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姒蜜知道他是好心,但是唐姒蜜真的不想听他唠叨。
“好好好,我知道了。”唐姒蜜叹口气:“还有一件事儿……”
唐姒蜜找到出云的事儿,一般都是麻烦事儿。
“这个蛊虫生性狠毒,沾染上非死即伤,普通人但凡用过一次言灵术,最好的情况舌头也保不住,坏的情况吗……”唐姒蜜的目光看向王骞。
王骞浑身打哆嗦。
唐姒蜜知道蛊虫的存在,知道他是用了怪力乱神的东西,才控制住苏彤彤。
倘若唐姒蜜说的是真的……
一阵恶寒席卷王骞全身……
按照唐姒蜜的说法,他是怎么也活不下来了。
电话的那一端,出云真人也明白唐姒蜜话里的意思:“这样说,因为蛊虫受牵连的人不在少数……”
唐姒蜜说:“我手中的母蛊可以分出一只子蛊,这只子蛊借给能办事儿的部门,让他们利用子蛊感应其他子蛊的所在,逐个处理吧。”
“好好好。”出云连声应下。
不知怎么,他觉得唐姒蜜与先前还是有些变化的,以前唐姒蜜不会跟他解释这些,总是先斩后奏。
按照她原本的性子,会一股脑的利用母蛊杀光子蛊,一时间死伤无数之后,玄门中不知道前因后果的人们,只认一个结果——千百人因为唐姒蜜死了。
他们也不管这千百人先前做了什么,只问唐姒蜜的罪状。
唐姒蜜那些年亦正亦邪的名头,就是这么来的。
只是现在,唐姒蜜的作为圆滑了许多,也不再那么大包大揽了。
出云这么想着,嘿嘿笑出声来了。
唐姒蜜浅浅疑惑,“有什么好笑的。”
出云说:“人死一次,果然是成长的。”
唐姒蜜:……
“一点儿也不好笑。”唐姒蜜气鼓鼓的挂断电话。
蝴蝶落在唐姒蜜的肩头,轻轻动着翅膀。
王骞那副抖如筛糠的模样,终于也让他的父母发现了异常。
“怎么了,我儿子啊……”王母拉着儿子的胳膊,碰到他的手。
这一碰不得了,王骞的手冰凉。
“别是那个苏彤彤克夫吧,我好好的儿子,怎么就这样的?”王母担忧的说着,中间还不忘往苏彤彤头上按罪名。
苏彤彤一声冷笑:“这位阿姨,你有没有听说过什么恶人自有天收。”
王母一时气急:“你这是咒我儿子死?你好狠的心,我儿子怎么会想娶你这么恶毒的女人?”
苏彤彤趾高气扬的怼回去:“你儿子想娶我还不想嫁呢?谁结婚奔着做寡妇的。”
可王母已经没有精神跟她吵架了,王骞的嘴里冒出一大股黑血,染得他前襟上一片腥臭。
他的模样恐怖,不一会儿,就有工作人员帮他打电话叫了救护车。
可是救护车到的时候,王骞已经断气了。
在他的嘴里,除了一根断掉的舌头,污秽的血水,就是一堆还在涌动的虫子。
医生判定是寄生虫感染。
只是王家父母似乎还没回过神来。
怎么短短的时间里,他们的儿子就死了,他们一生的积蓄就都没了。
他们甚至都没理会儿子死了悲伤,在医生给王骞盖上白布后,坐在商场的地上,就开始撒泼:“你收了我家的三十多万,你立刻吐出来,不吐出来,我今天就不走了。”
可是商场里的保安拿着高薪,不就是面对这种情况的吗?
几分钟之后,王家父母就被不怎么礼貌的请了出去。
住进苏彤彤的大房子的梦想破灭不说,就连儿子都搭进去了。
王家父母不能接受这一切,后来还去苏彤彤的小区闹过几次,正如他们一开始都进不去小区,后来更是连苏彤彤的衣角都摸不到。
……
当天下午,唐姒蜜先是回了一趟唐家,偏偏刚进门就撞见了唐青正在家里挽着柴兰寄的胳膊撒娇。
“您就带我去吗。”唐青声音甜腻腻的。
唐姒蜜撇了撇亲昵的两人,缓缓扭过头去。
她才不在乎呢。
唐姒蜜心里有点儿别扭的想着,就见柴兰寄挣脱开唐青的纠缠:“蜜蜜回家怎么不跟妈妈早点儿说啊。”
柴兰寄起身,往厨房的方向望了一眼:“刚才我炖上牛肉,可能还要半个小时才能吃。”
每次柴兰寄见了唐姒蜜,总是要关心唐姒蜜有没有好好吃饭。
唐姒蜜师父死后,就自己一人住在道观里,布衣蔬食,生活堪称拮据。
后来为了生存,旁人看来还是一枚小丸子的唐姒蜜背着小行囊就下山了。
然后就被大城市的繁华迷了眼,索性她也不想贱卖自己的本领,堪舆风水,定宅看相,捉鬼伏凶,名声打出去后,唐姒蜜挣的钱也是节节攀升。
钱多了,生活水平自然就上去了。
唐姒蜜还京城地界的房子,如同海城的别墅,都是别人送的。
位置极佳,周围都是她的客户。
似乎吃穿住行都很舒心,但从来没有一个人带着早饭去看她,没人在她回家第一瞬间,就担心她吃不上炖牛肉。
“你爸和你两个哥哥今天都不回来。”柴兰寄说着,就要去厨房路帮着厨娘忙活。
唐青咕咕哝哝埋怨:“本来妈妈你是煮牛肉给我吃的。”
她那一副唐姒蜜抢了她东西的派头,看的唐姒蜜从心底里不爽。
“你这话说的,跟我短了你吃的似的。”柴兰寄一如既往的玩笑道。
只是这话落在唐青耳朵里,就上纲上线了。
唐家从来没短过她什么,唐小姐在海城不是什么顶级豪门,可是唐青接触过的都是顶级名媛才能接触的。
唐家什么都没短过她,可唐姒蜜回来了。
她得到的东西,就要还给唐姒蜜。
没错,是“还”。
唐青本来就是唐家为了弥补唐姒蜜走失,从孤儿院收养的。
在外界看来,她得到这么多,而唐姒蜜在农村生长,她缺失的一切,都要从唐青这里要回去。
唐青面对唐姒蜜,天然的有一种敌对的姿态。
“妈妈你是不是不爱我,只爱妹妹了。”唐青说着,就开始委屈的哭哭啼啼了。
毕竟是柴兰寄疼了那么多年的孩子,唐青眼泪一落下来,柴兰寄还是心疼了。
“这有什么好哭的?”柴兰寄不解。
唐青说:“以前你有什么聚会,总是要带我去的,这次我都求你了,你是不是打算带妹妹去……”
唐青眼泪汪汪的望着柴兰寄。
往常,只要她掉两滴眼泪,柴兰寄总会宠着她顺着她。
偏偏现在变了,唐青没有得到全部的果子,就是觉得趴伏在柴兰寄的怀里,唐青挑衅似的对着唐姒蜜翻了一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