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姒蜜轻笑一下,没工夫理会她这恶意幼稚的态度。
只是柴兰寄夹在中间。
“什么东西,她想要就给她吧,反正我也不稀罕。”唐姒蜜轻飘飘的说着。
柴兰寄突然听见唐姒蜜的话,立刻说道:“是我以前的一个学妹,她最近要举办一个慈善晚会,到场的主要是政商名流家的女眷。”
“因为是很好的社交场合,所以入场券很难拿到,我这里有我一张,可以带一个人去,蜜蜜你刚回来,妈妈带你去认识一些该认识的人。”
唐姒蜜想了想,她好像没有什么该认识的人。
柴兰寄已经把自己想法说清楚了,可是唐青像是没听见似的,“你就是偏心,再者说,唐姒蜜有阎三爷给她撑腰,她想认识谁不是别人上赶着,可我呢?陆闻铮跟我吵架了,以后唐家不要我了,我总要在酒会上选一个能让我以后高枕无忧的家庭吧。”
柴兰寄一愣,她没想到唐青的想法是这样:“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不要你了?而且你也说了,我以前带你出去过很多次,这次带蜜蜜去,就算是亏待你了吗?”
唐青吸了吸鼻子,进而冷笑:“一个酒会的名额,都要我求着你,你这还不算亏待我?”
先前唐青离开家,就闹得家里不欢而散,现在她回来了,柴兰寄对她一如往常。
可是柴兰寄没想到她心里有这么多弯弯绕绕。
唐青哭的越来越委屈,仿佛真的是柴兰寄苛待了她。
唐姒蜜嫌她吵得人头疼:“你想去就去,我说过了,我不稀罕。”
唐青眼泪一滞,她没想到唐姒蜜这么轻易就把让给她了。
难道还是唐姒蜜根本不知道那个场合有多重要。果然是乡下来的,一点儿判断能力都没有。
比起唐青还要呆滞的人是柴兰寄。
“蜜蜜,妈妈是没有本事给你什么好东西,但是这次……”还想劝说唐姒蜜参加的柴兰寄当即被唐姒蜜打断了。
“我不是说你没本事。”唐姒蜜是真的不稀罕,但她忽略了柴兰寄的感受,只能不咸不淡的补充这么一句。
“妈,反正她不想去,你就带我去吧。”唐青见缝插针。
柴兰寄左右为难,这个机会是她准备留给唐姒蜜的。
唐青这次回来,八成就是为了这个。
“我是不喜欢去人多的地方。”唐姒蜜扔下这么一句。
唐青立刻说:“那不是正好让我去。”
唐青已经瞄上了一位富太太,只要能取得那位太太的喜欢,接触到她儿子,还是不吃易如反掌。
背地里唐青的算盘打的火热,唐姒蜜缄默的上楼,叫了几个跑腿,帮她把阎鹤柏送的东西带去香榭别墅。
唐姒蜜收拾东西时,柴兰寄慌张了。
“蜜蜜你要搬到哪儿去住?”柴兰寄问。
唐姒蜜只是独居习惯了:“去香榭别墅。”
她如实说了,柴兰寄低下头,似乎在掩饰什么情绪:“蜜蜜,妈妈不拦你,没谁在家里住的舒服的,要到外面去住。”
唐姒蜜感受到了她的自责,只是唐姒蜜不知道她有什么好自责的。
唐姒蜜不打算做什么好女儿,更没打算要求柴兰寄,对她多偏爱。
“只是妈妈想你的时候,能去看看你吗?”柴兰寄问。
唐姒蜜点点头:“没什么不可以的。”
“你别着急,我去用饭盒给你打包一些牛肉,你带回去吃。”柴兰寄擦了擦脸颊。
唐姒蜜满心疑窦,柴兰寄是哭了吗?
唐姒蜜一点儿都理解不了一个妈妈的想法,整个人木讷讷的带着柴兰寄送给她的牛肉。
唐姒蜜孤身回到别墅区,手里的饭盒还是热乎乎的。
牛肉闷了一路,香味也更撩人了。
唐姒蜜看着饭盒呆了一下,就察觉阎鹤柏家里有不少人进进出出。
阎五站在家门口,正在跟一个人说着什么。
唐姒蜜走近,阎五立刻上来问候:“唐小姐回来了。”
阎五乐呵呵说着,就看见了唐姒蜜手里的饭盒:“唐小姐是不是还没用过晚饭。”
唐姒蜜点点头。
阎五立刻说:“这位是青园的老板,送了几道菜来,唐小姐要是不嫌弃就一道用些。”
青园的的老板定然盯着唐姒蜜,“这位就是那天跟三爷一块莅临小馆的唐小姐。”
青园老板看起来三十多岁,穿着一身墨绿色长衫,脸上时时带笑,气质中除了儒雅还有商人的狡狯。
兴许是阎鹤柏家庭院里下午撒过水。
唐姒蜜只觉得鼻尖湿漉漉的,有炖牛肉的香气,与青园老板身上的香灰味道。
这些味道交织在一起,里面似乎还裹挟了什么唐姒蜜没分辨出来的味道。
阎五还在等着唐姒蜜回复。
唐姒蜜兴致不好,“会不会太打扰。”
阎五笑容和煦:“一顿便饭,怎么会打扰,我家三爷好不容易免了一些苦楚,只是他为了阎家殚精竭虑,不知道爱惜自己身体,要是唐小姐能来督促他好好吃饭,我们还要好仓感谢唐小姐呢。”
“他也是一个人吃饭吗?”唐姒蜜问道。
阎五说:“是啊,所以唐小姐有空,还请多来。”
唐姒蜜也不知道她多来干嘛,但是阎五态度太好,她只能点点头。
阎五接过唐姒蜜手里的炖牛肉:“我去找个盘子,帮您把这菜端上来。”
唐姒蜜被领着进门。
阎鹤柏的房子上次唐姒蜜来过,大、空、豪。
巨大占地空间,搭配着七米多高的挑空,给人感觉空落落的,装修是花了心思的,也算是能匹配上阎鹤柏的地位。
阎鹤柏正在处理邮件,全然不顾餐桌上的菜品。
唐姒蜜进屋才阴气他的注意。
“唐小姐。”阎鹤柏惊喜的喊道,似乎被自己喉咙里藏不住的喜悦震惊,他抿着嘴唇,轻微的掩饰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唐姒蜜有点尴尬:“是阎五。”
唐姒蜜的手指找了找阎五,但是阎五去厨房处理炖牛肉了。
两人齐齐住声。
阎鹤柏站起身,收拾了身边因为工作,而摆置杂乱的东西。
“啊,阎五……”阎鹤柏说着,却先注意到唐姒蜜眉宇之间的情绪。
比起之前清冷漠然,和她垂眸时的慈悲,唐姒蜜的神情了似乎多了一些忧愁。
“怎么了吗?”阎鹤柏问。
他这样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直接砸开了唐姒蜜心里的一个口子。
嘴唇嗫喏两下,唐姒蜜才找到合适的表达方式:“最近有个什么女眷参加的重要酒会你知道吗?”
阎鹤柏如实说:“我不知道。”
唐姒蜜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阎五说你不好好吃饭。”
阎鹤柏被她话题转的一个晃神:“是啊。”
他没有撒谎骗唐姒蜜。
“那你来吃饭吧。”唐姒蜜说着,像个主人似的招呼阎鹤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