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姐,您这符咒多少钱一张?我想多买一些。”杨书雅期待地说。
唐姒蜜说:“我不单独卖这符咒,你要想要,可以找冷雪芦要。”
有地方买对杨书雅来说就是好消息。
“消除你身上的痕迹是治标,下面我就要治本了。”唐姒蜜说着去拿起那条杨书雅的旗袍。
就算经过近百年的时光,那条旗袍的颜色依旧鲜亮。
“这条旗袍,就交给我处置了。”唐姒蜜说。
杨书雅大致猜到是旗袍出了问题,“自然!”
唐姒蜜手指一搓,就见她指尖多了一撮跳跃的火焰。
唐姒蜜厉声说道:“给你两个选择,立刻滚出来,或者永远都不要出来了!”
她声音清越动听,却别有一种凌厉霸道!
就连见多识广的杨书雅被唐姒蜜尖刺的气势震撼。
她在心里盘算着,等这件事情告一段落之后,一定要好好问问唐姒蜜,可不可以在她的夏季服装发布会上走秀。
就算以旗袍作为主题,但杨书雅并不想老生常谈,将女性性情里的柔顺、身体上的曲线作为灵感和卖点。
反而唐姒蜜身上展现出的强大,更能表现出杨书雅作为服装创作者,对欣赏自己服装的人的期许。
杨书雅看着唐姒蜜的目光,格外专注,散发光芒。
也因此,下一刻发生的事情,她一帧画面都没错过。
就在她面前,一眨眼的时间,她的那条旗袍失去所有的色彩,灰白像是一条破布。
在杨书雅房间的地上,突然连滚带爬,掉出来一个穿着长衫的男人。
那人气质儒雅,只看他这个人,完全看不出他是那等下流无耻之徒。
他手脚并用的躲着唐姒蜜。
准确的是说,他在躲着唐姒蜜手里的火焰。
“我按你说的,出来了,你要说话算数。”男人没想到对方会用火威胁他。
唐姒蜜在心里咋舌,也不知道是谁定的规矩,她说话就要算数吗?一个个对她怀着这样高尚的期待,是不是太天真了。
唐姒蜜挑眉一笑:“我可以不烧了你,但弄死你的办法,多得很啊。”
男人躲着唐姒蜜,一脸惊诧,这女人言而无信的太坦荡了。
“等等……”杨书雅的表情比那儒雅男人还要震惊。
“他……”杨书雅指着男人脸……
儒雅男人的脸,与苏梁有十成的相似。
要是把男人与苏梁放在一起,杨书雅也没有十足的自信,能区分这人与自己多年夫妻的苏梁……
为什么?
“你为什么跟我丈夫的脸一模一样?”杨书雅质问!
“我就是你的丈夫!”男人理直气壮地说。
“多不要脸啊!”唐姒蜜冷笑。
男人立刻萎靡下去。
“你说话怎么这么粗俗?”男人蔫蔫唧唧的反驳。
唐姒蜜手里有火,那是他最怕的东西。
唐姒蜜将那条旗袍卷起来,说道:“杨女士,你相信前世今生吗?”
杨书雅被唐姒蜜问的一愣。
唐姒蜜为她答疑解惑。
“你喜欢的这些旗袍的设计者,是上个世纪苏家分支的一个人。”
“这些旗袍都是他为他的妻子设计的。”
“后来遭逢战祸,那位苏先生,跟他的妻子都离世了,那些旗袍留在了这个世上。”
儒雅男人看着面前过于年轻的小姑娘,惊讶道:“你能看破人的前世今生?”
他在世上百年,也是有些见识在身上的,知道唐姒蜜是有真本事的。
“你管我呢?”唐姒蜜轻蔑地说:“你不过是只器灵,是在那些被过世的苏先生,赋予意义的旗袍上产生的意识而已。”
“你胡说!”儒雅男人突然硬气:“我是她的丈夫!”
“你别扯了!你只是一份没有白头偕老的遗憾!”唐姒蜜话音一落。
那儒雅男人的脸像是被人敲碎的玻璃工艺品,出现一条条的裂纹。
他只是器灵,化身成人的信念破碎,他的存在就动摇了。
他的目光直愣愣,盯着杨书雅。
杨书雅愕然……
先前唐姒蜜也是用这种目光看她的,像是透过她,在看另一个人。
唐姒蜜和他看到的,是一百年前那个设计师的妻子吗?
“你们想要看见的,是那个旗袍的第一任主人?”杨书雅问。
唐姒蜜摇摇头:“我看向的就是你。”
“你就是一百年前的那个人,你的丈夫,是来跟你一起履行上辈子的白首之约的。”
唐姒蜜的轻声慢语之中,破碎的儒雅男人,化作齑粉。
那些齑粉,飘落在杨书雅眼中。
唐姒蜜所说的那些话还在她的耳畔……
有些画面,仿佛传说中的走马灯,一一在杨书雅的眼睛闪现。
“战祸里的流离失所,对我们夫妻伸出援手的道长……”
“上世纪三十年代,这些旗袍被一个道观的道长保存,慢慢诞生器灵……”
那些破碎的画面,拼成一个简陋的故事。
等杨书雅回过神来,她慢慢问出:“这些衣服被深藏在一个道观里,又是在么流入中古店,怎么被我买走……”
“阎鹤柏的怪病,杨女士一定听说过,通俗点来说,就是有人偷阎鹤柏身上的福气。”
“阎鹤柏本来都要死了,没了阎鹤柏,偷阎鹤柏福气的贼,一定会换一家偷的。”
这是有人陷害她家!
送到她手边的旗袍!
批发似的小鬼!
其实证据很充足了。
“唐小姐。”杨书雅还是希望一家老小,健健康康的。
唐姒蜜说:“对方投鼠忌器,有我在,他就不敢放肆,只是不知道海城下一个遭殃的人是谁。”
器灵消失,杨书雅收藏的那些旗袍,全都褪色,变成老旧的模样,但杨书雅还是没舍得扔。
唐姒蜜离开前,还把那一网兜的小鬼都带走了,留下了她准备好的符咒,给杨家苏家的人去去晦气,抵御邪气。
“唐小姐,钱我会立刻打到您账户上的。”
事情结束,杨书雅目送唐姒蜜离开。
……
唐姒蜜回到香榭别墅,就听见隔壁今天出奇的热闹。
阎鹤柏家的大门关着。
阎九堵在门口,门外站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
“阎鹤柏!你出来!我知道你在家!”
“你也知道你做了亏心事儿,所以不敢见我了!想派阎九这么一只狗来打发我?”
“我们骨肉亲情,到底谁挑拨你来害我?”
“我听闻铮说,你家里养了一只姓唐的小狐狸!”
“是不是那只小狐狸精不安分,在背后挑唆的你!”
就算是亲生姐姐,阎鹤柏本来也不打算理会她,但她口无遮拦,骂到了唐姒蜜的头上!
唐姒蜜就回个家,莫名其妙挨了顿骂……
她无语地看着撒泼的阎眉龄,像是在看一个死人。