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到累了的时候，盼月还给自己加油打气。
“我不累！我可以写好的，我可以记住这些药材名的！我明天一定能全都背下来！”
“我可是小姑的学生！小姑那么厉害，我不能给她丢脸！我会记住的，我会记住的！”
躲在暗处盯着盼月的马大嫂心一紧，顿时明白了问题的所在之处。
夜里。
马老大一进门，就看到还没睡的马大嫂坐在床前，似乎是在等着他。
“蓉娘，今日怎么这么晚了，你还没睡？不是说了我很晚才会回来吗？”马老大走过去，搂过妻子的肩膀，语气温柔地道。
马大嫂站起身子，将手上的热茶递给了他，道：“我有事想和你说。”
马老大想说有什么事可以白天来说，但是看到马大嫂脸上的严肃，还是点了点头，问道：“什么事？”
“和盼月有关。”说着，马大嫂将自己白日里看的告诉了马老大，也将自己的猜想说了出来：“你说，这样下去，盼月会不会觉得自己很没用啊？”
“小九虽然医术高超，但毕竟她也只是个孩子，教导盼月时难免有注意不到的地方，要不，咱们让盼月拜姜太医为师，跟着姜太医学习医术吧？”
听到马大嫂的话，马老大眸光沉了沉。
小九启蒙早是因为小九聪明，且那时他还没出仕更是亲自教导小妹，他对女儿的教导反而没有那么多。
同样是教徒弟，姜太医的药童看起来比盼月还要愚笨不少，但是姜太医将他教导的挺好的。小妹的年纪确实太小了，很多地方都顾及不到。
马老大也担心小九再教下去，会让盼月自卑到掰不回来，想了想，并同意了马大嫂的建议。
“这件事就交给我吧，明日我去找姜太医问问。”
说着，马老大就推着马大嫂上了床。
次日——
一大早的，马老大就被妻子叫了起来，领着小女儿去找了姜向明。
“爹，你带我去哪儿啊？我还要去找小姑呢！”盼月跟在马老大身边，有些不高兴。
马老大没有直接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而是道：“你跟着爹爹来就是。”
说完，马老大便不说话了，带着盼月直接找到了姜向明。
马老大打开天窗说亮话，将盼月推到姜向明面前，就说道：“不知姜太医可否收下盼月为徒，盼月极是喜欢医术，聪明伶俐，也很用心。”
马老大的话一出，盼月和姜向明都愣住了，齐声“啊？”道。
“爹爹，我不要做姜太医的徒弟，我要跟小姑学医术的！”反应过来的盼月抱住马老大就说道。
“咳咳。”姜向明尴尬的咳嗽两声后，说道：“马大人，我师门规矩不能收女徒弟。”
要是能收女徒弟，他早就去和白老头抢小九当徒弟了。
马老大闻言，脸上露出遗憾之色，说道：“真是可惜了！”
姜太医教徒弟很不错，可惜不收女徒弟。而自家小妹虽然医术好，但在教徒弟方面的确缺少了经验。
“马大人，小九的医术极好，盼月也愿意跟在小九身边学习医术，你为何要让盼月拜我为师呢？”姜向明不解问道。
听到姜向明的话，马老大有些不知道该这么说，总不能说自家小妹把盼月给教自卑了吧。
想了想，马老大还是随便找了个借口说道：“小九虽然在医术方面不错，但她终究年纪小了些，收徒还是太早了些。因此才想让盼月拜您为师，但现在看来，是我劝考虑了。”
马老大不疾不徐的说着，面上也适时的露出了一丝歉意。
“我们就不多打扰姜太医了，先行告辞。”
说完，马老大就愁眉苦脸的，拉着一口一个，要跟着小姑学医术的盼月离开了。
目送两人离开的姜向明愣了愣，随后便反应过来了，马老大带着盼月前来，求拜师的原因。
自从小九说了愿意教导盼月之后，便时常将盼月带在身边，而他也经常找小九讨论解决鼠疫的问题，自然也见过小九是怎么教盼月的。
久而久之，姜向明也发现了小九的教学问题。但看着盼月似乎并没有对其不满，还以为盼月求学心切。便也不好插手他们家自己的事，谁料今日马老大会带着盼月来求拜师。
姜向明捋了捋胡子，暗叹道：“还是得找那丫头说说啊。”
招来药童交代了煮药事宜，姜向明抬脚便走出了煮药的院子。
他找到小九时，小九正准备去问诊。
“小九。”姜向明喊住了小九。
小九听到身后的声音，扭身回头看向后面。
看到姜向明，小九顿时停下脚步：“姜太医，您怎么在这儿？”
姜向明呵呵的走到小九身边。
“我是专门来找你的。”姜向明想到自己的来意，直接说道。
小九露出不解表情，道：“找我？姜太医找我有何事？”
“是关于你教导盼月的事，这几日下来，我发现盼月学得很是困难。你太过心急了些，对盼月这么一个从未接触过药材的孩子来说，你要求的学习任务重了些。”
姜向明一针见血的说道。
“重吗？”小九歪了歪头，白净的脸上露出一丝疑惑。
姜向明看着小九这般模样，摇摇头道：“重了。你虽然在医术方面天资过人，但是并不所有人都能和你一样，像盼月第一次接触药材，每日教她认识十味药就可以了，多了她也吸收不了。”
听到姜向明的话，小九表情微微变化。
“十味药，太少了。”小九眉头微微皱起，有些不赞同的说道。
看出小九不愿意的表情，姜向明还想劝说她，就听到小九神色认真的冲她解释道：“姜太医，我每日教盼月学这么多，自然是有我的考量。”
如果按照姜太医所说，一天只教盼月十味药，那她就得一直在盼月身边教导她。这样的话那她便不能等到盼月学有小成之后再带着盼月去做游医了。
“但盼月总归是才刚接触药材，你对她要求这么高，她也学不进去。”看出小九不会轻易因为他的提醒，就改变教学的任务，姜向明叹了口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