捡大鱼，马老三和马老四帮着小九挑鱼。
“不知道这种法子好不好使，我们就先放两个田的。若是真有用，明年再放其他的田。”马老四建议道。
小九没意见，她只要家里愿意稻田养鱼就行了。
一共挑出来四十来条，小九觉着太少又要把鱼招过来。
马老三阻止她，“水边上就有鱼，我下去撮。”
马老三像马老五捞虾一样在水草边抄撮箕。
一连几次，也有几条鱼，但都是小杂鱼。
小九嫌弃太忙，还是伸手招了一批鱼来。
马老三有了上次的经历，这次已经手稳稳的端着撮箕在水里辨认符合的鱼，拿撮箕盯准了去抄。
一番忙碌，挑出一百多尾，三人鸡贼的偷偷来到稻田边。
马老五回去放大草鱼，顺道偷了两个家里断了耳的撮箕。
马老三弄好出水口，小九数了五十来条鱼放进去，又再两外一个田里也放了五十来尾。
“小鱼儿快快长啊，你们要争气！”
小九握了握拳，等了一会儿看到出去的小鱼都没有浮头的，她放心的同哥哥们回家。
“地里的草不拔，一个个跑出去钓鱼！”
马老爷子堵在门口，把兄妹四人吓得一个机灵。
“拿着桶子做什么去了？”
老爷子的利眼再度扫过来。
“没干什么！”
“装鱼没装到！”
同时说话的马老三和马老五。
两人对视了一眼，又同时改口。
“装鱼的！”
“提着玩的！”
空气死一般寂静，马老爷子的眼神如针芒实质化。
小九大叹气捂头。
要命！
面对老爷子的审问，四个人老老实实的把事情交代了。
马老爷子气得暴跳。
“你们平日胡闹也就算了，田里那是粮食，那鱼到处乱窜的，要把稻秧弄浮根了，明年还要不要吃饭？”
三兄弟低垂头，小九站在最尾端。
马长贵手指一个一个指过去，最终气不过的重重一拍桌子。
“你们快去给我把鱼弄出来，不弄好今晚上谁都不准上桌！”
小九脑袋“唰”的抬了起来。
“爹，你这样我不喜欢你了。明明我以前说什么你都相信的，小九何时做过对家里不利的事？”
小九瞪着眼睛板起了脸，把生气表现得淋漓尽致。
马老爷子被小九问得皱了眉，小九这话确实没说错，以前小九说什么他都一力支持，为何这次就不能了？
小九每次说的事也没有不成的，他为何会突然抵触呢？
“爹，鱼苗刚下水，田里的稻秧也刚长好。我们现在去捞，鱼都满田去了，怎么捞得出来？”
马老三不想到这里打止，他们挑鱼还挑了半天。
马老四：“我们就试试看，鱼要是真对田里的秧不好，我们再放水。万一小九说的是真的我们家以后还能吃到自家养的鱼，说不得还能卖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